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桌子邊緣包圍着整整一圈的人,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桌面之上擺放着的那兩張信紙之上。
風霆燁剛一踏進夏雨晴原先在魏府居住的臥房,看到的就這麼一副場景。
同樣圍在桌邊的藍映然聽到動靜,轉頭一眼便發現了風霆燁。
“皇上。”藍映然轉身想對風霆燁行禮,卻被風霆燁先一步扶住。
“藍大人不必多禮。”說着,風霆燁還掃了一眼桌上的信紙,低聲道,“雲曦看出什麼來了?”
藍映然搖了搖頭:“皇儲剛開始看,好像還看不出什麼來。”
“啊啊啊,我知道了!”藍映然話音未落,房內便忽的響起了雲曦恍然大悟的驚呼聲。
“什麼什麼?小曦快說快說。”夏雨晴聞言雙眸乍然亮起,緊盯着雲曦,眼中盡是好奇。
雲曦莞爾一笑,指着雲中越那封信上的第一幅畫道:“看,這個。”
幾人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湊近了看,呢喃道:“這個說了什麼?一隻小鳥銜着一根好像草一樣的東西,飛到了一朵雲的上面。”
“嗯哪!你沒有發現這隻鳥有點奇怪嗎?”
“有哪裡奇怪?”夏雨晴盯着那隻鳥上瞧下瞧,左瞧右瞧,硬是沒瞧出什麼奇特之處。
雲曦見狀上前一步,兩手往夏雨晴的臉側一拍,將她的腦袋固定在了一個方向上說道:“看,這隻鳥是公的。”
啥?!夏雨晴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那隻好像烏鴉一般的鳥兒,黑乎乎的一片,這丫頭究竟是從哪裡看出來這鳥是公是母啊!
“公……公的?”
雲曦見夏雨晴一臉震驚的模樣,還道她聽懂了,繼續說了下去:“嗯,公的,公……公……公……你就沒想到什麼東西?”
夏雨晴斜了她一眼,心中暗暗吐槽,別告訴我這隻黑得連它媽都不一定認得出來的鳥是長公主?!
似是看出了夏雨晴心中所想,雲曦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伸手往夏雨晴的肩膀上一拍道:“沒錯,就是晴姐姐你想的那樣,這隻鳥代表的就是我皇姑姑,長公主雲珊。
“!”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嗎?!
邊上衆人聞言臉上的表情也是龜裂了一瞬,風霆燁最先回過神來,指着圖上的雲彩問了一句:“那這朵雲彩指的是你父皇?”
雲曦雙眸微亮,感嘆一句道:“不愧是皇上,一點就通。沒錯,這朵雲彩指的就是我父皇。”
“既然如此,這幅畫的意思是什麼?長公主叼了根草,遞給皇上?”藍映然也湊了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雲曦沒有回答,反倒是轉頭看向對面的雲中越道:“六皇叔,你沒看出這草有什麼玄機嗎?”
經雲曦這麼一提醒,雲中越眸色微亮:“難道是……灩澦草?”
