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設計某人反被壓的夏雨晴忽然覺得自己膝蓋不小心中了一箭。
“咳咳。”夏雨晴輕咳兩聲,掩飾自己面的尷尬。
柳宜鑲倒是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擰着眉頭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姑母和皇上表哥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我和那個混蛋不對盤,還總是想要撮合我們,硬逼着讓我嫁給他。爹爹也真是的,竟然也不幫着我!”
你爹不是不想幫你,是看到你終於能嫁出去了,老懷安慰,伸不出手去幫你。不過這話夏雨晴可不會說出來。不然指不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鑲兒你先彆着急,一定有解決的方法的。”夏雨晴滿臉心虛的打哈哈,忽見柳宜鑲驀地轉過頭來,雙目炯炯的盯着她,嚇得她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我剛剛想起來,那混蛋好像是晴姐姐的皇兄吧。”
“……”感情我早先那麼多聲大皇兄都白叫了嗎?
柳宜鑲停頓片刻,忽的一把抓住夏雨晴的肩膀,楚楚可憐道:“晴姐姐,你既與他是兄妹,那在他跟前定然說得上話,你就到他的面前說我幾句壞話……對,就把我批得一不值,最好加上什麼令人望而卻步的隱疾之類,讓他打消了娶我的念頭,好不好,好不好?”
柳宜鑲一撒起嬌來,夏雨晴硬生生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卻是默默吐槽了起來。
鑲兒,乃這是病急亂投醫嗎?乃難道忘了上次接風宴上,大皇兄對我的言之鑿鑿了嗎?還有,我看他對你的那態,要是我真的在他面前將你貶得一無是處,指不定我那大皇兄以爲得了你的把柄,高興之餘更想着把你娶回家醬紫醬紫,釀紫釀紫了呢!而且如果我真的跑到大皇兄面前把你貶得一不值,來日你那急着把女兒嫁出去的爹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怎麼仇視我呢!最重要的是……那個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的禽獸要是知道我壞了他的好事,一定會把我就地正法的!
想到最後一條,夏雨晴覺得昨兒個晚上倍受折騰的腰一又痛了起來,臉色也垮了下來:“鑲兒啊,不是晴姐姐不幫你,而是晴姐姐當真力不從心啊。鑲兒你難道忘記了,我在夏國不過是個卑微的不受寵小公主,平日裡與皇兄他們根本不曾有什麼交集,否則當初也不會落到這般遠嫁他國卻無人送行的曦場面。皇兄他們素來看不起我,又怎麼可能會聽我的話呢?”
說着爲了表現出自己所說之言的真實性,夏雨晴擡頭望天四十五角明媚憂傷。別說配上她那張臉還真的是我見猶憐。
柳宜鑲一下就被震住了,小嘴一扁,一把握住夏雨晴的手道:“晴姐姐你別傷心,是鑲兒錯了,不該提起這些的。你父皇和皇兄們不喜歡你,看不到你的好,是他們的損失。現在有皇兄和後那麼疼愛你,以後還會有小寶寶陪着你,你一定會活得比之前快活倍的。”
夏雨晴看了看自己被柳宜鑲緊緊握住的雙手,再看看柳宜鑲那誠惶誠恐的模樣,禁不住想要感慨一句,單純的丫頭果然好騙啊!
“鑲兒,我沒事。你的婚事乃是兩國之間的大事,你若真不願意和親遠嫁,不妨去同你皇上表哥或者後求求情,他們那麼疼你定然會爲你多做考慮的。再不濟你讓位大人給你求求情,想來皇上應該也是會聽他們話的,至於我,唉,剛纔鑲兒也說了,我乃夏國和親公主,縱然想幫你也得避嫌不是?終究是力不從心的。”
夏雨晴毫無節操的婉言推辭,順帶在心裡將被她拉下水的個大人道聲抱歉,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爲了偶的這條小命,乃們就不要大意的頂上來吧!阿門!
“他們?哼,平日裡就愛往我家跑來跑去,從我爹那裡刮戰利,現在有了事情,一個個想找都找不到。這不,剛纔我進宮的時候好不容易逮到了燕染那傢伙,沒想到他看到我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他就跑沒影了。真是……”
柳宜鑲憤憤不平的抱怨着,忽的被夏雨晴一把拉住,耳邊亦傳來了夏雨晴詫異的詢問:“你說剛纔看到美人傅急急忙忙的出了宮?今兒個一大早?”
柳宜鑲不知夏雨晴爲何這般驚訝,遂道:“是啊,我也正覺得奇怪呢,怎麼燕染那傢伙一大早的會在這宮裡?而且還是往宮外跑的樣,難不成他昨兒個晚上是在宮中留宿的?”
