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個。”在幾人訝異的注視下,蘇清硯自身上掏出了一樣東西。
“這個是……”姬妙言盯着蘇清硯手中那塊沾染了些許墨黑色印記的手帕,有些訝異的問道。
蘇清硯挑了挑眉,輕笑道:“深入你爺爺骨髓之中的劇毒。”
“什麼?!”幾人又是一陣的驚呼,反應過來之際,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被外面來來往往的官兵發現。
雲中越看了一眼姬妙言刷的變得慘白的臉,上前一步拽住蘇清硯的衣袖問道:“蘇公子,這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從老將軍的屍骨上提取出來的。”蘇清硯微微一掙,將手從雲中越的手中掙脫了出來,一副“你真白癡”的目光看向雲中越。
雲中越一噎,訝然道:“我的意思是,老將軍的屍骨應該早就已經安葬進了姬家的祖墳之中,你怎麼可能……”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啊!雲中越的臉色驀地一白,瞪大了兩隻眼睛好似看外星生物一般死盯着蘇清硯瞧,生怕他說出讓自己崩潰的答案。
蘇清硯白了雲中越一眼,似在嫌棄這位蜀國地位尊貴的六王爺,爲何會問出這樣弱智的問題!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從老將軍的墳墓裡找出來的。”
“!”雲中越瞳孔陡然張大,僵着身子指着蘇清硯,顫抖着嗓子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刨了姬家的祖墳才把這東西給……找出來的?”
“當然了!不然我上哪憑空搞出來的這麼大的一塊毒草弄出來的污跡,還敢於這麼肯定這東西是致使姬老將軍致命的死因?”
說到這個,蘇清硯便一肚子的火,當初不知道風霆燁的身份,被他坑了那麼多錢也就算了。這次他不過路過此地,竟然又一次栽到了同一個人的手上,被他坑着充當起了免費勞動力。看醫案也就算了,竟然還讓他跑去刨人家的祖墳。
回想起在那個陰森森冷冰冰的墓地裡待的那些天,饒是一貫以斯文儒雅示人的蘇清硯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有木有搞錯?他只是個大夫,就算名聲再響也不過是個大夫而已,又不是盜墓賊,竟然讓他跑到墓地裡去挖墳,難以置信!要不是爲了那隻名貴的犀牛角……
蘇清硯將滿口的銀牙咬得劈啪作響,要是這次風霆燁再敢誑他,管他是哪國的皇帝,自己一定毫不留情的一把藥粉撒過去,讓他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相比起蘇清硯的怒火沖天,被不幸掃中臺風尾,歷經了一番冷言冷語的雲中越此刻也是風中凌亂了。
蘇清硯方纔的回答猶如一道驚雷,直接把雲中越劈了個外焦裡嫩,連渣渣都不剩下。
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救下那個叫什麼江肥皂的江姑娘,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救下她,她就不會見到師妹夫那些人;如果她沒有見到師妹夫他們,師妹夫就不會答應她來救姬小將軍;如果他們沒有答應救人,他就不會一時嘴欠,應下了帶人過來救人的苦逼差事;如果他沒有應下這個苦逼差事,他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當着人當事人的面,說你挖了人家祖墳神馬的,蘇公子你這膽子……真不是一般的肥啊!
雲中越凌亂片刻,深吸了一口氣,抽搐着嘴角問道:“蘇公子,你應該不是大白天挖的墳吧?”
蘇清硯聞言一怔,轉頭再次白了雲中越一眼,那熟悉的看白癡的眼神讓雲中越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
“你傻啊,你看過睡大白天的偷偷跑去刨人家祖墳嗎?被抓到還不當場亂棍打死啊?”
“……”你就算大晚上的去刨人家祖墳,被抓到也是會被亂棍打死的!不過……
雲中越微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大白天的,好歹沒有那麼明顯。
“哦,對了。”蘇清硯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道:“那位姬小將軍啊,因爲是大晚上刨的你家祖墳,又不太能提着燈籠大搖大擺的進墓地找你爺爺的墳,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刨錯了好幾個墳。等這事過了之後,你記得回你家墓地那好好的休整一番,把那些我不小心挖出來的棺材重新埋回去,別忘了啊!”
