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的眉攏了攏,睜開眼睛,從窗外照進來的刺眼陽光,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下。
在他旁邊,站着兩人,一個死死盯住他,另一個則是面無表情。
他倏地起身,嚇了小週一跳,“喂喂喂……你想幹嘛?告訴你,我可是……練過的啊!”
對於小周來說,嚴立可就是傳說中的某顏色社會啊!!
葉凌看他一眼,“不用那麼緊張,醫生說,他身上肋骨斷了七八根。”
小週一聽,放下了手,“啊,這樣啊~”
頓時,昂起頭,神氣起來。
“凌姐,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葉凌嗤笑一聲,又扭頭去向嚴立。
他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一樣。單靠左手想要撐住,卻痛得大口喘息。
這時他才發現,身上的傷,都被處理過了,連右手都打上了石膏。
葉凌居高臨下,半闔着眸,“喂,清醒點沒?”
看清是她,嚴立一言不發,咬緊牙還要起來。
小周指着他,嘴角撇着,氣道,“凌姐你看看,看看,什麼叫白眼狼?!好心好意把他給救了回來!結果呢,連個屁也不放!你還不如撿只會叫的四條腿呢,至少,還會對着你搖搖尾巴!”
小周是做記者的,那嘴巴,一向陰毒得很。更何況是對嚴立,更是沒有一點情面可講。
葉凌雙手環胸,見他還掙扎着想要起來,她很不客氣的,僅用一根手指,就把他給推了回去。
嚴立用了半天勁,結果,就這麼躺回到了病牀|上!那種無力與無能的感覺,讓他恨死了自己,一隻手,狠狠的捶了下牀邊。
“聽着,我擡你回來,跟彌月曦沒關係!跟你之前的所作所爲也沒有關係!既不是爲了報復你,也不是爲了羞辱你!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多有利用價值似的,充其量就是可悲的炮灰而已!”
小周在一邊直點頭,“沒錯!”然後,又鄙夷的瞅了瞅他的右手,“就算是做炮灰,現在也沒有價值了。”
嚴立咬緊牙,目光發緊。
沒什麼比現在的情況,更讓他覺得生不如死了。
“你呢,什麼能用兩條腿堂堂正正的走出去醫院,你就愛走多遠走多遠!現在,別堅持那沒用的自尊了,它只會讓你變得更難堪。”
說完,看目的地時間,朝小周說,“走吧,我們該回報社了。”
“哦。”
小周趕緊跟着葉凌,走出了病房。
嚴立坐在牀|上,垂下頭。
窗外的陽光,很強烈,很刺眼。
他都快要忘記了,他有多久沒有照過太陽了……
走廊上,小周還在碎碎念,“凌姐,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要救這個人啊?你看他,哪裡有領情的樣子嘛!”
“你不覺得,他現在其實是生不如死嗎?”
小週一聽,眼睛亮了,“對哦~被自己的敵人救了,他一定是感覺生不如死!哈哈,高!真是高招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簡直就是溫柔的殺死你啊!”
葉凌失笑,懶得理他,兩人開車回去了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