“灩澦草?”夏雨晴從天雷滾滾下重新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
雲中越點了點頭:“嗯,灩澦草是蜀國深山之中特有的一種毒草,它的形狀與這畫上鳥兒叼的草很相似。”
“沒錯,就是灩澦草。灩澦草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開始服用只會覺得身體倦怠,容易忘事,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不適感,也不容易被查出來,但是時間一久,對身體損害巨大,等到發現之時往往就來不及了。”雲曦伸手往第一幅畫上一指,面色凝重道,“鳥指的是皇姑姑,雲彩指的是父皇,鳥口中的是灩澦草。所以這幅畫的意思就是,皇姑姑她……對我父皇下毒了。”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凝了下來。
直至夏雨晴有些受不了的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道:“可是我那天看到你父皇的時候他氣色可好了,能跑能跳的,一點都不像中了毒的樣子。”
“那就是說,父皇和母后在皇姑姑一給父皇下毒的時候就發覺了。”雲曦小腦袋一動,無辜的說道。
“切~~~”原本還爲了雲中裡掬了一把冷汗衆人聞言,一個個全都不屑的切了一聲,微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繼續繼續。”夏雨晴還在好奇後面寫了什麼,遂出聲將話題重新引回了桌面之上的書信上。
有了第一幅畫打頭陣,後面的就容易多了。
“第二幅畫,是一彎月亮躲在雲彩的身後,然後月亮連同雲彩一起被框在了一個框框裡面,框框外面有好多的小鳥。”
雲曦輕應了一聲:“這幅畫就更簡單了,月亮代表着母后,雲彩代表着父皇,外面的那些小鳥明顯比代表皇姑姑的那隻小一點。所以這幅畫的意思就是,父皇和母后現在被困在了宮中,而宮中現在都布着皇姑姑的眼線,也就說父皇母后被囚禁監視了。”
“這個我知道,我出宮那會月姨就說過現在宮中到處都是長公主的眼線,除了承乾殿內殿以外,好像到處都不是很安全,月姨還囑咐我……”夏雨晴話未說完,便感覺身後有些冷冷的,剛一轉頭便對上了風霆燁略帶了幾分怒氣的雙眸,身形驀地一僵。昨晚經過一夜奮戰,還沒有恢復過來的腰身都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只得裝傻的嘿嘿笑了幾聲,不敢再插話。
“嗯嗯嗯……”雲曦卻是沒有發現夏雨晴的異常,爾後指着第三幅畫道:“這一幅畫也是一個月亮躲在雲彩後面,只不過這個月亮不像上一幅畫一樣是彎的,而是圓滿的。也就是說母后和父皇現在都還很好,應該已經在思考對策了。所以這幅畫裡面的雲彩花紋的中央藏着一顆心,就是讓我們放心,先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夏雨晴等人聽了雲曦這話,都不由得湊上前去仔細瞧那雲彩,果不其然,雲彩的中央花紋仔細一看真的是顆心形。
“因爲這兩封信的最後一幅畫都是一樣的,所以最後一幅畫我們就留到最後講吧,接下來是皇上的這封信。”
“皇上的這封信第一幅畫是雲彩還被框框束縛着,但是框框外面多了……這個好像是河吧。”夏雨晴指着畫卷邊緣那隱約能看出些許波紋的帶狀物,低聲問道。
“嗯,準確的說是水,這個代表的應該是皇上。”
“皇上?”夏雨晴訝異的轉頭看向風霆燁,用流水代表皇上?就算想表現出總攻大人,不是也應該用風的嗎?不過風的話好像不好畫吧,而且……雲曦母后似乎也並不知道總攻大人叫什麼名字……
“嗯,晴姐姐不知道嗎?蜀國多山麓,雪國多霜雪,夏國多草原,而燁國多水域。皇上身爲燁國的皇帝,用河流來代表皇上,再合適不過了。”雲曦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勒個去,他媽的這樣也可以?!而且這圖是怎麼回事?
雲彩代表着雲曦她爹,河流代表着總攻大人,然後一個框框殘忍的阻隔了他們。這種我在這頭,你在那頭,遙遙相望,深情對望的狗血言情橋段是腫麼回事?啊啊啊……忘年戀神馬的,年下神馬的,大叔受神馬的,要不要這麼勁爆啊!完了,剎不住車了!拿什麼拯救你,我已經被玩壞掉的腦洞,而且……
“那這上面的網是怎麼回事?”夏雨晴抽了抽嘴角,指着那把雲彩連同河流全都罩了進去的兜頭大網,麻木的問道。
這麼大個網,是要把兩隻一起網進裡面,情網深陷,雙宿雙棲嗎?!
