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鬧劇

皇宮裡頭溫馨甜蜜,皇宮外頭狗血滿地。話說,帝后離開的腳步也沒能驚擾到上演大戲的碩王一家,倒是小霜似有所感,卻沒有任何表示。雪梅肩膀頭上那明顯的梅花印記,在雪茹福晉看來,那就是她親生閨女的dna鑑定表。王爺,恭喜你又當爹啦!

不過,雪茹也就是慌亂了一下,定了定心神,她看了看眼前混亂的局面,瞬間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虧待了二十來年的姑娘,怎麼着也得把她弄進府裡去。緣分真奇妙,她丟棄了的女兒,又以兒媳婦的身份回來了!這回,她說什麼也不能丟下她了!

話說……雪茹福晉,你都不去打聽一下這雪梅姑娘的來歷嗎?人家有爹有媽有後爹啊!光憑一個胎記就能確認是你的女兒,你不覺得太武斷了?好吧,雪如福晉其實是對她“獨一無二”的簪子有信心,不過可惜,她那柄簪子在粘杆處還有好多一模一樣的……

“王爺!”話說……你家嶽禮先生,早就不是王爺吧?府上的規制都被人改掉了,怎麼稱呼還是改不掉呢?

“福晉,你別攔着我,今兒個我非得把皓禎開導明白。”嶽禮是男人,即使認爲是雪梅勾搭壞了他的好兒子,他的想法也不過是想要把人遠遠的發賣了,不想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子有過多的交流。

“王爺,我們把人帶回府裡慢慢審訊,這裡青天白日的,裡裡外外也圍了這麼多人,想來也是不好,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雪茹低聲的在嶽禮身邊說着,一邊說一邊示意他看看周圍的人。

因爲富察家的下人太多,所以只有兩個得用的婆子和幾個侍衛跟了進來,還有許多家丁婆子把帽兒衚衕擠了個水泄不通。而這些人的出現,也使得許多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百姓們對這個平凡的小院兒起了興趣。可是看看這些衣着不凡有趾高氣揚的奴僕們,大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圍觀,探頭探腦的,倒是有不少。

碩王突然想起了通知單裡的那一句“在帽兒衚衕一帶造成了極大的不良影響”,看看周圍牆頭門縫裡那些或明或暗窺探的目光,看了看院子裡混亂的狀態,鼻子裡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把那個孽子給我捆上,我們回府!”

雪茹一看,有戲,又看着那邊仍然在幫助雪梅奮力甩開婆子鉗制的小霜,也裝模作樣的鼻子裡一哼:“把這裡的人都給我帶回去,我要好好問問她們!”

碩王一行人在帽兒衚衕大鬧了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把人一窩蜂的撮走了,徒留一羣八卦的人們。於是街坊四鄰的,就都不約而同的來到帝后二人所在的院子裡打聽八卦。作爲粘杆處的侍衛,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家心裡都有數。不一會兒,周圍的鄰居們就聽了滿耳朵的“前碩王世子和他外室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心滿意足的回家做飯去了。

話說碩王一家子回了府,立刻就開始了對雪梅和小霜的審問,當然,這種審問是由雪茹福晉來進行的,至於富察嶽禮,他還要去教育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富察皓禎。

我們就不要去管嶽禮是開導了富察皓禎50大板還是罰抄了200遍家訓,我們單來看一看雪茹和雪梅的溝通過程。

雪梅主僕二人跪在雪茹的面前,一個戰戰兢兢哆哆嗦嗦,一個假裝戰戰兢兢的哆哆嗦嗦,面對兩個已經嚇破了膽子的姑娘,雪茹把周圍令人膽寒的婆子都打發了下去,只留下了心腹的齊嬤嬤。

“你們兩個,起來回話吧!”雪茹福晉溫聲細語的對着底下倆姑娘,令兩人同時一顫:雪梅顫的是雪茹突然之間的畫風轉變,就怕被雪茹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給刮到天山北邊去。至於小霜,那就純粹的是噁心的了。

雪茹發話,莫敢不從,兩個人站起來,互相扶持着,頗有些風雨中堅強不凋零的小花的味道。此時在前頭挨板子的皓禎要是見着了,估計又要開始咆哮福晉的不美好不善良不仁慈了。起身以後,小霜還盡職盡責的給雪梅整理了一下衣服——由於這一路的掙扎,雪梅的衣服又有些要掉落的跡象。

“可憐見的,齊嬤嬤,帶她們下去先梳洗一下,再來回話吧!”雪茹福晉看着小霜的動作,心中升起一股滿意:是個有眼力價的奴才,以後就讓她跟着小四了。雪茹這是憑着一朵梅花印記就默認了雪梅是自己親閨女的身份,按着排行,這應該是碩王家的四格格,不過“小四”什麼的……如果皇帝陛下知道了雪茹對雪梅的稱呼,他一定會說,你想過韓寒的感受麼?(嗯?有什麼不太對?)

