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公出事了,恐怕母親會很擔心吧!關燦燦原本打算雙休日的時候回一趟家。…………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到雙休日,關靈兒已經又一次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關燦燦,你和你媽到底什麼意思,你不要臉,纏着爸就算了,可是別讓你媽也來纏着爸。要知道,爸和你媽早就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的關係!”關靈兒在下課後攔住了關燦燦,怒氣衝衝地道。
一想到父親居然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鑽石手鍊要送給關燦燦,關靈兒就一肚子的氣,要不是正巧被母親發現,截下了那條手鍊,關燦燦只怕會得意的半死。
要她和關燦燦戴一樣的手鍊,她纔不幹!憑什麼!她現在可不是私生子,而是父親光明正大擺在臺面上的女兒,相反,關燦燦纔是見不得光的那個!
關燦燦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在對方的後半句話上,“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媽纏着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關靈兒哼了哼,“怎麼,你媽現在過不了苦日子了?看到爸發達了,有錢了,就又貼上來,想從爸這裡挖好處了?”
關燦燦只覺得好笑,當初父親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母親都義無反顧地跟着父親,又怎麼會是那種爲了錢的人,“看到男人發達了,有錢了就貼上來的那個人,可不是我媽!關靈兒,要想你應該回去把這句話和你媽說一下,你媽應該會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關靈兒的臉一僵,猶如被自己話狠打了一巴掌,惱羞成怒地道,“我母親和父親是真愛,父親從頭到尾愛的只有我母親,你媽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替身二字,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刺痛着關燦燦,母親爲了這兩個字,和家裡決裂,沒了一輩子的幸福。
“所以這樣的父親,我不要,我媽也不會要的。”關燦燦冷冷地道。
關靈兒滿臉的嘲諷之色,“不要?那你母親昨天來我家算是什麼意思?惺惺作態,還跪在爸面前,要爸幫忙救救你外公呢!”
關燦燦一驚,“你說真的?”
“我騙你幹嘛?說來還真是好笑,新聞上說你外公可是貪污分子,都貪污了上千萬了,怎麼你和你媽還窮成這樣呢……”
關燦燦沒再去聽關靈兒說些什麼嘲諷的話,她滿腦子只想着母親。她知道母親深愛過父親,可是母親的骨子裡是倔強的,是傲氣的,所以當年纔會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後,和父親離婚,一個人帶大她。就算日子過得再苦,也沒去找過父親要過一毛錢。
可是這樣的母親,卻會跪在父親的面前……母親根本就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吧,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關燦燦轉身,匆匆地朝着校門口的方向奔去。
“喂,關燦燦,我還沒說完呢!”關靈兒嚷着,卻沒有絲毫的作用,只能幹瞪着關燦燦離開的背影,然後重重地跺了下腳,“哼,你媽還真天真,以爲下跪就有用嗎?你就等着你外公坐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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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燦燦搭着公車,一路來到了gk集團。
“咦,燦燦,你怎麼來了?”李華瞧見關燦燦後,詫異地問道。
“我找我媽。”關燦燦道,“李姨,我媽現在在哪兒?”
“她正在17樓那邊打掃。”
李華說完,關燦燦就直奔電梯那邊。當她在17層找到母親的時候,卻發現母親正在偷偷的抹着淚。
“媽!”關燦燦心中一痛,開口出聲道。
張怡一驚,“你怎麼來了?”
“我下午沒課,就過來一下了。”關燦燦頓了一頓,看着母親紅腫的眼睛,“媽,你剛纔怎麼哭了?”
“沒什麼,只是……眼睛裡剛好進了沙子。”張怡並不想讓女兒擔心。
“那外公的事兒呢,有找到人幫忙嗎?”
幫忙……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有人幫忙呢!張怡心情沉重地想着。昨天她孤注一擲,去找了關承遠。
可是即使是她放棄所有的自尊,跪在對方的面前,他所給的話,也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再考慮考慮而已。
至於其他和父親關係交好的那些人,這會兒是拼命的撇清關係,深怕被連累,又怎麼會真的幫忙呢。
“媽知道你關心外公,媽會再想想辦法的。”張怡道。
“那……媽,你有去見過外公嗎?”關燦燦問道。
張怡搖搖頭,她在知道這事兒後,曾打電話去問過母親,得知父親被帶走後,警方那邊除了律師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關燦燦只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明知道母親爲外公的事情傷神,明知道外公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是以她的能力,卻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拖着沉重的腳步,關燦燦走到了電梯邊,按下了電梯按鈕。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看着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人,關燦燦愣住了。
是司見御!
