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澤沉默了一下，而後低低的笑了，“不會。”
不等黎芷晴晃過神來，忽的……他俯首，用力的吻住了她嬌嫩的紅脣。
“唔……”顯然，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一幕，黎芷晴驚得瞠大眸子，手微微一顫。
紅酒杯滾落在地上，晶瑩的液體，一路散在睡衣上……地毯上……
香醇的酒香，瀰漫整個大廳。彼此的呼吸裡，都是醉人的香味……
他的吻，像一把足以燎原的火焰，燒得黎芷晴口乾舌燥，更灼得她腦海裡一片空白。整個人，緊張得無以復加，只能用力揪住身上的睡衣。
吻落在她脣瓣間，鼻腔裡呼吸的是女性的馥郁清香，帶着沐浴乳的檸檬味。
這味道……
這味道……
從那一夜在浴室裡的意外以後，便一直糾纏着他，每每到深夜，就像蒲公英撓過他心尖兒一般，讓他覺得心頭癢癢的，卻找不到出口。
不斷的喉結滾動，他沒有因爲她的緊張而放棄，而是越發推進。滾燙的舌尖，不再滿足於她清甜的脣，而是輾轉落在她潤滿潮紅的腮上，掃過她雪白的肌膚，一口含住了她入珍珠般細膩的耳垂。
“唔……”黎芷晴驚喘一聲，只覺得使不出半點力氣，也沒有推拒。
他眸子晶亮，閃爍着讓人心驚的風 情，俯首能清楚的看到她輕微顫抖的睫毛。明明有些害怕，卻不曾拒絕，那柔軟唯喏的樣子，讓他心隱隱顫慄。
這種無法自控的感覺，讓他沉了沉目，眸子裡襲入危險。顧衍澤的動作頓了頓，脣舌鬆開她的耳垂，雙臂分別撐在她身側，大口喘着氣。
“今晚，我要你！”音質暗啞而性 感，卻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反駁的氣勢。
黎芷晴一驚，瞠大眸子。
“不可以嗎？”他眼裡壓抑着痛苦，沉目鎖住她。
黎芷晴總覺得今夜的他，很不一樣……這一切，也發展得有些脫軌。不該是這樣，也沒想過是這樣的……
更甚至，她應該拒絕的。
可是，她卻只是輕輕咬脣，徐徐閉上了眼，纖細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邀請，顧衍澤只覺得渾身頓時燥熱不安。
下一秒……
她微微撐起身子，將自己的脣印上他的脣，生澀的描繪他的脣線，舌尖在他生着淺淺胡茬的下頷誘惑性的打着圈圈。
腦子裡“轟……”的一聲，彷彿天崩地裂。顧衍澤瞬間扣住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下一秒，奮力的撕扯她身上的睡衣，大掌覆上她豐盈的柔軟。而後，不給她緩衝的時間，他的吻也散落在她肌膚上，給她帶來一波又一波難以承受的衝擊。
三兩下……他們裸裎相對。
璀璨的水晶燈光爲整個大廳鍍上了一層曖昧的光圈，分開她勻稱的雙腿，讓她緊緊依附在自己精實的腰上。
男性灼 熱頂在她身下，幾乎灼痛了她。
“我……我有點怕……”他的激狂，讓黎芷晴忍不住細細顫抖。
她雙手攀住他強健的手臂，眯着被誘 人氤氳得嫵媚的眸子，幾乎是央求的語氣，“你……可以……溫柔點嗎？”
以前的時候，每次，他都只像是發 泄，別提什麼憐香惜玉的對待；那次，在他家的浴室裡，他的霸道和粗暴更是嚇到了她。
“我儘量……”他沙啞着嗓音承應她，下一秒……
強健的身軀，驀地一沉。男性有力的灼熱，用力的、深深的印入了她柔嫩的身體。
“啊——痛……”黎芷晴只覺得身下一陣撕裂般的刺痛傳來，痛得她喘不過氣，只能依靠雙臂緊緊攀住他的肩頭。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本身對這方面就沒有豐富經驗的她，又經過六年的空白，情——欲這回事對於她來說，根本是完全陌生的，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該死！”大口喘氣，他忍不住低咒一聲。
她緊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不經世事的chu女一般，讓他幾乎無法忍耐。
可是，她的痛，卻那麼明顯，根本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火熱的大掌，捧住她的粉臀，試探的動了動，她痛得咬住脣，眼角綴着點點淚珠。
他忍耐得很辛苦，細細的吻着她，耐心的撫着她佈滿細汗的背脊，曖昧的湊近她的耳邊，舔舐着她的耳垂。
感覺到她不再那麼緊張，蹙起的眉頭也漸漸鬆懈下來。他終於沒有耐心再等待，一次一次將自己
更深的推進她緊緻的身體……
彷彿印入她的靈魂一般，用力而深入。
黎芷晴覺得這真是種奇妙的感覺，原本的酥麻的刺痛，漸漸的卻被一種充斥的滿足感和愉悅而代替。她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什麼都無法感受，只能由他帶領着進入一次又一次觸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天堂。