齊嬤嬤對雪茹一反常態的原因心知肚明,雖然覺得福晉過於草率,而且這不知是真是假的四格格若是安排不好,那就是陰溝裡翻船,當年“狸貓換太子”所牽涉到的人員一個都好不了,包括福晉自己。可是自己剛剛已經在回府的路上試探過了,這福晉明顯已經被女兒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衝昏了頭腦,罷了,自己先去驗一驗真假,再作打算吧。

齊嬤嬤領命,把人帶下去梳洗。一時間,福晉的院子裡又是傳熱水,又是找適合年輕姑娘和丫鬟的衣服,忙忙碌碌,折騰的好不熱鬧。這一折騰,倒是讓福晉忘記了前邊她還在挨板子的好兒子。可憐富察皓禎一邊挨着班子,一邊還在期待着他額娘能夠像以前一樣從天而降,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齊嬤嬤把雪梅主僕二人帶到了福晉院子裡的偏廂,澡盆胰子什麼的具已備好。但是看看兩個澡盆,就立馬能分出哪個是給雪梅的,哪個是給小霜的。雪梅那個澡盆,大而乾淨,水溫適中,上頭還鋪了一層厚厚的鮮花瓣。屏風外頭那個,小了不止一圈,水溫也有些涼,旁邊孤零零的擱着皁角,同雪梅那邊散發着香味的手工肥皂明顯不是一個檔次。(感謝這個世界前赴後繼的穿越女)

小霜心裡冷笑,面上不顯,剛要伺候着雪梅沐浴,就被齊嬤嬤擋住了。“你身上也不乾淨,自去淨身吧!雪梅姑娘就由老奴伺候了。”既然齊嬤嬤這麼說了,小霜也只無視了雪梅不斷求救的眼神,自去外面洗漱。其實按理說,如雪梅這種身份的人,還真不夠格讓齊嬤嬤這樣的福晉心腹伺候着,可是爲了驗證雪梅的真假,這沐浴更衣的環節,還真容不得他人插手。

“雪梅姑娘,請由老奴伺候您沐浴更衣。”齊嬤嬤力求溫和一點對着雪梅,可惜這點子溫和在雪梅的眼裡和狼外婆沒什麼區別。她倒是不敢過於反抗,只能推脫道:“不,不用,我,不是,奴婢哪裡能麻煩齊嬤嬤伺候,奴婢自己沐浴就行。”一下子想起小霜在來時的路上跟自己說過的:到了王府就不能稱你我了,得自稱奴婢,否則是要挨板子的,雪梅就馬上改口。這裡需要交代一下,在這勾∈引皓禎的一系列的過程中,雪梅逐漸變得依賴作爲“軍師”的小霜,有的時候她信任小霜都勝過她自己。

“雪梅姑娘客氣了,您既然是世子爺的心頭好,自然與奴婢們是不同的,您並不用自稱奴婢,也不用對着老奴過於客氣,還是由着老奴伺候您沐浴更衣吧,讓福晉久等了可不好。”齊嬤嬤立馬糾正了雪梅的自稱。福晉已經愧疚到了極點,這會兒要是再讓她聽見親生女兒自稱奴婢,指不定要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這雪梅,還是供着點好。

不知道是“世子爺的心頭好”讓雪梅鎮定了下來,還是“讓福晉久等了可不好”令雪梅冷靜了一下,總之在聽得齊嬤嬤勸慰之後的雪梅倒是特別配合齊嬤嬤的伺候,甚至連剛入府的小心翼翼都去了不少。在沐浴的過程中,齊嬤嬤把剛剛暗藏在袖口裡梅花簪子悄悄的同雪梅身上的梅花印記作了一個比對。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倒吸一口冷氣的衝動,齊嬤嬤還是極具自控力的把雪梅收拾的乾乾淨淨。而那邊,早就收拾好了的小霜也換好了衣服,等着和雪梅一起去叩見福晉了。

齊嬤嬤打頭領着兩個姑娘回正房的路上吸引了各處打探的目光:能讓府上兩個最大的主子一起把這倆丫頭帶進來,還讓福晉的心腹齊嬤嬤伺候着沐浴更衣,這倆丫頭是什麼來路?你可要知道,這些年,別說伺候人沐浴更衣了,在福晉身邊,齊嬤嬤甚至是連個茶杯都不需要端的!

帶着人進了福晉的屋子,齊嬤嬤隱晦的同雪茹福晉點了點頭,瞬間,雪茹福晉的眼圈兒就紅了……我可憐的女兒,你真的回來了!