“留宿?”夏雨晴雙眸猛地一閃,她早該想到了,昨兒個那碗湯既然不是總攻大人喝的,那會不會是被美人傅給喝了。
美人傅喝完之後,藥效發作,轉身一變,從美人傲嬌受,變身誘受。將總攻大人弄出了一身火,果總攻大人靠着強大的自制力不忍傷害佳人,就直奔到自己宮中,不顧自己有孕在身,將自己……怪不得……她說昨天那隻禽獸怎麼會特別的禽獸呢?原來是……
夏雨晴覺得自己的玻璃心一下碎了一地,但很快的她便原地重生了。看樣總攻大人也並不是如他自己所言的那般對男人毫無興趣的嘛。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如果那碗湯真的是沒人傅喝的,昨兒個晚上總攻大人又是在自己這,那美人傅又是如何……
下藥前她可是和離媛再確認過的,那藥要是不做那啥啥可不是那麼熬的,可剛纔聽柳宜鑲所言,美人傅分明是生龍活虎的出了宮,那昨兒個晚上陪他之人究竟是……
夏雨晴腦中不知爲何忽然浮現出剛纔離媛一瘸一拐的身影,不會是……
“晴姐姐,晴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奇怪?”柳宜鑲的話語打破了夏雨晴的腦補。
夏雨晴回過神來,正對上柳宜鑲不解的眉眼,忙掩飾道:“沒事沒事,昨兒個晚上有點失眠,所以剛纔有些恍惚。”
對,只是恍惚,小媛怎麼可能和美人傅……一定是昨兒個晚上被某禽獸折騰的過分,腦袋短了!
“哦,唉……”柳宜鑲長長的嘆了口氣,一把拉住夏雨晴的手道,“還是晴姐姐好,不會像他們一樣躲着我。”
“……”我其實也想躲的,只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我想明白了,我嫁!那傢伙不就是想看着我因爲遠嫁而愁雲慘霧的模樣嗎?我偏不如他所願。他以爲將我帶到了夏國之後,我就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任他擺佈,哼,想得倒美,我倒要讓他看看什麼叫做自食惡果,美人恩可不是誰都能消受得起的。”
“這就對了嘛,啊咧……”夏雨晴聽到柳宜鑲鬆了口,不禁有些高興,連連點頭,可是聽到後面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柳宜鑲已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一臉認真道:“晴姐姐,我會爲你報仇的。”
啊咧?報仇?報什麼仇?怎麼自己就走了會神,回過頭來就聽不懂鑲兒的話了?
“鑲……”等到夏雨晴回過神來,柳宜鑲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
“翠兒,剛纔鑲兒的意思是……”
翠兒掩面而笑,實在是拿這兩個活寶沒辦法,耐心解釋道:“奴婢想柳小姐的意思應該是想爲娘娘出了之前在夏 ...
國所受的氣,然後再加上這些日柳小姐積壓下來的怨氣,奴婢擔心大皇殿下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哦,這樣啊!”夏雨晴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眼中卻是浮上了些許的幸災樂禍。
“娘娘,您不準備攔着柳小姐嗎?”翠兒看着夏雨晴優哉遊哉的模樣,倒是有些不解了。
“有什麼好攔的,鑲兒有分寸的。”夏雨晴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懷揣着事不關己,好好看戲的心思,默默爲自己的大皇兄點上一隻蠟。
“可是奴婢看柳小姐武功着實不弱,若是真動起手來,大皇沒有半分武藝,奴婢怕……”
夏雨晴沉思片刻,忽的轉頭看向翠兒,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繞着翠兒開始打轉。
“娘娘作何這般看着奴婢?”
“翠兒,你這般關心我大皇兄的安危,不會是……”夏雨晴頓了頓,看着翠兒驀地煞白的臉色,話鋒一轉,“不會是暗中戀慕我那大皇兄吧!”
翠兒臉色一變,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慌忙跪倒在地道:“奴婢只是個小小的婢女,萬萬不敢有這樣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心思。奴婢擔憂大殿下的安危不過是顧慮着兩國之間的邦交與娘娘的聲譽,若是大皇真的在燁國境內出了事情,外人不只會道皇上的不是,也會說娘娘不尊兄長,容不下同脈之誼,於娘娘的聲譽實在大損。”
“這樣聽起來倒有幾分道理。”夏雨晴摸着下巴,居高臨下的看了翠兒好一會,看得翠兒背後的冷汗禁不住往外冒,才很是無趣的“切”了一聲:“真不好玩,一點玩笑都開不起,起來吧起來吧。真是沒有幽默細胞,要是剛纔我這話說的是綠蕊的話,那丫頭一定會順着藤往上爬,讓自己給她當媒人的。”
翠兒聞言猛地一怔,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夏雨晴耍了,微微舒了口氣,笑的有些勉強道:“是奴婢誤會了,掃了娘娘的興致,當真罪過。”
語畢,翠兒心有餘悸剛想起身,便聽得夏雨晴又補了一句:“不過就算你真有那心思,我那大皇兄那麼悶騷又彆扭的性也一定不會接受你的,所以翠兒你還是早死了這條心吧,否則,以後受傷的一定是你。”
翠兒一口氣梗在喉嚨口差點上不來,半晌纔有些咬牙切齒的回道:“娘娘多心了,奴婢對大皇真的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夏雨晴退後兩步,點了點頭,嘴上雖然應和着,面上卻是一副“沒事,我懂我懂”的表情,看得翠兒愈發覺得憋得慌!