“哦,這個啊,這個要連起來一起說的。”雲曦渾然未覺她家母后的畫已經引得夏雨晴腦洞大開,續道:“皇上和我父皇隔着一個框框,一個在外面,一個在裡面,母后的意思應該是希望皇上能夠同我父皇裡應外合,將皇姑姑等懷有異心之人一網打盡。所以第二幅畫母后纔會在河流之上畫一個聚寶盆,聚寶聚寶……母后應該是想說,待事成之後,皇上若有需要,只要提出的條件不算過分,父皇和母后定會賦予你與之相應的報答。”
“與之相應的報答?”風霆燁沉吟了一聲,嫣然一笑道,“這條件聽起來好像不錯。”
“……”夏雨晴看着風霆燁臉上那熟悉的算計笑容,心中警鈴大響,總攻大人每次一露出這種笑容勢必有人要倒黴了。唉,雲曦母后也真是的,對着總攻大人開這種空頭支票很容易出事的!因爲某人壓根就不知道節制這兩個字怎麼寫啊!
夏雨晴默默在心底爲赫連明月兩夫妻點上了一排蠟燭,輕嘆一聲,剛一回頭便對上了雲曦亮晶晶的小眼睛,以及邀寵的歡喜表情。
“晴姐姐,你看你看,母后畫的這些我都看懂了耶,是不是很厲害?”雲曦紅光滿面的問道,就差在臉上寫上“誇我吧誇我吧”幾個大字。
“……我該感嘆你們不愧是一家人,思想都搭在常人無法理解的同一條線上嗎?”夏雨晴囧了片刻,僵硬的吐出了一句話來。
“……”
“好了,別玩了,還有最後一張圖呢。小曦快看看這張圖上畫的是什麼?”雲中越出聲提醒幾人,這兩封信上只有這最後一張圖是一模一樣的,那麼很有可能,這張圖便是這兩封信中的重點。
“好吧。”雲曦不情不願的走回了原位,盯着兩封信的最後一張圖看了起來。
這兩封信的最後圖案都是一個諾大的金元寶,而且金元寶的邊上還畫着一個類似於梯子的東西。
“唔……”雲曦盯着圖瞧了好半天,沉吟一聲,擰着眉,露出了幾分苦惱的神態。
“怎麼了?這個很難看出來嗎?”
“唔,有點不太懂。元寶還有這梯子……好像有點眼熟。”
雲中越聽雲曦這麼說,也上前湊近了些,仔細打量着那梯子的圖案,須臾似是想起了什麼,悶聲道:“小曦,你覺不覺得這梯子的圖案有點像登山梯?”
“登山梯?”夏雨晴不解的問道。
“登山梯是一種很高大也很堅固的梯子,有了登山梯便很容易攀爬高山中的懸崖峭壁,故而得名,是蜀國的一種特有的攻城武器。”風霆燁上前一步握住夏雨晴的手,解釋道。
“哦哦,那月姨這是想讓我們藉助登山梯破了現在這個困局嗎?”
“應該不是。”雲曦蹙眉盯着梯子邊上的金元寶瞧了一眼,腦中靈光一閃而過,雙眸再次亮起,“我知道了!母后這是讓我們去找金爺爺。”
“金爺爺?”
“嗯,金爺爺就是製造出登山梯的人,他常年都住在蜀國京城附近的高山山頂之上研習鍊金術與機關工藝,若無大事,很少有人能夠請得他出山。”
夏雨晴聽了雲曦的話,恍然想起那時候赫連明月確實對自己說過,想讓自己帶信出來讓外面的人幫忙找人相助,那這個要找的人就是雲曦口中的這位金爺爺?
“那這位金爺爺很厲害嗎?”
夏雨晴剛一問完,雲曦還來不及回答,便聽得風霆燁問了一句:“是蜀國的金烏邧金老前輩?”
雲曦與雲中越怔了怔,雙雙點了點頭。
“皇上你認識他?”夏雨晴訝異的轉頭問道。
“嗯,蜀國的金烏邧金老前輩是與愛妃你師父齊名的鍊金術前輩,舉世聞名。不過朕也是偶然聽徐老提起過,不曾見過。”
與師父齊名?夏雨晴怔了怔,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了赫連明月的意思。自家師父雖然有些小孩子心性,愛耍小性子,還護短,但是那實力絕對是槓槓的。能與自家師父齊名之人,這能力定然有保證,只是不知道這位金前輩爲人如何,以她這麼些年的經驗,這種世外老高人多少都有點怪癖,咳咳……
“這麼看來,皇嫂最後的這幅畫應該就是希望我們去請的金老前輩出山相助。金老前輩雖然久居深山,但是他在蜀國的號召力可比四皇姐高得多了,若能得他出手相助,勢必如虎添翼。”雲中越說着卻是斂了斂眉,面露些許的擔憂,“問題就是如何讓金老前輩出山相助。”
“嗯?很困難嗎?那位金老前輩不是蜀國人嗎?如今蜀國有難,他應該多少也有些震動吧,讓他出來幫個忙……”應該沒什麼困難吧?