顧衍澤覺得自己彷彿着了魔一般，馳騁在她體內，空前的酣暢淋漓。更甚至，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竟然不知饜足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從沙發，到地上，再輾轉到他臥室的大牀……直到最後，她終於體力不支的累倒在他懷裡。
顧衍澤卻始終無法入睡，定定的鎖住枕在手臂上的小臉，目光如炬。深邃的眼底，除卻那還未消散的情 欲以外，還帶着複雜的情緒。
“爲什麼你像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女人？”徐徐撥開散落在她頰邊的髮絲，她的睡顏嬌憨可人，顧衍澤忍不住自言自語：“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經歷過男人？”
不是說，她還有一個丈夫和兒子嗎？
“唔……”迴應他的，是一聲懶懶的低吟。
顧衍澤沉了沉目。
“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今夜，會是個美麗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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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芷晴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痛得不可思議。下意識，朝身側探手。
但，那兒已經空了，只有殘留的體溫存在，提醒着她昨晚發生的一夜。昨夜，所有激狂都出乎她的意料，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發生了……
只是，當時的自己就像被蠱惑了一般，無力拒絕，甚至也不想拒絕。六年前，和現在，太多的畫面重重相疊。
心底，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動在蔓延。只是，現在的她和六年前一樣，仍舊不曾後悔……
沒有再睡下，她掀開被子，走進盥洗室。洗漱了一番，才拉開臥室的門出去。 環顧了四周，廳裡竟然沒有他的身影，更甚至，整個屋子都沒有人在的感覺。
他去哪了？
倒了杯水，黎芷晴拉開窗簾。窗外，是陌生的城市以及陌生的風景。
溫和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進來，細細碎碎的落在她身上。徐徐閉上眼，她沉溺在這份清晨的美好裡。
顧衍澤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她。
穿着白色睡衣的她，立在窗邊，溫婉恬靜，光線爲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讓他看得微微晃神。
“你回來了？”她轉過身來，見到他，眉梢襲上一抹笑意。
“嗯，過來吃早餐。”他揚了揚手裡的早餐，黎芷晴走過去放下水杯，將早餐擺在餐桌上。
經過昨夜，彼此之間雖然沒有太多對話，但卻有種曖昧的情愫在流轉，兩個人面對面坐下。 黎芷晴讓自己儘量不去想昨晚的事，也不想去猜測，昨晚爲什麼他會突然吻自己，而後，順帶下來發生這麼多事。
只若無其事的問他，“今天要不要出去玩？”
“嗯。”顧衍澤點頭，看她一眼，“你累不累？如果太累的話，就在家裡休息。”
昨晚的不知節制，似乎真的有累到她。
“不累，”黎芷晴連忙搖頭，“我當然要陪你一起出去。”
看她堅定的樣子，顧衍澤忍不住勾脣，調笑的睨着她，“你精神似乎還很不錯，難道是昨晚我不夠用功？”
“轟——”的一聲，黎芷晴的臉色頓時紅得像番茄。
一個三文治噎在喉嚨裡，她狼狽得直咳嗽。這男人，一大早非得說這種少兒不宜的話嗎？
再說……昨晚他確確實實已經很用功很用功了！
“喝點水。”顧衍澤端了水遞給她，走過去，細細拍她的背。
真是個臉皮薄的笨女人！
“謝謝，”黎芷晴將水杯裡的水飲盡，胡亂的說：“趕緊吃早餐，吃完早餐我們就出去吧。”
再提這些情澀話題，她怕自己會被噎死。
退回自己的椅子上，顧衍澤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頓了頓動作，“你爲什麼不問我，昨晚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一切？”
話題，既然是他引過來的。那麼，黎芷晴覺得沒有再逃避的必要。
或許是男性荷爾蒙作祟？或許是酒精作祟？
放下早餐，她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他，“其實我也很好奇。”
“因爲，我想要你。”他直言，焦灼的視線，緊緊凝着她。
黎芷晴交握的手，緊了一下。睫毛，細細的顫抖。
