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嘩啦啦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纔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永遠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風,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哎啊啊……”
暗黑的夜幕,孱弱的月弧,明明滅滅的繁星,猥瑣的微風玩弄着嬌嫩的枝葉,高亢響亮的歌聲從一個碩大的坑底傳了上來,嚇跑了地面附近的夜行小動物,只剩下一兩隻蝙蝠在半空中一圈一圈地盤旋。
鏡月未央一邊哼着歌爲自己鼓舞打氣,一邊加快手裡的節奏,眼睛直直地盯着彥音背後的土壁,就差沒用激光射出一兩個黑洞來。
哦吼吼!太尼瑪刺激了!在荒郊野地的一個捕獵用的陷阱裡,她一個根正苗紅的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竟然在有第三者見證的情況下,給別人——打!灰!機?!
剛纔一定是腦袋秀逗了吧!絕對絕對是腦袋進水了吧!這種特殊另類的經歷……他孃的這下一輩子也無法從心頭徹底銷燬了啊!
彥音扭開頭,側過臉死死埋在一邊的雜草堆上,渾身滾燙髮熱,身體輕顫不斷,不知道是因爲藥物的作用,還是不堪忍受這樣的羞憤,亦或者,是因爲太過……興奮?
小銀子早已經撇開視線看向別處,然而耳邊不斷傳進鏡月未央勁爆高亢的歌聲,以及彥音斷斷續續的呻一吟叫喚,不由覺得小腹處一陣灼熱,臉頰在一小堆篝火的映照下,愈漸的又紅了三分。
終於,在彥音一聲銷魂蝕骨的長嘆之中,三個人在同一時刻瞬間得到了解放。那種感覺,宛如羽化成仙飄飄飛昇,又似浴火重生涅槃仙化,已不再是能用言語形容的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銷魂蝕骨的經歷,絕對沒有人會想再重溫一遍,鏡月未央只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噩夢。最好明天一早醒來,就忘光了!
但是,手上那種詭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臥槽這還是不是她的手了?爲什麼會有種猥瑣的色色的感覺……
靠在坑壁上,藉着微弱的火光,鏡月未央一動不動地盯着微微顫抖有些痙攣的手掌看了半天,鎮定的外表下,一顆心早已在風中無限凌亂了N久。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是第一次給男人打灰機,她的技術應該還算不錯,不然彥音也不會露出那種又是難堪又是享受的表情——不對!這種洋洋得意的心情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是值得驕傲值得炫耀的東西?!
沉默壓抑的坑底內,只有閃爍明滅的篝火堆裡發出噼噼啪啪的柴火聲,三個人都清醒着,即便又乏又累,卻一個個都意識清明毫無睏意,不過每個人都很自覺地閉上眼睛在裝睡。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彥音忽然輕輕地從嘴邊泄露了一聲輕呼,鏡月未央當即渾身一個激靈,側頭看着容貌豔麗異常的彥音,忍不住淚流滿面:“不是吧……又來?”
尼瑪這真是個節操碎了一地又一地的夜晚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還很早,四周葉色青青鳥語花香,卻是與昨晚全然不同的景象,彥音慢慢撐開眼瞼,入眼便是凌亂的髮絲下,那半張五官精緻線條分明的側臉,看着很熟悉,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污點斑駁狼狽不堪的面容上,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些微乾裂的脣瓣有小半被咬在嘴裡,隨即側頭呸了一口,口吻恨恨不已:“妹的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苦,怎麼最近老是觸黴頭,他大爺的真不爽……嗷嗷,小銀子啊,還有多久才能到啊,我的腿都要都走斷了……”
“很快了,再走一個時辰就能找到馬車——”
“一個時辰?!日!還不如給我一刀痛快的!”
“呃……殿下要是累了,就坐下歇歇吧……不如,讓小人來背音公子?”
“算了算了,早死早超生,就你那細胳膊細腿風一吹都要飄走的身板,別自己走到半路就一頭栽在地上爬不起來老子就謝天謝地了!”
彥音緩緩合回眼睛,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什麼都不想再想,什麼都不想再計較。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就等到睡醒了之後再處理吧,現在,先讓他好好睡一覺。
感覺到搭在肩上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一些,鏡月未央不由微微彎起嘴角,心下一陣得瑟——看吧看吧,爺的魅力無人能敵!
跋涉千山萬水回到了王府,鏡月未央趕緊跳到溫泉池洗了個澡就跟死豬一樣睡趴在了牀上,昏天暗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還沒睡爽就被人急切切地搖醒,差點逼她發功一掌把那人拍回火星。
“煩死了!不是說了本殿睡覺的時候誰都不準進房嗎?!”
“殿下……不是……出事了殿下!”小廝慌慌張張地跪在牀頭,口不擇言記得滿頭是汗,“太子、太子殿下帶了一羣人氣勢洶洶硬要闖進府來……”
“太子?”鏡月未央舔了舔嘴脣重複了一遍,才逐漸恢復清醒,不由得頭大,只好撓着頭髮爬起來,“你去把小銀子叫過來,再派個人去通知靖王。”
呵,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就自己找上門來了?看來昨晚他確實傷得不輕啊……雖然這次的事故她是有那麼點兒貢獻,但黃瓜可是他自個兒玩斷的,想到她頭上來找茬,哼!少拿狼牙棒不當錘子。
“這黑天瞎火的,大皇兄帶着這麼多兄弟跑來做客,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好叫未央準備準備。”
“鏡月未央!你別給我裝蒜!”太子陰鬱着臉,滿眼狠厲,側頭就對手下喝了一聲,“給我搜!”
“慢着!”在她的地盤上哪有讓別人撒野的道理,別說是太子,就是父皇來了她也照樣給他轟出去,“皇兄這是什麼意思?不給個說法,本府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嗯?!”太子冷冷掃了眼那羣下屬,一隊人馬說着就要衝上來,鏡月未央即刻擺了擺手,公主府養了不少侍衛,就算攔不住他們,擋他一擋還是綽綽有餘。看着兩方人馬對峙不下,站在太子身邊的一個青衣男子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太子當即眯了眯眼睛,側頭狠狠剜了小銀子一刀,擡手指向小銀子的腦袋:“三妹,你敢不敢讓他脫下衣服來看看?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