“……”
又是一陣詭異的死寂,爾後蘇清硯忽聽得身邊傳來一陣噴血的聲音,當即嚇了一跳:“六王爺,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吐血了?”
“……”丫的這個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少年絕逼跟他家嫂子一樣也是個天然系,這殺傷力……
雲中越再次嘔出一口血,抹了抹嘴邊的鮮血,勉強笑道:“沒……沒事。”
蘇清硯卻是不怎麼相信,一把伸手掐住了他的脈搏道:“心緒浮躁,脈息紊亂,年輕人不能這麼躁動,很容易造成內息雜亂無章,影響你……後半生幸福的。”
“……”不要說得好像你不是年輕人一樣好嗎?你這看上去好像也沒比我大多少吧口胡!
“噗……”雲中越好不容易止住的鮮血再一次嘔了出來。媽了個蛋,他這都還沒和四皇姐正面對上呢,竟然就內傷了!算你狠!
“怎麼又吐血了?”蘇清硯面容一整,剛想將魔爪再次伸向雲中越,一道略帶了些許慍怒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挽救了雲中越於水火之中。
“夠了。”姬妙言從初時的錯愕中回過神來,越聽臉越黑,終於還是忍不住高喝了一聲打斷兩人的對話,惱怒道:“僅憑你一面之詞,我如何能知曉這手帕中的東西不是你隨隨便便從哪拿出來誑我的?”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蘇清硯搖了搖頭,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姬妙言看着蘇清硯臉上的笑容,臉色又是一沉,語氣不善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笑,風霆燁那妖孽還真是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單憑這麼一樣小小的印記根本無法讓你相信,所以提早囑咐過我,讓我從墳墓裡面帶一樣東西出來,這把匕首姬公子想來不會陌生吧?”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心態,從地上艱難爬起的雲中越聞言腳下一滑,險些再次跌倒在地,摔出一口血來。
喵了個咪的,感情丫的你不只是半夜跑去刨了人家祖墳,還偷了人家墳墓裡面的東西出來,你這是盜墓賊的行徑吧,絕壁是啊!話說這種事情說什麼也該是自己這個盜王之王來做吧,蘇公子你確定你不是來搶我飯碗的嗎?!
姬妙言在看到蘇清硯拿出匕首的那一刻臉色便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也下意識的握得死緊。
蘇清硯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揚手將匕首往桌上一放,讓姬妙言能夠更好的確認匕首的真假。
“你若還不信,大可親自隨我到墓地去瞧瞧你爺爺的屍骨。相信以姬公子的聰慧,應該知道即便的中毒,是死之前中的毒還是死之後被灌了毒,這兩者也是有明顯的區別的,總不至於懷疑我爲了欺騙你而弄出這樣的鬧劇。”
姬妙言沉默了下來,雙脣死死的抿緊,半晌方纔吐出一句話來:“我爺爺中的是什麼毒?”
姬妙言這話無疑是默認自己信了蘇清硯所言,蘇清硯微微一笑,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包之中取出一株小小的藥草。
“這個是……”姬妙言看清蘇清硯手中的藥草後,雙眸之中再次掠過一絲訝異。
“瀲灩草?四皇姐給姬老將軍下的也是瀲灩草?”雲中越剛剛緩過一口氣來,便再一次被蘇清硯手中的東西給嚇到了。
“這東西叫瀲灩草?”蘇清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我從姬老將軍的屍骨上取出毒液樣本之後便到了附近尋找與之毒性相同的毒草,終於在城外的山上找到了這棵藥草。”
姬妙言低垂着頭,任陰影掩去了他臉上的表情,出聲問道:“六王爺方纔說也是?姑姑她還給什麼人下了瀲灩草的毒嗎?”