跟在齊嬤嬤後頭進來的雪梅和小霜見到的就是眼淚含眼圈兒的,不斷散發着慈母氣息的雪茹福晉。看着如此和藹慈祥和福晉,雪梅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好運,心想着,我這終於要一飛沖天了!而落後她半步的小霜則覺着腮幫子有些痠疼:當年扔孩子的時候沒見你捨不得,這會兒怎麼慈母心腸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暗衛,小霜可明白,說是大吉大利的龍鳳胎,可比換嬰的風險小的多!你進來的時候擔風險,出去的時候難道就能平安順利了?不如就索性聲稱:生的是龍鳳胎要來的容易的多。當年冒着風險給丟了,如今這百般不捨,千般難過的樣子是給誰看呢!

“雪梅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奴婢小霜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請安的禮儀是齊嬤嬤洗澡後臨時給二人培訓的,二人不過是說着吉祥話,依樣畫瓢的模仿一下動作,行禮的姿勢什麼的,沒一個標準的。好吧,小霜是能標準但是不願標準。

不過,就是這樣亂七八糟的姿態,也能讓福晉覺着:不愧是我的閨女,規矩就是好。“好孩子,你過來,叫我好好看看。”看着雪茹完全忽略了自己存在的小霜,十分識相的立到了旁邊,同齊嬤嬤一起充當人形立柱。

“好孩子,你叫雪梅是嗎?”雪茹對於這個名字並沒有想太多,她自動認爲是女兒身上的梅花印記引導着人家給閨女起了一個類似於親媽的名字。可是如果她知道這個名字是皓禎給他的梅花仙子起的,甚至連給他額娘“避諱”的念頭都沒有過,我想她應該就高興不起來了吧。畢竟現實太殘酷,還是讓雪茹福晉沉浸在她的臆想裡吧。

“回福晉的話,我是叫雪梅。”這雪梅也是機靈了一把,並沒有跟着福晉炫耀什麼“還是皓禎少爺親自給起的”之類的蠢話。

“好孩子,今年多大了?”雪茹一邊問話,一邊摩挲這雪梅的手,這要是個男人,妥妥登徒子的狀態。

“回福晉的話,十八了。”雪梅讓她摩挲的有點發毛,但是還是力求鎮定的回答福晉提出的問題。

“十八了,和皓禎一樣大啊……”雪茹眼圈兒又紅了,突然她摩挲的手頓住了,把雪梅的手掌翻過來,仔細檢查:“這是……”她輕輕的撫摸着雪梅手上的繭子。“回福晉話,這是小時候幹活留下的繭子。”

雪梅再怎麼說也就是個普通百姓的女兒,幫着家裡幹活兒什麼,有點薄繭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這在慈母狀態滿格的雪茹看來,這就是她閨女遭受非人虐的的鐵證。一時間情難自已的她一把把雪梅摟在了懷裡,眼淚登時就留了下來:“我的兒啊……你受苦了……”我的兒,這三個字其實是有着非常寬泛的意義的,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這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愛稱,並不是真正對自己孩子的稱呼。可是,在這一刻,齊嬤嬤和雪茹以及旁觀的小霜都知道,這雪茹福晉真真切切叫的,就是她自己的女兒。

可惜,女豬腳之一的雪梅姑娘卻沒有這樣認爲,她只是覺着福晉簡直太過和善了,和善到她幾乎要忘記頭先在帽兒衚衕的時候,她第一次所見到的飛揚跋扈的雪茹福晉了。當然,這也是“幾乎”所以,此時此刻的雪梅一個人僵直的被雪茹抱在懷裡,不知道要做出怎樣的反應纔算是合乎情理和規矩。

“福晉既然這樣心疼雪梅姑娘,也是姑娘的福分。雪梅姑娘作爲世子爺的心頭好,既然已經進了府,福晉就定然不會虧待了姑娘的。”齊嬤嬤的聲音好像是背景音樂般適時響起,成功的遏制了雪茹福晉洶涌澎湃的情緒,和脫口而出的不合時宜的話語。

“是了,是我魔障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雪茹福晉很快就能恢復清醒了,更何況“世子爺的心頭好”這幾個字齊嬤嬤爲強調重點,聲音大的估計連外頭探風向的掃灑婆子們都能聽清楚了,更別說身在屋裡的雪茹福晉了。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這會兒倒是想起身家調查了。

“回福晉的話,我家裡沒有什麼人了,只有一個繼父,不過因爲他把我賣給了皓禎少爺,所以斷了聯繫了。”這些對話她和小霜都有練過的,就防止以後入了王府她一下子緊張就把該說的話忘記了。這回話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她就沒說,她之所以被富察皓禎買走,有相當一部分是故意的,而她繼父也從沒虐待過她。

但是雪茹不這麼想,在雪茹的腦海裡,已經腦補了一大堆繼父欺負柔弱孤女,小女孩身單力薄不能反抗的悲慘事蹟。“繼父,怎麼會是繼父?你的身生父母呢?”

