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完,湖面上的鵝,就沒剩下幾隻了,有的是被豐樂侍衛給射下來的,有的是被暗器給射傷的,至於發暗器的人,老幺連影子都沒看到。
老幺當場就震驚了,原來真有這種高人存在呀,下次說話的時候,嘴巴上一定要留個把門的,難怪董鄂七十總讓自己說話的時候注意。原來康熙皇帝身邊,真的有這種見不得光的人存在。十阿哥這個稱呼,實在太貼切了,這種人堪比小報記者。不過他們比小報記者有有本事。
滿月“看準了,不要傷到我的大白鵝”
所以現在湖面上就大白鵝一隻是伸着脖子的,剛纔繞頸戲水的天鵝,都散落着翅膀,飄在湖面上。片刻之前的仙境,一去不復返了,瞬間就變成屠宰場。
豐樂侍衛這次不用主子交代,早就學會了泅水,三兩下就扎到水中撈鵝去了,滿月不等十月說話,一個猛子就扎進水裡,往自己的大白鵝身邊游去。
十阿哥看着滿月圓滾滾的身材在水裡飛快的划動,對着老幺感嘆道“幺身邊的人,還真是不錯,這麼大的孩子,都能在水裡玩”
老幺看着滿月,無奈呀“這孩子憨厚,跟着大白鵝在水裡玩貫了,恐怕是擔心他那鵝了”
十月在邊上佩服的聽着主子解釋,難得說的這麼規整,滿月的再教育,被十月深深地記在心裡。不管不行了。
豐樂侍衛三兩下就把十幾只天鵝給仍上岸了。自己一身的水漬,爬到岸上甩了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站在主子的邊上,執行他侍衛的職責,看的十阿哥直揚眉。
老幺看着地上快要死天鵝,由衷的說道“到底是北方人,我還是比較適應咱們馬背上的生活。打獵多好呀,這南方的水田仙境,多少有些不適應呀”完全是爲了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做出的強行狡辯。
十阿哥跟着一頭“有隔閡是難免的”也不想讓老幺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沒啥欣賞水平的吃貨。邊上的侍衛,就看着這兩人在哪裡裝逼。
岸上的人看着水中的滿月,遊向她的鵝。大概是大白鵝被驚倒了,遊的有點遠,所以滿月費了一番功夫,纔到大白鵝的邊上,一手攬着大白鵝的脖子。滿月就開始往回遊,看樣子一人一鵝在水裡面還是挺歡快的。
滿月在水裡面攬着大白鵝,也知道肯定惹了十月姐姐不高興。所以使勁的往回遊,眼睛一瓢,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片天青色的衣角。
滿月想起的就是奶奶跟村子莊子上的大娘們說過的水鬼什麼的,滿月瞪着眼睛“啊”這是把自己的聲音全部放開了。整個山水之間都是這盪漾的聲音呀。
老幺皺眉苦着臉揉揉發疼的耳朵。看看邊上的阿哥。不要驚倒纔好“阿哥沒事吧”
十阿哥的臉色不知道怎麼擺放好,這個丫頭的聲音,原來可以這麼高“啊,小丫頭的叫聲而已,沒事”忍住手,沒有在自己的耳朵上揉搓。
十月跟豐樂侍衛。皺着眉頭看着遠處的滿月。就聽滿月“有水鬼呀”
老幺知道滿月的性子,對着豐樂侍衛一擺手,豐樂侍衛又下水了。今天豐樂侍衛算是跟水結緣了。一盞茶的時間,跳下去兩回。
等到豐樂侍衛跟着滿月大白鵝,還有滿月口中的水鬼,一齊上岸的時候,老幺纔看到這個滿月口中的水鬼。一個穿着天青色襯裙的女子。
豐樂侍衛喘口氣“還有氣”
老幺讓十月動手在這女子的胸口上按壓。然後再把這女子給翻過身去,把口中的水。給嘔出來。一番折騰過後才聽見這女子口中細細的呻吟聲。
老幺看到十阿哥自從看到這是個女子,就轉身避開。眼睛看着水面,跟着豐樂侍衛一起,兩人這是避嫌呢。沒想到這位阿哥還有這麼君子的一面。怎麼說這個時代看到一個女子的胸口那也是毀人名節的事情。
老幺從來不知道自已也能碰上這麼狗血的救人事件,十月看着女子醒過來了,站起身,跟老幺回話“主子,人救醒了”
十月不說,老幺也知道,老幺瞪了一眼,冷心冷情的十月,用得着你提醒我呀,我是那種聖母型的人嗎。清清嗓子“那就好,咱們走吧”
轉身率先就開始原路返回,一擡腳想起來了,這裡可不是自己說了算“阿哥可是對這些鵝,有什麼好的建議”這是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做法,和口味。至於救上來的人,提都沒提。
