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地的事情交給了三兒,俺還是中學生自然不懂這一行,三兒雖然不懂,但夠流氓,流氓就有流氓手段,所以這個空地還是很容易就拿下了。三兒最後的回覆是,七十八萬成交,等着你找人來蓋房子了。
這幾天同時出了一件血案,血淋淋的案子!當我不經意的從一張網民丟棄的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時,我一下子驚呆了。倒不是因爲那個被人殺害的男子,不但被人閹掉了小弟,還被人渾身砍了數刀。也不是因爲兇手是個女子,更不是因爲這等血案出在了臨縣,或者是女子行兇後一直不曾離開行兇地,直到兩天後才被人發現,而當時,那個行兇地一間旅館內已經臭氣熏天!
讓我震驚的是,行兇女在報紙上的畫像,還有那個說了一半的名字,崔某!但我認出了行兇女的身份,她的名字叫——崔玲!那個冰山女,爲何如此想不開!雖然報紙上說什麼,崔玲與網友孫某見面,卻被網友孫某強制性發生性-關係,導致崔玲失去理智做出惡行。
哎,不可想象,真的不可想象啊。我抓着報紙,手心裡都出了汗,良久良久,我才從震驚中回神。隨後,我立刻翻出手機,打通了陳叔的電話。
“陳叔,那個,那個血案是怎麼一回事?”
“血案?你是說前天殺人的那個?哎,真是一件大案子啊,好像那女孩子也是你們一中的學生,怎麼?你認識?”
認識,太認識了,人家還救過我一條命呢!我也解釋不清這是怎麼一種心情,這等驚人血案竟然發生在了我身邊同學身上,而且還是一個女同學。
“認識,那是我的一個朋友。陳叔,你告訴我那個女孩子被關哪兒去了?我去看看她。”
陳叔道:“我現在正協助刑警大隊處理這個案子呢,你要見她的話,就來刑警大隊吧,你王叔會替你安排的。”
王叔,同時父親好友,刑警隊中隊長。
來到刑警大隊,我打電話通知了陳叔一聲。不多時,陳叔一身警服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叫崔玲的女孩子倒也認罪,案子不是多麻煩,就是給社會帶來的衝擊太過強烈,市長省長都打電話過問過此事了。”
“這種案子……”我擔心的問道:“認罪了會不會直接槍斃?”
陳叔搖了搖頭,說道:“差不多了,雖然年齡還小,但肯定會先關個幾年,然後槍斃是跑不掉了。”
我們走進辦公廳,一箇中年人迎了上來,他瞪着一雙牛眼看着我,就跟審犯人一樣。這就是王叔,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養成了職業病,看人都是用瞪的,就跟審犯人一樣,生怕你不老實。
王叔笑笑,說道:“那個崔玲是你同學?”
我點點頭,這時候可真沒心情同他一般能夠笑的出來了,我沉聲道:“真不知道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做敢這種事情的,雖然那個網友不好,但……”
王叔打斷了我的話,他說道:“或許你不知道,這個叫崔玲的女生是個苦命的孩子,根據她的交代,她在初二時,被人,被人侮辱過!”
“什麼?”我立刻被這事情給鎮住了,我也終於明白,崔玲爲何如此冰冷的不近人情,哪怕是一個宿舍的密友,她都同意以冰冷相對。這個社會,給她的傷害太大了,真是苦命之人啊。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崔玲。根據上頭的交代,崔玲明天就要被轉交省院了,至於是什麼結果,不用猜我們都能想到,只怕你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看到她了。”王叔嘆了口氣,他也爲崔玲憐憫,但法律就是法律,這種事情是容不得感情的。
我跟着王叔,來到了臨時的看守所,一間上了鎖的鐵門前。王叔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見了這個女孩子,你安慰幾聲,不要讓她太過激動了。”
我點點頭,說道:“我明白的。”
鐵門打開,我走了進去,崔玲一副落魄的樣子抱着膝蓋坐在牆角,眼神渙散,就是我進來,她也不曾注意一樣。王叔將鐵門鎖好,他道:“我在門口等你們,完了招呼一聲。”
這時候,我已經聽不得王叔的話了,眼睛裡只要崔玲一個人。她這個時候的樣子,說的好聽點是無神,說的難聽點,那就是絕望與死寂,渾身充滿了死亡的感覺。這種情形,讓我整個人都壓抑了起來。
“崔玲。”我小聲呼喚了一聲。
崔玲擡了擡眼睛,卻似乎沒有看到人影一樣,依舊沉默安靜。