重頭戲來了:“回福晉,我的親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因爲是個女兒,就被宗族以不得繼承祖宗基業爲理由,把我和我娘趕了出去。我孃的孃家也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爲理由,把我和我娘趕走了。我娘爲了把我養大,只能改嫁給我的繼父,可是沒過幾年,也因爲難產就去世了,所以我才只得跟着繼父生活。”

“回福晉,奴婢有話要說!”小霜在此時如同一個大義凜然的忠僕一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福晉,我們姑娘絕對是好人家的女兒,她小時候的襁褓精緻極了,那是她娘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她本想拆了給皓禎少爺做荷包的,但是被奴婢攔住了,我們姑娘絕對不是什麼不三不四人家的女兒,姑娘的親生父親絕對不是個泛泛之輩。”說完咣咣磕頭,把一個僕人就怕主人被別人誤解的情狀展現的淋漓盡致。不過,一邊磕頭,小霜一邊自嘲:十八年自己沒能給她磕過頭,就算還了她的生恩罷。不過,剛纔那一跪倒是有些狠,可見演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襁褓?”雪茹來了精神,可是當年包裹女兒的那一個?若真是那樣,那人家的宗族把她們趕出門是必然的——孩子是撿來的,你家已經絕戶了,我們憑什麼要給別人家養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這一齣戲,是小霜早就跟雪梅商量好的,在雪梅的概念裡,這不過是爲了讓皓禎的爹孃更好的接受自己,力爭當個良妾什麼的。而在小霜這邊,這就是完成任務的探路石啊!

“回福晉,就是我們姑娘出生時候包着的那塊。”這話是早就和雪梅串通好了的,那襁褓是小霜拿來的,哄着雪梅說是前頭那個人家賞下來的舊布料。雪梅見識有限,只覺得那布料華貴異常,哪裡會想到是貢緞,單純的以爲是隻是大戶人家的華美料子,只因放的久了,所以拿出來賞人的。

“可有帶來?”福晉此時也下意識的鬆開了對雪梅的摟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這個有些面熟的丫鬟上了。廢話,能不眼熟嗎?前頭三個格格和眼前這個姑娘可是同一個生產廠家不同批號的產品,大異小同總是有的,當然看着眼熟。

“回福晉的話,因爲來的時候匆忙,落在帽兒衚衕了。”何止是匆忙二字可以概括的,那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她收拾東西!

“齊嬤嬤,你去,和這個……這個丫頭一起去一趟帽兒衚衕,去把那襁褓拿來我看。”雪茹一下子想不起這丫頭的名字來,卻不妨礙她給小霜指派任務。

“嗻。”齊嬤嬤領命而去,順手稍走了還跪在地上的小霜。偌大的房間只留福晉同雪梅絮絮叨叨的說話,外頭留了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聽喚。其實說是說話,不過也就是雪茹發問,雪梅回答。比如:什麼你家原在哪裡啊?家裡原還有什麼親戚啊?你繼父是不是虐待你啊?之類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雖然已經在心底確認了雪梅就是她自己的親生閨女,可是在聽得還有襁褓之後,福晉就還是想要再次確定一下,這雪梅到底是不是她的閨女。人對於雪梅來說,此時,她還沒有生出:“小霜知道的太多了,我得做掉她”的齷齪思想,一心一意的把小霜當成自己的主心骨。主心骨不在,自己還要面對雪茹福晉的“拷問”,她自己也是度日如年。

終於,等着齊嬤嬤和小霜回來的時候,這一對僞母女都已經沒什麼可聊的了:雪梅默默的在給福晉捶腿,雪茹則是在享受這女兒遲到了十八年的孝順。襁褓連同包裹着的布料一同遞了上去。隨着包裹逐漸被打開,雪茹不自己覺的已經屏住了呼吸,不光她是這樣,就連齊嬤嬤也是如此。當襁褓露出了一個角的時候,雪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低呼了一聲:“呀!”

齊嬤嬤不愧是雪茹身邊第一得力的嬤嬤,當即就接口道:“福晉可是看着這料子眼熟?咱家早年也有這樣的緞子,不過是不應時了,都散去給下人們做衣服了。”齊嬤嬤,你家拿貢緞給下人做衣服?

“是啊,是啊……”雪茹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說怎麼見過似的呢……”看向雪梅的眼光卻是慈祥的能滴出水來。

“好孩子,既是進了我們府裡來,就安心的住下吧!你先跟在我身邊學學規矩,然後我再安排你去皓禎那兒,你看可好?”雪茹心裡想的是,自己先把姑娘□□一下,然後再以良妾的身份給她和皓禎好好操辦一下。等着將來再來什麼主母,也不能隨意糟踐自己的女兒了,哪怕是公主也不行。話說,你們一家子對於“尚主”這回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執着。

一場鬧劇即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