想想並不奇怪,這裡是gk集團,他是gk的總裁,自然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這會兒,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就算是同爲女性的關燦燦看起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極漂亮的女人,這種漂亮,並不是那種柔軟動人或者是豔麗嫵媚的漂亮,而是一種英氣高雅的美。
而且女人很高,比關燦燦足足高出了大半個頭,一身白色的香奈兒套裝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猶如模特兒般地站在司見御的身邊,卻給人一種極登對的感覺。
不可否認,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容易吸引別人的視線。
關燦燦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兩人,或許是她過於專注的視線,惹得那個女人朝着她看了一眼。
而司見御卻是直直地越過了她的身子,彷彿像是沒看到她似的。
又是……這種漠視!
當初在學校裡的時候,他也曾經這樣漠視過她。如果是以往的話,也許她會高興,畢竟她巴不得這樣沒有任何的糾纏,可是這會兒……
電梯的門自動的合上了,可是關燦燦並沒有進電梯,而是開口道,“等等!”
司見御的腳步停了下來,微微地轉過身子,漆黑的雙眸盯着關燦燦。薄脣輕揚,但是眸底卻是一片的淡漠。
優雅如斯,可是卻也冷漠如斯。
“你憑什麼讓我等等呢?”他的聲音淡淡地響起,沒有任何的聲調起伏,卻生疏到了極致。
關燦燦的心底一涼,這才發現她說了不合時宜的話。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讓他等等!在酒店的房間裡,也是她再一次地拒絕了他,說着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的話。
編白的貝齒咬着下脣,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而他,似乎也並沒有想要從她的口中得到什麼回答,轉身走開。
原本站在司見御旁邊的那個英氣漂亮的女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關燦燦,片刻後跟上了司見御的腳步。
電梯前,又獨留下了關燦燦一個人。
關燦燦低着頭,看着自己隱隱顫抖的雙手,剛纔那一瞬間,她竟然想要開口,開口去求司見御,求他來幫外公渡過這一次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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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室中,司見御看着樑兆梅給出地合作議案書,垂眸低首,卻自帶着一種道不明的風情。
樑兆梅坐在沙發椅上,不覺看得有些出神。這個男人,她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可是隨着年齡的漸增,她卻越來越看不懂、猜不透他了,而他,也變得越來越吸引人,那種豔媚和優雅的氣質,在他身上不可思議的並存着,輕易的蠱惑着人心。
樑兆梅毫不懷疑,只要他想的話,足可以引誘任何一個女人。
“怎麼樣,這個合作案,對gk來說,並不吃虧。”在看到對方看完了議案書後,她開口道。
“是不吃虧。”司見御淡淡一笑,“回頭我會把這份議案書交給董事局那邊商議的。”
樑兆梅聳聳肩,表示沒意見。既然正事兒說完了,那麼就輪到說私事了,“剛纔在電梯口的那個女人是誰?”她好奇道。
司見御神情未變地看着對方,“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如果真的是無關緊要的人,你根本就不會停下來吧。”更別說是還開口說了一句話,想了想,樑兆梅道,“該不會那個女人,就是聲音對你失眠症有效果的那個大學生?”
司見御的眸中掠過一絲光芒,“這事兒你也知道了?”
“之前和禮放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無意中提到的。”他們三人認識多年,自然她和陸禮放也有一份交情在。
“是她。”他坦白承認道。
這下子,倒是讓樑兆梅沉默了起來,司見御長期的失眠症她自然也是清楚得很,這種症狀,與其說是生理原因,倒不如說是心理因素所佔據的更多。可是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心理醫生給他治療過,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的聲音有什麼特別的嗎?”過了片刻,樑兆梅問道。只可惜剛纔那個女人只說了“等等”兩個字,她根本就聽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