事實證明,夏雨晴還是太天真了。
“小師妹,你錯了。金老前輩那死老頭可比師父難搞多了,迂腐自私,心情怪癖也就算了,還很好色。而且你別看師父現在爲師妹夫處處出力,看着好像是同師妹夫很是親近,但那其實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知道他們這些齊名的老頑固,之前可都是眼高於頂的。他們雖然留在了各自的國家,爲國家某些大事出點力,賺點名頭,其他時候基本上是不插手這些國家爭鬥的瑣事的。對於他們來說,誰做這個自己國家的皇帝都可以,只要自己國家不要被其他的國家給吞了就成。”雲中越面色凝重的說道。
“……”臥槽,這麼叼?!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們家師父有這麼叼的一面!
“嗯嗯嗯。”對於這一點,雲曦深表贊同,“那個死色老頭,當年我還是個未滿十歲的孩子呢,他竟然就抱着我上下其手說,我生的好,等我長大了,要我當他第三十幾房的妾室,氣得我父皇直接拿起掃把將他掃地出門,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這樣子聽來好像確實是挺色的,也怪不得兒控的雲曦她爹會那麼激動了。不過……這是變相的提醒我們要用美人計嗎?夏雨晴暗暗囧了一下。
“金前輩此人臣也有所耳聞,此人性情乖僻,不怎麼與人交往,時常獨來獨往,且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山裡研習,並不常出現在京城,故而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但他的名號在這王城怕是無人不知。”藍映然聽着幾人的談話,也禁不住插了一句。
“如此說來,這個金老前輩好像很難搞耶。”夏雨晴沉思了片刻,轉頭看向風霆燁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風霆燁看了雲曦與雲中越幾人一眼,面容微凜道:“不管難不難搞,六王爺說的沒錯,若能得到這位前輩勢必事半功倍。如今長公主已經得了雲中裡的詔令暫時把持朝政。雖說這是欲擒故縱的好方法,但時間一久恐怕形勢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控制了,我們得速戰速決,而這位金老前輩的幫助……必不可少。”
風霆燁此話一出,衆人都點頭應和了起來。風霆燁轉頭看向雲中越,問道:“金老前輩現在何處?”
“這個我知道,金爺爺他好像是住在距離王城一里遠的那座翔雲山上。”
“嗯。”雲中越點頭應和雲曦的話,補充道,“那座山地勢險峻,且很是高聳,山間也時有猛獸出沒。如今已是午後,現在動身的話到山腳之時恐怕剛好夜幕西沉,大晚上的爬那座山怕有危險。”
“那便明日一早,天微亮之際,我們喬裝一番,偷偷出發前往翔雲山,去拜訪拜訪這位老前輩。”
風霆燁一錘定音,算是將這事給定下了。解決了這一大事,也找到了行事的方向,衆人禁不住微微的鬆了口氣。
夏雨晴若有所覺的看了一眼這間自己曾經住過幾日的房間,微微垂了垂眸,抿了抿脣像是下定了某樣決心,上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風霆燁的衣袖。
風霆燁雖然同雲中越等人說着話,但注意力一直若有似無的放在夏雨晴身上,是以夏雨晴一扯他,他馬上就發覺了。
低頭看着有些緊張的望着自己的夏雨晴,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低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想兩個孩子了?”