“不久之前……四皇姐在皇兄的膳食之中也曾下過瀲灩草,只不過被皇兄皇嫂先一步識破。”
“前車之鑑,現在你還能說你姑姑是無辜的嗎?”蘇清硯雙手抱胸着看向姬妙言,開口問道。
雲中越頓了頓亦幫腔道:“姬公子,不要忘了,當年老將軍死的時候身邊可就只有四皇姐一人,而且……三皇兄臨死之前也親口對江姑娘直言,你爺爺的死與四皇姐脫不了關係。”
“三王爺?”姬妙言的面上再次掠過一絲訝異,臉色卻是有了一瞬的陰沉,“既然如此,爲什麼她不早早跟我說清楚?”
“早早跟你說清楚你就會相信?”蘇清硯回想起方纔自己道出真相之時姬妙言的反應,眼中含了幾分嘲諷,“你那麼看重長公主,江姑娘要真開口告訴你。你若不信,勢必與她撕破臉。你若信了,勢必跑去跟長公主撕破臉,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
姬妙言無言以對,卻還是不肯就此鬆口:“說到底,你們不過是想讓我出去幫着你們抵擋姑姑罷了。老實說你們的話,我半信半疑,姑姑她……”
蘇清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姬妙言的垂死掙扎:“既然不信,爲什麼不親口去問問你姑姑?我想到時候她的反應一定會比想象中的還要有趣。”
姬妙言似是聽進了蘇清硯的提議,糾結片刻後方才輕嘆一聲,妥協道:“就算我真的願意出去幫你們,你們也看到了,如今京城裡裡外外全都落入了姑姑的掌控之中,就算我現在出去了也不見得有人願意聽我的差遣,一切都是枉然。”
“……你難道就沒有一些親信嗎?”雲中越愣住,有些訝異的看了姬妙言一眼,笑容微僵。他雖然不經常注意朝堂政事,卻也知道姬妙言雖然年紀輕輕,卻因爲自身的天賦以及姬家的權勢,雖不敢說手握重權,但手下對其效忠的兵將也不少,怎麼可能無人聽從其調遣?
“有是有,不過現在只有一隊直接受命於我的精銳部隊可以調遣,其他的都只認爺爺傳承下來的印信。”
“那印信呢?還在你身上吧?”
“……被關起來之前就被姑姑搶走了。”
“……”雲中越的臉色一白,恨不得當場抱頭風中凌亂片刻,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神馬的,跟劇本完全不一樣啊!不要這麼玩我啊!
“現在怎麼辦?”蘇清硯看了兩人一眼,擰眉問道。
“那個……”這時,一直在邊上旁觀,被當成隱形人的某老頭弱弱的插了一句,只可惜氣氛凝重的幾人根本無心搭理他。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把人帶出去吧,小師妹他們那邊應該也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我們過去和他們會合。”
“那個……”
蘇清硯摸了摸下巴:“也只能這樣了。”
“我說……”
“嗯,趁着現在還沒人過來,走吧。”
“我說你們能不能聽老夫說一兩句啊!”一直被無視的金老終於爆發了,指着幾人就是一陣痛罵,“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我這都杵了半天了,你們都不搭理我也就算了,我這會子想說句話,你們竟然還……唔唔唔……”
“金老,噓噓噓……”雲中越等人被金老這麼一吼,傻愣在了原地好幾秒,看着金老那唾沫橫飛的模樣,又當機了好幾秒,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想到伸手去捂金老的嘴時,已經有些遲了。
“公子公子,您在嗎?”燈籠的朦朧亮光從房外聚集了過來,不多時,伴隨着一陣敲門聲,一聲急切的詢問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雲中越等人聽到聲音,渾身一僵,捂着金老的嘴愣在原地。
姬妙言朝着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出聲回道:“在,什麼事情?”
門外之人聽到姬妙言的回覆微鬆了口氣,續問道:“方纔聽公子房中好似有些動靜,近來京城不甚安寧,不知公子現在是不是方便開一下門,讓我們進去瞧瞧?”
