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章 出手相助
護衛隊長大驚失色，但礙於身份不能進前去看，正想着該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車廂裡傳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緊接着嬤嬤驚呼道：“夫人怕是要提前生了！”
一羣人都慌了起來，隨行的並沒有穩婆和大夫，而且這裡距離城裡還有段距離，夫人能堅持的住嗎？
“這可怎麼辦？馬車軲轆也壞了，不然先擡夫人到後面的車上，趕緊回城再說吧？”護衛隊長小心翼翼的朝車廂內問道。
車廂內傳來一個女子虛弱的聲音，“好，你們快一點，我……我怕是……堅持不住了。”女子聲音斷斷續續的，還夾雜着沉重的喘氣聲，想來是痛的厲害。
宋天慧看不到人，卻能聽到聲音，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卻又不敢隨便插嘴，看這家人的架勢，很可能身份不同一般。
車裡人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就叫護衛去擡夫人，還沒等護衛近前，那位最年長的嬤嬤突然驚呼道：“破水了！等一等，不要動夫人！”
“這可怎麼辦啊？不然派人回城請大夫來？”一名丫鬟焦急的問道。
嬤嬤點頭，對護衛隊長說：“趕緊安排人去，哪怕半路能碰到也好。”
宋天慧一聽這情況，就想到了她娘破水那次，心裡更加覺得不能袖手旁觀了。她開口提醒道：“嬤嬤，找個木板平擡起夫人換馬車，切不可挪的太猛。”
嬤嬤驚訝的看來宋天慧一眼，心道這方法不錯，立即點點頭說：“好，就這麼辦。”
一羣人忙活起來，那嬤嬤又打量了宋天慧一眼，又去小聲詢問了護衛隊長，聽完護衛隊長的話後。她點了點頭，繼續去照顧夫人了。
人擡出來的時候，宋天慧快速的看了一眼，這位夫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可能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很可能這是她的頭一胎。只見那夫人躺在木板上，雙眼緊閉着，臉色有色發白。額頭卻滲出了冷汗，她身上蓋了件大麾，幾乎擋住了她整個身體，但宋天慧依然從木板過的地方看到了淡紅色的血跡。那是出血和羊水混在一起表現。
女子的眉毛很好看，可此事卻緊緊的皺在一起，緊閉的嘴脣也失去了血色。宋天慧心頭一震。這女子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女孩。換到現在社會還是高中生呢，根本就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卻要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她如果能不驚慌？宋天慧心裡不忍，她畢竟學了接生的法子，就算幫不上大忙，儘儘小力總可以吧？
“嬤嬤。我在家時拜師學過接生的手藝，現在回城還有段距離，不如讓我幫你家夫人按摩緩解一二？”宋天慧開口說道。
顧揚驚訝的看向她，明明她可以不趟這灘渾水的，不過很快顧揚也就釋然了，嘴角微微挑了挑，別看宋天慧說她膽子小，可有時候她膽大的讓人頭痛，說她是善良吧，可她又不是那種濫好人，大概這就是她的原則吧，一直遵循自己做人的原則。
顧揚心裡更加篤定了，他的眼光自小都是很好的。
嬤嬤打量了宋天慧一番，見她雖然穿男裝，頭上簡單的挽了男子髮髻，頭髮還有些散亂，人也有些狼狽，但卻掩不住她身上的光華，就好像那些世家貴女一般，雖然如男子一樣行事，卻讓人能看出是女子。嬤嬤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哪家有這樣的貴女呢？
宋天慧見嬤嬤打量她，以爲是懷疑她的身份，急忙說：“時間不等人，我也是不忍心夫人受苦，你們可以派個武功好的護衛看着我的一舉一動。”
“好，你上車吧。”嬤嬤略作猶豫，最後還是點頭了，又對一名穿藍色衣裙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宋天慧偷偷瞥了那丫鬟一眼，對方走路很輕，想來是會武功的。
她朝顧揚看了一眼，說：“我去去就來，你小心胳膊的傷。”
顧揚衝她溫和的笑笑，“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宋天慧上了馬車，這輛車不夠寬敞，所以她上車之後，車廂內也就夫人、她、藍衣丫鬟以及嬤嬤在，其他人都在外面。
“夫人這是頭胎吧？之前懷相都很好？大概有七個多月了吧？”宋天慧柔聲問道。
