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會兒,他似半睡半醒,眼中是迷離,如同迷霧,而現在,卻是一片幽深漆黑,像不見底的深潭。
“司先生,你拉我進來……”她的話還未說完,他的臉突然更加的湊近着她,脣幾乎貼在了她的脣上。
她的身子一僵,本能地別開頭,只感覺到他的脣瓣刷過她的臉頰,貼在了她的耳畔。
“已經是第三次了。”低雅的聲音,敲擊着她的耳膜。
“什麼?”她楞了楞。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主動出現在我面前了。”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垂和頸子處,“既然你不想要和我扯上關係,爲什麼還要幾次三番出現在我面前呢?”
“我今天來,只是校長讓我送邀請函。”更何況,她原本只是打算把邀請函交給江秘書而已。
“那麼如果你們校長沒讓你做這事兒,你就不打算再見到我?”他問着,聲音呢喃帶着淺淺的笑意,可是卻莫名的讓她脊背有些發涼。
就彷彿這句話是一句危險的問句,一旦她的回答並不是他想要的,那麼或許會……
“對。”關燦燦抿了抿脣回道。
他的眸色漸漸冷了下來,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既然這樣,那麼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說完這話,他徑自走到了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然後再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放着的小藥瓶,打開藥瓶,從裡面倒出了藥片。
關燦燦不禁問道,“這藥是……”話纔開了個頭,她隨即噤住了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他微擡頭看着她,“怎麼,你關心嗎?”
她咬了咬脣,沒吭聲,有點說不出自個兒此刻的心緒到底算是什麼。
他揚揚眉,驀地冷笑了一聲,“關燦燦,如果你並不打算再見我的話,那麼最好把你的關心和好奇統統都收起來,就算我這會兒吃下的毒藥,也和你無關,不是嗎?”
他說着,把藥和着水吞了下去。
房間裡的空氣,是死寂一片。
他吃的藥,是治療頭痛的藥,還是失眠的藥呢?她記得他曾說過,就算吃藥也沒什麼用,可是就算如此,還是不得不吃藥嗎?
輕咬了下脣瓣,她上前幾步,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把邀請函再度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並沒有接過。
她於是把邀請函放在了辦公桌上,轉身想要離開總裁室。只是才走了幾步,他的聲音倏然響起在了她的身後,“你想要我去嗎?”
淡漠的聲音,幾乎沒有聲調的起伏,彷彿,僅僅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她的腳步一頓,轉身望着他,“我只是代表學校過來送邀請函,至於是否去,司先生您可以自己決定。”
總裁室的門,開了又合。
關燦燦站在門外,對上了江秘書探究的眼神,手心中竟不知什麼時候,涌出了一層冷汗。
而房間裡,司見御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邀請函,半垂着眸子,瀏覽着邀請函上的字句,片刻之後,合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