姬妙言雖被禁足,但到底是長公主的侄子,姬家的繼承人,在長公主不曾下令如何處置他之前,他們也不敢對他太放肆。
“不必了,我已經睡下了,剛剛的動靜不過是因爲我做了個噩夢,驚醒了而已,不必太過大驚小怪。”
“可是……”
“怎麼?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是嗎?你們可別忘了現在這府邸還姓姬呢!”姬妙言明顯帶了幾分怒氣。
門外之人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出聲道:“屬下無狀,請公子恕罪。天色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屬下便先告退了。”
話雖這麼說,那人走之前還是多留了幾人守在門口。
雲中越等人聽着那夥人遠去的腳步聲,微微鬆了口氣,卻也不敢再發出太大的聲音。
“唔唔唔……”金老還被捂着嘴,一副快翻白眼厥過去的表情,一左一右死命捂着他嘴巴的雲中越與蘇清硯見狀倒抽了口冷氣,慌忙放開手。
“你們這……”
“噓噓噓……”金老剛想破口大罵,便見雲中越與蘇清硯使勁的朝着自己打眼色,剛要衝口而出的怒罵聲就這麼硬生生的嚥了回去,一張老臉拉得長長的。
雲中越幾人看了一眼外面,確定並沒有異樣方纔微鬆了口氣。
“金老,您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啊,會出人命的。”雲中越抹了一把頭上嚇出來的冷汗,低聲抱怨道。
金老冷哼一聲,別過臉去:“誰讓你們無視老夫一個老人家,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老人家,您還能更幼稚一點嗎?
雲中越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從心中奔騰而過的草泥馬,僵笑着問道:“那您剛纔究竟想說什麼?我們現在洗耳恭聽。”
金老傲嬌的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掃了三人一眼:“想要調兵遣將?姬老頭的那個什麼所謂的印信……”
“!”難不成這老頭手上有印信?幾人一臉期待的盯着金老。
“老夫還真沒有。”
幾人腳下一滑,一臉愕然的看向金老,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們?!
“不過……老夫手上有一樣更有用的東西。”
“什麼?”
金老仰着頭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了一樣東西,遞到幾人的面前。清涼的月色順着窗口斜射入房間之內,映照着金老手中那小巧精緻的令符,依稀能夠看出上方那類似於猛虎的花紋。
“這個是……”雲中越臉上出現了一瞬的空白,爾後指着那令符高喊一聲,“虎符!”
“……你!”蘇清硯暗暗捂臉,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什麼人在裡面?”外面守着的幾人聽到動靜,高喝一聲。
“……”這下完了!
雲中越這邊作着作着快把自己給作死了,而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另外一邊的刑部大牢,一夥人也正有條不紊的行動着。
“小尚書,不要這麼情緒低落嘛,雖然說這個時候不讓你見小將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想想,照你和小將軍那相愛相殺的孽緣,只怕你剛進門,都還沒開口呢,小將軍就因爲太過激動,跟你掐起來了。到時候非但救不出小將軍還可能暴露了行蹤,所以爲了大局着想,你就委屈一下,反正以後來日方長,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面的,對不對?”夏雨晴看着身邊之人烏雲滾滾的模樣,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笑嘻嘻的勸道。
殊不知,因爲她的話,某人頭上的青筋一爆,背後的黑煙卻是越發濃烈了起來。
“皇后娘娘,臣說過多少遍了,臣與那位什麼姬公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少把臣和他扯在一塊。”
“小尚書,你這樣可就不對了。以我致力於發現Jq,培養Jq三十年不動搖的專業目光,小將軍那對你絕壁是森森的愛,你可不能因爲他有個喪心病狂的姑姑就嫌棄他,始亂終棄神馬的,是會遭報應的!”