那夫人痛的說不出話來，嬤嬤急忙替她一一回答了，她見宋天慧說的很準，對宋天慧也放心了幾分。
宋天慧點頭，跟她猜測的一樣，她小心的給那夫人摸了摸，這是她跟雷大娘學的手藝，古代沒有x光，沒有b超，有經驗的大夫、穩婆都是用手來摸胎位的。
“還好，胎位很正。”宋天慧說道，“剛剛因爲碰撞而動了胎氣，已經見紅外加破水了，加上夫人這會已經發動了，孩子多數是要提前出生了。我建議咱們繼續回城，這裡的條件太差，不利於生產，但馬車不要跑的太快，儘量平穩一些，夫人是頭胎，要生起來不會太快，堅持到回城應該不是問題。”
“我的孩子……他沒事吧？”那夫人忍住痛，開頭問道。
宋天慧微笑着朝她點頭，“目前很好，你不用擔心，先放鬆下來，你太緊張了會更痛，也會嚇到孩子的。”
大概是聽到孩子沒事，那夫人放鬆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發愁，說：“我這早產會不會不好，還沒有辦法挽回？”
早產肯定不如足月的好，但宋天慧不想讓產婦擔心，便柔聲說：“你放心吧，生出來好好照顧、調養着，孩子一樣會很健康的。我娘生我弟弟的時候也像你這情況，但她破水了很久都不發動，倒不如你這樣發動的安全，我也是因爲當時幫不上忙，後來纔去學的接生之術。”
宋天慧一邊說着，一邊在她腰上按摩着，這是她前世看到的方法，具體按摩什麼地方她不知道，後來跟雷大娘說了，雷大娘覺得法子不錯，能幫孕婦減輕疼痛也有好處，兩人還找安和堂的大夫請教了一番，最後才確定的這個手法。
趙昭婉大大的出了口氣，她心裡放鬆多了，而且覺得被眼前的小姑娘揉了揉腰就舒服了一些，心裡對宋天慧的話更加相信了，也對肚裡孩子的安危有了信心。
“那後來呢？你娘怎樣了？”趙昭婉問道。
宋天慧見她還有心思聊天，說明陣痛過去了，人也放鬆了許多，剛剛那麼痛多數是因爲她受了驚嚇，人過於緊張造成的。
“後來用藥催生的，給我生下了個小弟弟，母子平安。夫人，你放寬心，你也能平安生個大胖小子的。你現再要開始陣痛了，記得儘量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一些，不要去摒着肚子用勁。”
“好，我知道了。你這個手法好，我覺得舒服一些了。”趙昭婉說道。
“這時候的陣痛間隔時間較長，你放鬆了會好很多，痛的時候就喊我，我會想辦法幫你，但主要還得靠你自己努力堅持下去。”宋天慧說道。
這時候馬車已經行駛了起來，跑的不算快，平穩了許多。
“我們現在回城，一路上可能疼痛會加劇，但你不用緊張，疼痛間隔時間越短越好，而且宮口開的快了對你恢復也好，對寶寶也好，你就想着堅持過去就能抱可愛的小寶寶了。”宋天慧一邊給她輕輕按摩一邊柔聲安慰着她。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趙昭婉說道。
兩人就這樣一句接一句的聊着，嬤嬤見聊天能分散注意力，讓趙昭婉的疼痛減輕些，便也插話說了幾句玩笑話，轉眼間馬車就到了城門口。
馬車在城門停了下來，有人在外面稟告，“稟公主殿下，御醫到了。”
宋天慧愣了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車上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公主？她這個閒事管的可真有風險，萬一有點什麼不妥，不就賴她身上了？搞不好還是殺頭的大罪。
想到這裡，她手上又動了起來，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那御醫上車給號脈查看了一下，說讓馬車趕緊回府，府裡也準備好接生的東西，讓穩婆也做好準備。
“小姑娘，你不是會接生嗎？你來給我做穩婆吧？”趙昭婉說道，語氣非常的客氣，看向宋天慧的目光甚至有些哀求的味道，她的手就這麼拉着宋天慧的手，好像怕宋天慧跑了一樣。
宋天慧心裡一軟，人家是公主，要是下道命令，她不答應也得答應，可是女子卻客客氣氣的求她，她又如何忍心不答應呢？
“好，不過我朋友被你們護衛帶着，之前我們被歹人追殺，他傷了胳膊，需要儘快就醫，還請公主讓大夫給他看一看。”宋天慧說道。
嬤嬤瞪了宋天慧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種小事還要麻煩夫人，我去說一聲就行了，你放心吧。”
宋天慧衝她歉意的笑了笑，她也不忍心麻煩即將生產的女子，可是顧揚的胳膊恐怕要接骨，時間可不能拖，顧揚是爲她受傷的，她怎麼能不考慮他的安危？
馬車朝城北駛去，而趙昭婉的疼痛也越來越加劇了，宋天慧光是幫她按摩就出了一頭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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