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咪起慍怒的眸,“他們不肯?”
米爾搖搖頭,“恐怕,24小時之內,我們都要呆在這裡。”
“這怎麼行,我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南茜擰緊眉,竭力將不滿壓下。
米爾想了下,說,“你放心,我會親自駕駛飛機把你送回去的,不會耽誤你回國。”
沉默,尷尬的沉默。
掏出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連特殊材質的防爆窗戶都自動上了鎖。他們算是徹底與外界斷了聯繫,南茜知道大雄的能耐,現在除了呆在這裡等過了24小時,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米爾還在進行着醫學研究,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南茜則隨手從他的書架上抽出幾本書,翻了幾頁,又塞了回去。除了醫學和機械學,再也找不出其它的。
這時,她的目光被一本角落裡的黑皮書吸引了注意力。
抽出來,翻開,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了好多數據,她看不懂,只知道是醫學筆記。無聊的又翻看幾頁,倏地楞了住。
數據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副生動的漫畫。看得出,這本筆記的主人,畫了一手的好畫。
上面是一個長頭髮的小女孩,孤單的躺在醫院的病房裡,每天都望着窗外出神。臉上的表情,是與同齡孩子不符的淡然和冷漠。
看得出,她生了很重的病。
接下來,小女孩康復出院了,回到了她生活的環境,她學會更深的掩藏自己。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纔會露出迷惘和無助的模樣。
她不懂畫,卻看得出畫畫的人,每一筆都是在用心去勾勒,他能讀懂她的堅強,也能看到她的孤寂……
她知道,這畫上的女孩,是她。
一隻漂亮的好像藝術家的手,出現在南茜面前,抽走了她手裡的黑皮筆記。
她低下頭,沒有去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的。”
“沒關係。”米爾小心的收起來。
看眼腕上的手錶,米爾擡眸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南茜很誠實的點頭,上午一直在收拾行李,午餐只喝了點牛奶。
他一笑,大手向揉着小葵那樣,輕輕揉了揉她的短髮,“等一下,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米爾的房間配套設施很齊全,連廚房、健身房、研究室這樣的地方都有。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南茜很難相信,一雙習慣了握手術刀的手,拿起菜刀的時候,動作也會那麼嫺熟那麼優雅。
他做的都是南茜喜歡的菜,清淡的口味,也很適合她的胃口,她破天荒的吃了兩碗飯。
“謝謝。”用餐完畢,南茜很有禮貌的道謝,然後站起來,主動幫他撿碗。米爾也沒有拒絕,兩人誰都不說話。
如果時間就這樣靜止,倒也不失爲一段美好的回憶。可是,有關她和他的回憶,好像總是會發生些意想不到的情況。
還在洗碗的南茜,臉色好像變得有點難看,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開過。把碗筷擺放手,擦乾淨手,回到臥室的時候,她突然頓住腳步,手捂着小腹,額上已經開始滲出一層細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