“崔玲,我是小強啊,你說句話,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沉默良久,崔玲開口了,她緩慢的講一個故事:有一個叫玲玲的小女生,天真可愛,初二年級一次放學,她經過一片玉米地時,被突然出現的人影給拉進了玉米地,玲玲恐懼,呼喊,但沒有用,那個中年人就那麼撕裂了玲玲的衣服,最後強-暴了玲玲。從此,玲玲的世界整個黑暗了,兩次自殺都被父母救了下來。聽着父母的哀求,玲玲的心,終於軟了,她不在自尋死路。
但爲了保護自己,她開始鍛鍊身體,三年,整整三年,人生的孤寂誰能理解?玲玲在網上遇到了一個網友,聽聞他關心的話語,玲玲的整個黑暗的世界迎來了曙光,迎來了太陽。終於,玲玲將發生過的悲劇告訴了那個網友,他聽聞後,便更加的關懷備至,於是,他們約定了見面。
對於相見的那一天,玲玲整個人都變了,變回了天真可愛。那一天,那個網友灌了她很多酒,然後再次強行的強-暴了她。玲玲的世界整個崩塌了,於是,她買了把刀……
說到這裡,崔玲已經淚眼模糊,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爲什麼,爲什麼?他說過要保護我的,照顧我一輩子的,可爲什麼,他在我身上時候的樣子,跟那個混蛋竟然那麼相似,爲什麼,過後的一切承諾全變了,變成了嘲弄,變成了譏諷!殺,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崔玲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臉部猙獰,眼中更是血紅一片,手中做着一個拿着刀子的動作,然後一次次的揮下,一聲聲的喊殺……
“崔玲……”我有些擔心的往前踏了一步,卻不料,崔玲突然擡起頭看向了我,血紅眼睛瞪大,怒叫道:“是你,是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說過要好好照顧我的,可爲什麼……殺,殺,我要殺了你……”
崔玲整個人突然向我衝了過來,我不知道她是精神失常了還是眼睛意識模糊了,竟然把我當做了他的那個叫斷翅膀的天使的網友。但我沒有躲,任憑崔玲握着一個拿刀子的動作,一次次的打在我的身上。
我哭了,這一次,我不在掩飾自己的眼淚,任憑它打溼了臉頰。我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了**中的崔玲,安撫着她的頭髮,她的臉頰:“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再有一次機會,就讓我來照顧你……”
可這話,自然是太晚了!
“鬆開。”不知何時,王叔已經竄了進來,他拉開了有些失常中的崔玲,將我護在了身後,他道:“走吧,她現在已經成這樣了,還是讓她安靜些的好。”
我們退出了看守房,王叔拉着眼淚模糊的我網外走,我心裡有些不忍這般丟下她一個人,承受恐懼。
“崔玲……”我小聲呼喚了一下。
這時,我突然看到了崔玲出現在鐵門前,透過鐵門上的窗口,我看到了崔玲一抹微笑的看着我。我立刻掙脫了王叔,跑過去,再次呼喚道:“崔玲……”
“小強,謝謝你。”崔玲一直都沒有失去自我,我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勉強的笑了。
“以前,我一直你是一個壞人,但剛剛,我發現,你其實是一個好人。保護好你愛的人,不要讓她們受傷害。”
我重重的點頭,說道:“生命,在自己心裡,要勇敢的活下去。”
崔玲突然轉過身去,說道:“你走吧。”
我默然轉身,離開了。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崔玲纔再次轉過身,滿臉淚痕,她緩緩道:“爲什麼,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我卻看到了曙光。但是,謝謝你,上天,我滿足了!”
“小強,她最後跟你說什麼了?”王叔瞪着一雙牛眼,好奇的問我。
我歡欣的說道:“崔玲沒有失去理智,她還是她,最後他清醒的告訴我,我是一個好人。”
“好人?”一旁的陳叔失笑了,他很有深味的問道:“那你還跟三兒他們混在一起?”
說到這一點我也來氣,指不定就是這個陳叔向我老爸告發了我,我哼聲道:“哪裡比的上您啊,不但收那個啥吧,還打小報告。陳叔,你是不是向我爸告我了?老實交代。”
陳叔同王叔相視一眼,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
第二天,我急急的趕到刑警大隊,在這裡,我也只來得及看崔玲最後一眼。然後,她被關進一輛密封的警車中,被帶走了。她的命運,或許,真的,就被劃上了句號!似乎,我對她的生死看待不重,但她所經歷的事情,卻讓我的心,都不住被悲痛所襲擊!
(呼呼,舒兩口氣,第一口,是突破三十萬字,第二口,是爲崔玲的命運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