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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駿千身後的莆田派弟子見狀就欲搶上,身子一動,一個個霎時也如趙駿千一般,身子不停地顫慄,幾欲跌倒。
況玉花笑道:“你們要是再往前走三步,保準倒在地上。”
到了這時,趙駿千哪裡還敢逞強,趕緊後撤。
況玉花又道:“你要是往後再退三步,保準倒在地上。”
趙駿千趕緊止步,一行人站在那裡,進又不是退又不是,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下來,神情說不出的恓惶。
依依看得入了迷,高興地拍手。
況玉花笑道:“現在你可以求饒了。”
趙駿千憤恨地瞪了況玉花一眼,咬緊牙根別過頭去。
田原眼見趙駿千堂堂一派掌門,竟栽在五花手教的大弟子手裡,這五花手教下毒的本領也真是匪夷所思。
那乾巴巴的幾片草葉,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自己若非事先服了況玉花的解藥,此刻還不是和趙駿千一樣?
依依從地上一躍而起,她閃到趙駿千面前,攤開手掌,掌心裡有一粒藥丸,她嘻嘻笑道:
“老鬼,你要是說一聲姑奶奶饒命,我就把這解藥給你。”
況玉花驚道:“依依,別給他!”
依依白了她一眼:“你說別給,我就偏偏給了。”
況玉花大怒:“死丫頭敢偷我解藥。”
說話間起身去捉依依,依依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地遊鬥起來,田原趕緊起身勸阻,她們卻哪裡肯住手。
依依惱道:“死丫頭,你再吵,看我不打你的相好。”
“啪”地一聲,田原臉上冷不防捱了一個耳光。
他一愣之際,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況玉花也道:“好,你打我也打。”
一伸手也給了田原一個耳光。
田原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我給你們一人一個耳光。”
況玉花和依依聞言就躲,卻哪裡躲得過去。
“啪啪”兩記脆響,況玉花的左臉頰和依依的右臉頰各自捱了一個耳光。
倆人大怒,一齊攻向田原,田原雙足一點,人輕輕躍到牀上,笑道:
“好了好了,在下索性看你們打個夠。”
下面倆人果真又打在一起,沒過一會,依依漸感體力不支,嬌喘連連,她扭頭衝着趙駿千道:
“你再不叫,解藥可被這死丫頭奪回去了。”
趙駿千臉色蒼白,早已嚇個半死,他想這毒藥發作的如此快,必是五花手教的奪魂散無疑,中了這奪魂散,除了五花手教的解藥,天下無人可解,自己要是過了這村,可再到哪裡去找這店。
當下,他厚着老臉,低聲道:
“姑奶奶饒命。”
依依笑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趙駿千把眼一閉,高聲嘆道:“罷了,罷了,姑奶奶饒命!”
依依搖了搖頭:“姑奶奶饒命就可以了,何必再罷了罷了。”
趙駿千滿臉羞色,慍怒道:“姑娘是來耍趙某的?”
依依嫣然一笑:“在下說話,也是一言九鼎,豈有不作數的,給你。”
一伸手把藥丸塞到趙駿千的手裡,況玉花急道:
“依依,不能給他。”
說着,撇開依依來搶解藥,趙駿千見狀急忙把藥丸塞進坐裡,咕嚕一聲吞下去。
田原眼見趙駿千被倆人戲弄,狼狽至此,當下倒也有些不忍。
雖說今日之事是趙駿千咎由自取,但他畢竟與爹爹還有一些交情,雖說這莆田派翻臉翻得也夠快的,卻還不至該絕。
因此田原躍到地上。
況玉花提刀就欲砍向趙駿千,田原攔住了她。
況玉花罵道:
“你做什麼好人,人家刀砍你的時候記得你是好人了?走開!”
田原苦笑,還是攔着況玉花,一邊扭頭衝着趙駿千道:
“你快去吧。”
趙駿千又羞又氣,冷着臉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大門。
等趙駿千走了有一刻鐘,那些莆田派弟子還站在那裡,一個個臉色煞白。
況玉花衝着他們道:
“你們還不滾麼?等着我一刀刀取下你們狗頭?”
莆田派弟子聞言轉身,他們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看看沒事,再邁出一步,又小心地邁出一步。
三步過後,看看沒事,放下心,哄地一下都逃出門去。
這裡,依依和況玉花對視了一眼,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田原瞧瞧這倆人,搞不懂她們又弄什麼名堂,有什麼這麼好笑的。末了受了感染,也嘿嘿傻笑着。
原來,況玉花放進火裡焚薰的,叫作迷魂草,人一吸入這草的氣味,立時就四肢無力,若想運氣出招,反倒損及己身。
這藥發作得快,其實卻無性命之憂,過了半個時辰,藥性自然減去,趙駿千等哪裡知道這些,是以嚇個半死。
依依給他的藥丸,正是她從落花門偷出的,醫治經血不調的藥,況玉花一瞥之下心領神會,故意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
兩個人假戲真做,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終於誘使趙駿千急急開口求饒,吞下這藥。
她們眼見趙駿千中計上當,豈不捧腹大笑。
倆人見田原嘿嘿笑得高興,反倒止住了笑,疑道:
“你笑什麼?”
田原撓了撓頭,自己也不知笑什麼,半天作不得聲。
況玉花和依依倆人見此情景,笑得就更厲害,事關倆人隱秘,又不好與田原說明,弄得田原莫名其妙。
依依臉色忽而一轉,冷笑道:
“死丫頭,現成的壓寨夫人不去當,倒笑個起勁,大姑娘家的,沒見過這麼對付自己相好的。”
況玉花頷首而笑:“看樣子你倒喜歡那些螞蟻。”
依依笑道:“我還就是喜歡螞蟻,可惜可惜……”
依依邊說邊搖頭,她湊近況玉花耳邊,低聲道:
“可惜你這些螞蟻也是經血不調,幸虧我給了它們解藥。”
況玉花聞言大驚,低頭一看,腰際竹筒上的油紙不知何時,已被依依揭去,況玉花拿起竹筒,裡邊刺鼻的藥味直衝她的鼻子。
況玉花臉色頓改,急忙把螞蟻倒在牀上,那些螞蟻直挺挺的,渾如死了一般。
況玉花把那隻蟻王放在掌心,嘴裡嘖嘖有聲,它一動不動。
況玉花差點就哭出來。
田原目睹此景,也知道大事不好。
況玉花瞪了依依一眼,當下也無暇與依依計較,她慌忙取出許多藥丸,在手掌中研成粉末,均勻地撒在那些螞蟻上。
過了一會又取出一種藥丸,研成粉末撒上去,如此過了半個多時辰,那些螞蟻才慢慢活動開來。
況玉花輕輕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