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衆人吃得大快朵頤,誰也沒有注意到,三貝勒胤祉一直都是獨自一個人。原本該陪在他身邊的董鄂氏,卻是一直都沒有出現。
不過…胤祉對此也並不在意。
他一個人,反而能夠清清靜靜的。
只可惜的是,等胤祉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一切並不是這樣。
院中氣氛旖旎,原本院內偶爾能瞧見的幾個守夜的宮女太監已經瞧不見了。正對着的屋子,門半開着。
若隱若現地隔着紗帳,胤祉也看不清楚裡頭到底有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
胤祉覺得迷惑,差點兒還以爲是自己走錯了院子。若不是門口的那一株茶花樹是他所喜歡的,怕還真的就掉頭要離開。
…
“貝勒爺,福晉在裡頭等着您呢。”遠處,香草走了過來到了胤祉的身邊,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就退了下去。
這個董鄂氏,到底想要做什麼?
胤祉按捺住心底裡的迷惑,就上了前。
掀開紗帳,胤祉就呆了。浴桶背對着胤祉的董鄂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轉過頭直勾勾地對着胤祉。
董鄂氏身上衣無寸縷,姣好的皮膚顯露在了眼前。
說實在的,董鄂氏樣貌並不差。一直以來,皮膚也是保養得極好的。只可惜脾氣太差,又接連小產傷了身子。
以至於這麼長時間了,夫妻二人足足有好幾個月也未曾有過房事了。
縱使是之前胤祉知道董鄂氏請了大夫進府來調理身子是爲了有孕,也從未去過董鄂氏那兒。
“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胤祉心中雖然驚訝,可到底還是沉住了氣。看着董鄂氏的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董鄂氏覺得好笑。
她都脫光了,胤祉反而問她是什麼意思?
“妾身備了美酒佳餚,貝勒爺不嘗一嘗嗎?”董鄂氏從旁端了酒菜上來,就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了胤祉。
胤祉臉色仍然不好看。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了。
可是…董鄂氏的酒都遞到了他的面前了。以他這樣溫文爾雅的性子,若是拒絕,他其實也覺得有些不大說得過去。
“方纔吃了許多,東西我就不吃了。這酒,我便喝一杯吧。”
胤祉拿起酒杯,也沒有想太多的東西,很快就將酒倒入了口中。
酒有些腥,和胤祉平日裡喝的那些都不一樣。胤祉原本酒力就不算好,這麼一杯下了肚子,整個人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酒我已經喝了,你不如說說你想做什麼?”胤祉仍存着最後的一份清醒,就問了董鄂氏這麼一句。
董鄂氏見胤祉將鹿血酒喝了下去,倒是也不着急,就道:“貝勒爺再喝一杯吧。”
“好。”
這個時候,連胤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答應了董鄂氏。只見到董鄂氏將酒杯遞了過來,也就接了過來喝下去了。
鹿血酒,不得不說效果是極好的。
這一晚,董鄂氏想了許久的事情,也總算是籌謀成功了。
…
一夜寂靜,隔壁的佟佳習梨和胤禛在吃完東西以後,也回了院子裡頭。散散步,消消食,聊一聊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
“今日見着大福晉,覺得她也實在是可憐呢。生了三個女兒,還要被惠妃逼迫着繼續有妊再生兒子。”
佟佳習梨想起白天的事情,就對胤禛道:“都是女人,都不容易。”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胤禛想了想,便安慰佟佳習梨道:“其實,很多選擇也是他們願意去做的。既然做了,總有代價的。”
“只不過,大嫂確實是無奈,也只盼着她這一胎能夠如願以償吧。”
可不是麼?
大福晉如此,就連董鄂氏其實也是如此的。爲了一個兒子,什麼也都顧不得了。
翌日,又是一個晴天。
胤禛早早起來,與佟佳習梨就一塊兒用早膳。
早膳席間,胤禛想起一件事,就對佟佳習梨道:“你若是閒來無事,我可以找人尋一隻小母馬回來給你騎一騎。”
胤禛也知道佟佳習梨許久不騎馬了。在技藝上頭必然生疏,所以纔有了這麼一個主意。
對於騎馬的事情,佟佳習梨倒是並不排斥。無聊的時候,讓人牽着馬然後她在馬背上坐着看風景也沒什麼。
左右…這木蘭圍場的景色還是極好的。
山水環繞草木悠悠,偶爾還有一兩隻的蝴蝶飛過。翩翩起舞,就好像在唱兩隻蝴蝶一樣…
“好。”佟佳習梨認真地點點頭,又道:“不過…你要多獵一些東西回來啊。野雞野兔什麼的最好了。”
她最喜歡吃這些了!胤禛出去狩獵,這些東西就是多多益善的啊!
“…”胤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好。”
胤禛從院子出去以後,就到了和胤祉約定着的地方等待胤祉。
不過片刻,胤祉就已經如約來了。只不過…這一日胤祉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整個人有些萎靡。
一晚上過去,歇了一覺竟然人反而變得萎靡了?
胤禛覺得奇怪,便問胤祉道:“三哥是昨夜沒有休息好麼?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眼下也都還多了幾分烏青呢。”
…
胤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胤禛。
難道告訴胤禛,昨夜他的福晉拿了鹿血酒給他喝,然後才弄成這樣的麼?
肯定不可能啊!
“昨夜騎了馬,回去沐浴的時候在浴桶裡睡着了,結果沒休息好,所以才這樣的。”
胤祉尷尬地笑了笑,神色有些不自然。以胤禛的聰慧,自然也一下子看出來胤祉其實沒有說實話。
不過麼,既是兄弟,胤禛自然也不會追問的。
“若是沒有休息好,三哥回去再休息一陣也是無妨。我先一個人進林子狩獵,也沒什麼。”胤禛見胤祉臉色不好,便就給了這個提議。
不過,胤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什麼事。等會兒到了馬背上,一下子也就精神許多了。”
胤禛見胤祉這般堅持,最後便就也沒再勸說胤祉,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