想要她？這是什麼說法？
“黎芷晴，我們交往吧！”大掌，橫過桌面，握住她的。
“啊？”他的要求，讓黎芷晴瞠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可是，擡頭……卻對上他再認真不過的眼神。
“我說，我們交往。”顧衍澤重複。簡單的幾個字，擲地有聲。
交往……
交往……
情竇初開到現在，顧衍澤都是她傾慕的對象，是她一個無法企及的夢。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心顫，眼角不自覺變得溼潤。
“可是……你不是應該很討厭我，很恨我嗎？”
提起這個，他斂了斂眉，深瞳裡有片刻的暗淡，但那抹暗淡飛快的消失。
沒有解釋，而是再一次緊了緊她的手，提出請求：“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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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交往了。
黎芷晴喜歡這種感覺，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手牽手，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
她想，她和顧衍澤在一起，最開心的除卻安以蘭以外，莫過於小東西了。或許，她真應該儘快和顧衍澤說實話。
若是他知道，開心就是他們的孩子，他應該會開心的吧？等到回去後，她一定和他說實話……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反應了，快要撐不住了，有些話，必須要提前，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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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樹蔭底下，顧衍澤享受的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
黎芷晴則怔忡的凝着他，看着斑駁的陽光，撲灑在他臉上，勾勒着他俊朗的輪廓。
“喂，你看什麼？”突然，他睜開眼來，恰恰對上黎芷晴一動不動的視線。
“沒，沒看什麼……”好像窘迫的趕緊移開視線。
自己看他看得失神，還被當場逮住，真是件丟臉的事！
顧衍澤別有意味的掃她一眼，那視線，帶着難掩的興致，彷彿已經將她的心思都看穿了。
越發讓黎芷晴又羞又窘，她乾咳了一聲，站起身來，故意繞到他身後，讓他不能再盯着自己看，“已經出來這麼久了，要不要現在就回去？”
“不要，我纔剛出來，空氣還沒呼吸夠呢。”顧衍澤拒絕她的提議。
大掌倏然往後，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大掌底下的她，微微驚了一下。
雖然，那一夜，他們什麼都發生了，可是，那還像做夢一樣，讓黎芷晴覺得不真實。尤其這樣的親密，也讓她還不曾適應。
柔和如水的神情，伴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柔軟馥郁的香氣，讓顧衍澤心底微動。
“嗯？”黎芷晴不知道他怎麼了，停下動作狐疑的看着他。卻對上他深如海洋的眸子，那兒，夾雜着深沉難測的情緒。
手臂微一使力，黎芷晴被他拉到腿上坐好。
靠得太近，他沉穩的心跳，就彷彿響在耳邊，讓黎芷晴心跳如擂鼓，瞬時呼吸不穩。
兩手抵在他胸膛上，想開口說什麼，“顧——”
“叫我澤！”她的話，卻被他霸道的截斷。
男性的嗓音，暗啞而性感。
顧衍澤探手，勾開她散落在兩頰的髮絲，而後……手指徐徐摩挲到她精巧的下頷……雪白的脖子……
看着她因爲緊張而顫抖的長睫，感受着她細膩如綢緞般的肌膚，顧衍澤心頭浮動得越發厲害，可越是如此，心裡的煩悶就越多。
他，不喜歡這種被她不自覺勾動情緒的感覺！
他覺得，糟糕透了！
眉心，一蹙。
下一秒，他突然捧起她的臉，涼薄的脣，就着她的，重重的吮吻下去。
他的吻，毫無預兆。但灼熱狂野，讓黎芷晴覺得無法招架。輕輕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不自覺的圈住了他修長的脖子。
而後……揚起小臉，情難自禁的迴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隱隱的，她覺得……他的這個吻，深切卻複雜，夾雜着糾結難懂的情緒，又似有一種莫名的發泄。
可，即便如此，黎芷晴仍舊吻得投入。
或許和他走下去的前方，會是懸崖峭壁，但就算粉身碎骨，此刻，她也不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