十阿哥對老幺主僕沒話說了,大活人給救了,就那麼放着不管了,還硬生生的把話題給轉到這些鵝上,本事呀。視而不見的本事呀。
十阿哥擡腳跟着老幺的動作率先開走,本來嘛救完不就行了嗎,幹嘛多事呀“爺覺得這段時間的膳食,都很合胃口,爺不挑嘴,怎麼都好”這是跟老幺說,自己好伺候的很。
邊上的小太監,聽到十阿哥這話,立刻不自然的把頭給垂的低低的。十阿哥和老幺都看到小太監的動作了,什麼話都不用說,老幺撇頭咧嘴,十阿哥臉紅,恨不得把小太監給踹湖裡區。給爺丟分呀。這不是打爺的臉嗎。
老幺給十阿哥解圍“十月還不過來謝謝十阿哥的誇獎,你的手藝可是得到褒獎了”
十阿哥的臉色更誇了,原來還以爲是老幺的手藝呢,每次吃的都是眉開眼笑的,自己精壯的身材,爲了表示對老幺手藝的捧場,都吃出贅肉了,剛毅有型的俊臉都吃出雙下頦了,原來就是個奴才的手藝,十阿哥看着老幺臉上都是幽怨,臉色比剛纔還難看呢。
老幺心說,你這小眼神什麼意思呀。實在想不明白,難不說這位阿哥想把這位女子帶着,應該不至於吧“阿哥這是怎麼了,這女子的身份咱們不瞭解”後面的話,不說了,這是讓十阿哥自己掂量掂量。
十阿哥更幽怨了,不過這事也怨不上別人,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爲,這些膳食就是老幺的手比,所以十阿哥收拾心情,臉色恢復的差不多了“幺,可是有什麼好的建議呀,爺跟着沾光就好”
老幺笑了,不是找麻煩就好,說道吃,老幺自認,自己還真是有點見地的“天上鵝肉,地上驢肉。怎麼做都好,小人相信十月的手藝。一定能讓阿哥晚膳用的就盡興”說這話的時候,眉眼舒展,都要把邊上看的十阿哥給看呆了。雖然不漂亮,擋不住十阿哥稀罕呀,這就是各花入各眼。
兩人對晚膳聊得挺不錯,就聽後面一聲痛哭,從低到高,然後壓抑的捶胸聲,再到嚎啕大哭。讓人聽着辛酸,聞着鬧心。至少這哭聲把老幺給打動了。不是那種小白花的宛轉悠揚,這是真的痛徹心扉。
這種哭聲老幺只在前世的時候聽到過,那是媽媽的同事因公殉職,他的妻子領着個孩子,就是這麼個哭法。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老幺的親媽,把自己的工作變成文職的,那個時候她媽摸着老幺的頭髮說過“我跟你爸雖然離婚了,我閨女那也是有爹有孃的。萬一你媽要是有個好歹,我閨女可怎麼辦呀,這活着的人可怎麼好呀”可見這位婦人的哭聲,給人留下多大的震撼。
老幺覺得自己這腳步,要是再往前走,自己就有點不是東西。看看邊上人,臉色都不大好,而且滿月已經抱着大白鵝,在這婦人的邊上給手帕了。
老幺摸摸鼻子,看看邊上的阿哥。十阿哥看着老幺那越走越小的腳步,就知道怎麼回事,到底是女子,沒得心軟“要不然咱們給這婦人找個落腳的地方”
老幺點頭“救人救到底,算是積德吧”心裡說,雖然積德不見得有好報。咱們也不指着她的報答。不給弄的一身麻煩就好。
一行人在婦人的不遠處停住腳步,任那婦人哭過之後,纔開始搭話。
婦人哭過之後臉色木然,倒是知禮,站起來,對着老幺他們遙遙的行禮“多謝各位救小婦人一命”
老幺“大姐精神恢復了就好,可有家裡住址,我讓下人送大姐回去”
婦人臉色木然,連目光都悲慼了“小婦人,在這裡歇會兒就回去,各位且先行吧”
老幺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個誠心想死的,世人被救,總會說句容當後報。雖然這話大多數是虛僞的。這人只是道謝,並不想着報恩,可見就沒想活着,連句花言巧語都沒有,透着實在。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人就得了老幺的眼緣,老幺這人從來都是順着自己的心情做事。再漂亮討喜的人,只要他看着不順眼,怎麼也不會入到心裡,可這要是眼緣來了,不吃點虧,老幺都不長記性。好在自己兩世的歷練,還算是有點眼界,到目前爲止真沒看走眼過。
十阿哥只作壁上觀,對於這種事對於他一個阿哥來說,救或者不救都要看他當時的心情,真心的不在意。不同程度上,老幺和十阿哥那就是同一種人,隨心行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