“啪——”邵子唐清晰的感到自己腦中名爲理智的那根弦徹底的……斷掉了。
“噗……”來不及動怒便聽得邊上傳來一道有些難忍的碰笑聲。
邵子唐冷冷的轉頭看去,正對上晏庭芳憋笑的眉眼。
“真沒想到尚書大人和姬公子原來是這種關係,你們繼續,繼續……”晏庭芳輕咳了兩聲,竭力想要遏止脣角揚起的弧度,只可惜那種盛滿了笑意的雙眸還是出賣了她。
早在燁國之時,她便時常聽知情人士提起燁國的皇后娘娘很是與衆不同,這其中的一項便是很喜歡臆想兩個男人,咳咳……也就是傳說中的男男相戀。起初她還不甚相信,如今這一見可真是大開眼界了。瞧那成爲話題主角的尚書大人的臉色,真是太好笑了。真可惜,若是姬公子知道自己對尚書大人滿腔的憤恨最後卻被別人解讀成這般,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繼續?繼續你妹!誰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邵子唐臉色一黑,剛想發怒,再次受到了某飼主的橫加阻撓。
“你們就不能消停會,再吵全都給朕滾回去。”風霆燁轉頭掃了幾人一眼,略帶了幾分警告的說道,“子唐,你的私人感情問題還是等以後再談吧,這會子先辦正事要緊。”
“……”我擦,這話題是我挑起來的嗎?皇上,這偏心眼可不是這麼偏的啊!果然燕染那死話嘮有句話說得倒是沒錯的,夫妻檔神馬的,太惹人厭了!
邵子唐陰沉着一張臉,轉頭瞪了夏雨晴一眼,將視線往下挪到夏雨晴下方抱着其大腿的兩隻奶娃娃,出口反擊道:“皇上,我們現下可是來辦正事的,皇后娘娘一個大人跟過來也就算了,爲什麼太子殿下和公主也跟過來了?”
正跟着二寶寶玩得正歡的大寶寶聽到邵子唐這話,擡頭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屌絲氣質十足的回了一句:“你有意見?”
“……”誰來把這熊孩子拖回去打屁月殳 後宮小說網 ?!他該感嘆有其父必有其子嗎?這混小子氣人的能力比起他父皇小時候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邵子唐陰着一張臉看向風霆燁,那表情分明帶着幾分“子不教父子過”的譴責。
不曾想,風霆燁卻是不甚在意的揚了揚脣,莞爾淺笑的回了他一句:“身臨其境的體驗叛變也是修煉帝王心術的一種好方法。”
“……”邵子唐的臉色空白了一秒,嘴角開始微微的抽搐了起來。你是想告訴我,帶兩個未滿兩歲的奶娃娃參與這種喊打喊殺的叛亂是一種寶貴的實戰經驗嗎?邵子唐已經開始磨牙了……
“咳咳,其實是因爲現在城裡不是亂的很嗎?我們都跑出來了,總不至於把兩個孩子丟在客棧裡沒人管吧。”夏雨晴見邵子唐一副快被父子兩氣瘋了的表情,輕咳了兩聲,出聲打圓場道。
邵子唐冷哼了一聲,臉色總算稍稍好了些。
就在這時,風霆燁對着衆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噓,有人來了。”
沉穩的腳步聲從牢房的另外一邊傳了過來,一步一步,撞擊着衆人的心臟。
風霆燁與邵子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將兩個女孩子往身後一擋,小心翼翼的從牢房的小道望去。原先還有些吵鬧的兩隻包子這一刻也乖乖的閉上了嘴,有些緊張的抱緊了夏雨晴的大腿。
不多時,便見一個身形纖細的巡視官兵慢慢的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只有一個人?風霆燁雙眸微凜,同邵子唐打了個手勢,邵子唐點了點頭,揚手抽出了藏於袖中的匕首,力求在那官兵經過他們這邊之時,一擊必殺。
不曾想,那官兵一步步走到距離幾人藏身之地幾步遠的地方,忽的頓下了腳步。
衆人的心臟驀地停跳了一瞬,爾後便見那官兵緩緩的擡起了那帶着官帽的頭。
下一秒,一張掛着淺笑的熟悉面容便這麼毫無徵兆的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四周凝重的氣氛陡然凝固了幾秒,所有人的臉上滿是錯愕。
半晌,方纔聽得一聲放鬆且驚喜的低呼:“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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