教了一個時辰的琴,樂師終於是百般痛苦的收工回去了,貞兒可是不氣餒努力的練習着。
這個時候弘晝回來了,去正院兒的路上,就聽見了福晉院兒裡傳來彈棉花的聲音。門口的太監們都捂着耳朵,一副被折磨的表情,可不是嘛自從自家福晉學琴之後,魔音繞樑,真是把伺候的奴才們給逼瘋了。什麼時候福晉的琴聲才能正常點啊!
弘晝也是皺眉,這才初夏呢,貞兒就準備做新被子了?那也不必在院子裡彈棉花啊!
由於好奇,他也忘記尷尬就走了過去。
見主子爺來了,奴才連忙就福身請安:“奴才給主子也請安。”
弘晝邊走進去邊說了一聲:“起來吧。”
正廳內,貞兒正坐在琴旁,臉上那哪哪都夾滿了夾子,她皺眉看着琴,苦大仇深的樣子,彈了一下琴絃,嘣的一聲。院兒裡伺候的奴才們就縮一下脖子。
咕咕嚕在一旁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哎呀孃親嘞,人家彈琴悅耳,主子彈琴要命嘞。
弘晝走進來看貞兒這個樣子在學彈琴也是醉了,能把古琴彈出彈棉花的聲音,也是一種境界了。
他哭笑不得的站在門口,這瘋丫頭真是能折騰花樣。
屋裡的奴才見弘晝來了,連忙福身請安:“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貞兒擡起頭見是弘晝來了,喜出望外的笑呢,這一笑她繃在臉頰上的夾子就開了。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弘晝也是無奈,連忙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他伸手將貞兒耳朵上的竹夾子拿下來,順手幫她揉了揉紅了的耳朵。
貞兒用手揉了揉臉,不一會兒就春光燦爛了,眼角還有淚呢,笑的像花兒一樣:“沒事的大叔!”
弘晝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隨後他低頭咳嗽了一聲問道:“你這是在作甚?”
“回大叔,修身養性學琴呢。不出一年,我肯定可以學會彈琴,那您就不必跑萬花樓聽紅月姑娘彈琴了。”
弘晝微怔,原來又是爲了他,看着她的笑臉和眼中閃爍的光芒,真摯又熱情的貞兒即便是鐵石心腸也多少有些感動,更何況他不是鐵石心腸。
弘晝還在糾結自己的心思,面對陌生的情感他還不懂得分辨,也比較混亂,以前他是怎麼玩耍的,想怎樣就怎樣,完全是隨心所欲,哪裡都想到有一天他會喜歡一個人。又這樣被人喜歡。
所以對他來說,這是新的問題。
再加上他一直認爲自己還喜歡雲朵,這樣的情緒就很複雜,所以他肯定在這個時候不能全面接受貞兒。面對貞兒的時候,他一半是冰冷的海水,一半是如火的沙漠之感。反正這種感覺說不上來,比較亂。
弘晝定了定神隨後對貞兒道:“你別學什麼琴了,大叔我不會去紅月姑娘那了。”
貞兒喜出望外:“真的啊!那甚好!不過我還是要學的,我貞兒想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貞兒的確是一個凡事執着的人,與三分鐘熱度絕緣。這樣的姑娘其實是很有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