“大皇兄的安危倒是不必擔憂,以鑲兒的性,要打他早就打得他下不來牀了,那還能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夏雨晴說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苦惱道:“哎呀,小媛臥病,鑲兒估摸着是去大鬧驛館了,現在這宮裡都沒人陪我了,真是沒勁。”
翠兒嘴角一抽,想起不久之前某人好像還做了件很是勁爆的事情,雖然貌似被扼殺在了搖籃裡面,並沒有產生大的影響。但是依着某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待會閒着無聊了,把宮裡在鬧個雞飛狗跳的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權衡片刻,翠兒果斷決定禍水東引,輕咳一聲道:“娘娘,自打出了離媛小姐一事後,您已經許久不曾前去拜會徐師傅了,徐師傅回宮多時,想必很想念娘娘,娘娘不妨……”
“是呢!我這麼就給忘記了?師父回宮這麼久,除卻那日在乾清殿門前匆匆見過一面後,便再也不曾見到他。
“早先還那麼高興的想看我的小肚呢,後來怎麼就沒影了?難不成……”夏雨晴腦中猛地回想起那日邵唐所言,卻是一愣。
“娘娘,怎麼了?”
“沒事,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走,我們去師父那。”夏雨晴雙眸微亮,當即就往外走去。
翠兒看着夏雨晴那興高采烈的模樣,直覺得又要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發生了,怔愣片刻,慌忙跟了過去。
徐老喜靜,最忌諱別人在他做事的時候打擾他,故而風霆燁賜的這座院坐落在宮內最偏僻寧靜的東南角,平日裡除了徐老以外便只有一個書童在裡面灑掃整理,並且提醒動不動就因着做事而廢寢忘食的徐老準時用膳。
尋常若是有人想見徐老,定然得先行通報,一來是對徐老的尊重,二來也是擔心一不小心點燃了火藥桶,要知道徐老其人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不過這些人之中可不包括夏雨晴,也正因此,所以纔有了之後的……慘劇。
“親愛的師……父……父……父,小徒兒來看你了……了……了!”夏雨晴橫行無阻的衝進了徐老的院裡,用力一推,砰地一聲,直接將大門給推開了。
兩道交纏的人影瞬間映入了眼簾,讓夏雨晴高高揚起的手硬生生的頓在了半空中,目相對,半晌夏雨晴才幹巴巴的吐出兩個字來:“你們……”
衣衫不整疊在一起的兩人聞聲驀地驚醒,手忙腳亂的想要爬起身來,卻不想低估了自己的年紀:“哎呦,我的腰……”
“哎呦……你別跌我身上啊!”撲通一聲,壓在上面之人剛一挺身,渾身一僵,再一次跌倒了下面之人的身上,致使外面驚呆的衆人有幸聽了一場二重奏。
門外衆人還維持着一開始僵化的模樣,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看着想要爬起來卻越推越近的兩人:“……”
半晌,才終於有人清醒了過來,忙道:“娘娘,快先把兩位扶起來吧,奴婢看着徐老好像快不行了。”
經人這麼一提醒,夏雨晴這纔回過神來,轉頭望去,可不是……被壓在底下的徐老臉色漲紅,可不都要翻白眼口吐白沫了?
夏雨晴一驚,慌忙指揮着幾個人一同將兩人扶了起來。
“小徒弟,師父這次可被你害慘了,咳咳咳……”好不容易在衆人的攙扶下起了身,坐到邊上的椅上順了口氣,虎目一瞪,一臉抱怨的看着夏雨晴。
還好剛纔那人提醒得及時,不然的話自己就真的要魂歸西天了。傳奇一世,威震四海的逍門門主,被一個老孃們一壓給壓死了,傳揚出去,他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徐老憤憤不平的想到,端起邊上的熱茶就要飲下。
夏雨晴見徐老面帶怒容,頗有些委屈道:“我怎麼知道師父的房中還有他人,而且如今還是大白天。師父,青天白日的您就拉着人家做那檔事情,還把人家的腰給弄閃了。我不是說師父您那方面不行,可是您也不能這麼折騰啊。要知道,這個時候不注意,以後可是會大虧的!”
“噗……”徐老口中的茶水一下全都噴了出來,“不……不是……”
“哈哈哈……這女娃……有意思。”剛纔壓在徐老身上的那個女,忽的高聲大笑了起來,起身嗖的一聲,竟然一下就出現在了夏雨晴的面前。
翠兒臉色一變,右手不着痕跡的往袖中伸了伸。
那女倒是沒有怎麼樣夏雨晴,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雨晴一番,爾後轉頭道:“這丫頭看着水靈水靈的,不會是你這些年又在外面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