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來,你且是忘記了先祖康熙五十七年你臨時任命陝甘巡撫之時,勾結當時的山西布政使趙子嘉,欺壓百姓,爲虎作倀,竟是剋扣了近四年的糧餉不予發放,期間百姓大小冤情案件無數,你卻無一查辦!光是因你貪贓枉法,護庇下屬等事件,冤死之人便不計其數!”
見張文知並無認罪的態度,睿卿自然客氣的細數起他的罪狀來。
“而後調任尚書府中擔任工部尚書一職,此期間當今聖上曾讓我着手調查朝中貪官一事,你恐趙子嘉出賣於你,竟在本朝三年買兇殺人,將趙子嘉暗殺於自身書房之中!並且在任職工部尚書期間,挪用大小朝廷發放官銀,已重建水部司等藉口貪贓枉法,謀財害命之事幹了不知千百,你還不知罪?!”
怒吼一聲,睿卿一一將他早在數年前便查明之事羅列出來,當時放過張文知,爲的並不是放虎歸山,而是聖上考慮到自身初立不久,又面臨其政事風雲無數,而國庫虧空嚴重,雖是大力查辦貪官,有些人,卻也是不能動,而今再來,不管是皇上還是睿卿,便是一個也不會饒過!
聽着睿卿的話,張文知不由跪倒在地,他本以爲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所留下的線索也早已被他毀滅,卻不想最終還是被找出來,此一刻,張文知竟是老淚縱橫起來。
而在一旁的張婉然自然心知肚明自己父親所做過的事,但此刻的她,怕的卻不
是父親被查辦,而是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身陷囹圇之中,只見她身子頓時一軟,竟是往那潮溼骯髒的地面一跪,“王爺…王爺求您救救我,就算是看在我不遠千里去到準格爾尋您的份上…讓我服侍您,讓我爲我的爹爹贖罪…”
說的花言巧語,哭的是梨花帶淚,但這一切在睿卿看來確實無法言說的噁心,試問若是織善…此刻的她又會如何行事?
一揮袖,睿卿沒有半點的留戀的耐心,只冷冷的扔下話,“你以爲你爹爹做了這等多的事,皇上還會輕饒了他?便是滅了九族也在所不惜,又何況是你,張婉然小姐!”
話音落,睿卿不想再多說一句,拂袖冷哼,他沒有一絲眷顧的朝牢房外走去。半點…也未曾理會過裡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與咒罵。
身披戰袍,睿卿帶領兩萬八旗營重騎兵向着最東方的一座城樓跪地深深叩首三拜,此去,他便是帶着皇上的厚望與自己的仇恨再次踏上了前往準格爾部的行程。
回京半個月,睿卿除了第一晚之後,餘下十數天都未曾回過榮郡王府,那是他的府宅,更是他與那個女人所有回憶的地方,如今伊人消失,他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在待在裡面,因爲每多停留一秒,他便能感覺到更多一份的痛苦施加與自己的身上…
半月來,他幾乎每天都忙於公事,將數年前查實但並沒有捕獲的貪官大臣一一抓獲,與當今聖上反覆討論徵
討準格爾一戰方案,重新提升當時九門所有守城的侍衛與一切可能擄走織善的人。
半月來,他沒有休息過一天,也不敢休息一天,國事爲大,愛人如今又流落何方?一切的一切或許都是他的錯,若當初他選擇不顧女子抗拒,將她帶在身邊,或許,或許這一切便不會發生…
心中含着無法對葛爾丹策零的仇恨,睿卿轉身上馬,“將士們,隨我先行!”“是!”
兩萬人馬,金戈鐵甲,浩浩蕩蕩由左安門而出,一路朝着中北而去。
原來就在睿卿尚未回到紫禁城之時,當今的皇上便早已將寧古塔的五萬將士調集至駐京外的豐臺大營,爲的便是隻待睿卿回朝,便能第一時間帶兵出擊準格爾。
“王爺,此一戰,咱們鐵定能讓葛爾丹策零那傢伙見識到咱們的厲害!”此時依舊隨軍出行,時任睿卿副將的阿吉朗一夾馬腹讓馬兒追上走在隊伍最前方的睿卿。
原來阿吉朗既算是睿卿的貼身侍衛,而他真正的身份卻是從小在睿卿身邊長大的包衣,早在十歲那年便跟了睿卿,如今數來,卻也過了十餘載,雖不算貼心,但好歹多年的相處,他也能摸透一點主子的想法。
而對於府中側福晉織善失蹤一事,阿吉朗知道時也大爲吃驚,那個曾讓榮郡王迷的神魂顛倒的女子,居然會在他們離開這短短的四、五個月時間內失蹤,着實讓人大爲光火而錯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