風霆燁輕柔的聲音讓夏雨晴一陣失神,也越發的堅定了她心中所想,用力的搖了搖頭,夏雨晴有些躊躇道:“皇上,我有件事情想單獨跟你說。”
風霆燁一怔,轉頭看向還在屋內的衆人。邊上衆人聽到夏雨晴的話語也是一怔,此刻見風霆燁看了過來。
一個個忙識趣道:“明天出門,我們還得回去收拾行裝,就不打擾了。”爾後,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腳底抹油往外跑。
衆人一走,室內便再次恢復了寂靜。
風霆燁看了夏雨晴難以啓齒的模樣一眼,主動開口打破沉默道:“人都走了,愛妃有什麼事想對朕說?”
夏雨晴咬着脣,組織了下語言,方纔有些猶豫道:“那個,那天我進了蜀國皇宮,遇見了雲曦的父皇和母后……”
“然後呢?”風霆燁雙眸微眯,直覺得此事與雲中裡和赫連明月有關。難不成那個不靠譜的男人和他的女人給自己家寵物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說……唆使她離家出走?
“然後我發現雲曦的母后,也就是月姨,和你們不太一樣。”
“什麼叫和我們不太一樣?”風霆燁眉峰微擰,眼底浮上了些許的不解。
“就是……就是……”夏雨晴吞吞吐吐半天,好似被逼急了一般,閉上眼睛惱羞成怒道,“就是她和我一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啦。”
風霆燁臉色微變,不知是被夏雨晴突然說出的內容給驚嚇到了,還是因爲沒想到夏雨晴會在這個時侯對自己說出這件事而訝異。
夏雨晴渾身一震,低垂着頭根本不敢看風霆燁此刻的表情。半晌方纔聽到一道滿溢着些許複雜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什麼叫做……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那聲音比之平時稍微低了些,讓夏雨晴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咬着脣的力道稍稍用力了些,連緊握着的雙手都微微滲出了些許的冷汗。
說到底,夏雨晴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即便赫連明月對她說了那麼多,誠如赫連明月所說,她的心裡對風霆燁還是有幾分的不確定。
風霆燁喜歡她,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然他也不會爲了自己不再爲後宮納入新人,並且和自己生下兩個孩子。可是風霆燁對自己的喜歡到了什麼程度?是否到了能夠與某些東西相比擬的地步?
若是夏雨晴此刻有勇氣擡起頭來的話,她就會發現風霆燁注視着她的雙眸之中帶着幾分訝異,幾分探究,更帶着幾分的好奇,卻獨獨沒有她所預想的防備,厭煩,驚惶乃至一點點的猶豫。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的意思就是我其實一開始並不是活在這個時代,乃至不是活在這個身體裡面。我不是夏雨晴,唔,不對,我不是夏雨晴……好像也不對,我既是夏雨晴又不是夏雨晴。應該說在我們那個時代的時候我的名字也叫夏雨晴,只不過……用的不是這個身體。”夏雨晴一緊張就容易出錯,尤其是這種時刻。
夏雨晴閉着眼睛一陣大喊過後,方纔的反應過來,啊啊啊啊,自己剛纔究竟是胡言亂語的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總攻大人……
夏雨晴心懷惴惴的擡頭偷偷看了風霆燁一眼,卻見他擰着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夏雨晴才聽到風霆燁不甚確定的問了一句:“借屍還魂?”
“!”不愧是總攻大人,竟然能從那自己可能都聽不懂的胡言亂語裡面一語中的的提煉出了重點。
夏雨晴清了清嗓子,緩了緩自己受驚的小心臟,竭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可以這麼說吧。”
“原來如此。”風霆燁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讓夏雨晴壓根看不清他此刻心中所想。
須臾,夏雨晴又聽到風霆燁幽幽的問了一句:“那原來的那個夏雨晴呢?”
夏雨晴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應該……應該已經死了吧。”
此話一出,室內再次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死寂。
夏雨晴看着風霆燁沒有任何表情的側臉,心跳如雷。腫麼辦?總攻大人又不說話了。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事,已經在心裡盤算着怎麼把自己這個妖魔鬼怪給滅掉了?!
夏雨晴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哪知最後只得來了一句:“什麼時候?”
“嘎?”
“朕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借屍還魂,成爲如今的夏雨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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