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蒼墨,你在發瘋是不是?做手術的話,要是我再也聽不到我媽跟我講話了怎麼辦?宋蒼墨,不要做手術,我好害怕,我不能失去我媽。嗚嗚……”
白竹茵忍着的眼淚終究是崩潰了,嘩啦啦的往下掉,最近瘦了不少的身子瑟瑟的發着抖,幾分羸弱可憐。
宋蒼墨伸手把她緊緊一抱,在後背輕拍安慰她。
她的心情,他懂。
有了他的依靠,白竹茵哭得更兇了,完全忘了現在還在公共場合。
“別怕,你還有我。只要我們有信心,媽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真的嗎?”
白竹茵心神漸漸安定了,哭聲漸止,有兩個護士推着小車子經過,白竹茵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趕忙擦乾了眼淚。
“真的,相信我,也相信醫生,他一定會盡全力的。”
“可是,我還是怕,……”
“別怕,有我在,都交給我來處理,我會讓你依賴一輩子的。”
白竹茵心裡一陣強烈的悸動,期盼的淚眼像兩顆閃着露水的黑葡萄,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宋蒼墨忍不住輕輕吻上去,把她的淚痕吸乾。
“啊,別這樣,有人呢!”
白竹茵不好意思了,臉色緋紅,看到又有護士經過,趕忙把頭埋在宋蒼墨胸前。
宋蒼墨毫不羞赧的又親吻她的發心,摟抱着她,慢慢等她心情平復。
“宋蒼墨,你真的要讓我依賴你一輩子嗎?”
“嗯。”
“那你那天晚上說結……”
“叮……”
一連串手機鈴聲打斷了白竹茵的話。
她愣了一下,鬆開了他的懷抱。
“你先接電話吧。”
“好,等一下。”
是秘書陳豔青打過來的,說有急事,問他什麼時候回公司。
陸振南和老王已經去M市了,宋蒼墨只得回去。
宋蒼墨走了之後,白竹茵的淚水又奔涌出來。
她何嘗不想讓媽媽做手術呢?
只是她害怕了。
晚上,方雪如從昏迷中醒過來一會兒又沉睡過去了。
雲以臻知道白竹茵一個人在,所以過來看看,順便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還很難下決定對不對?”
“雲醫生,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吧?”
換着別的家屬問這種問題,雲以臻會乾脆利落的告訴她手術有風險,沒有百分百保證。
可他現在,已經不能冷靜又客觀的去回答白竹茵了,因爲那個病人也是他很熟悉的一個親人。在手術面前,他也會彷徨,也會拿不定主意,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給過白竹茵建議。
“記得我第一次參加校運會的時候,體育老師說過一句話:有信心未必會贏,但沒信心就必定會輸。白老師,其實選擇並不糾結,我們只要朝着有希望有信心的路走就可以了。信心很重要,如果你沒信心,那麼不管你選那條路,都不會好走。”
白竹茵沉默不語,覺得雲以臻的話有道理,她不能因爲自己的怯懦就放棄了媽媽醫治的希望。
只要她不害怕,有信心的話,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吧?
晚上十點,宋蒼墨去醫院把白竹茵接回家。
小寶吃不到人奶,都是孫管家用湯匙強喂的奶粉泡的牛奶。
這會兒見到白竹茵回來,拼命爬過來要白竹茵抱,抱了他,就拼命扯衣服,那個飢餓的模樣,看得白竹茵心疼之極。
把孩子哄睡,再洗好澡,已經快十二點了。
在醫院並沒有睡好,可現在躺到了舒服的牀上,也一樣輾轉難眠。
白竹茵側着身子閉目,腦海裡閃過一幕幕幸福的回憶。
她記得雙胞胎出生沒多久,媽媽就說過她還年輕,等雙胞胎大學畢業了,她也才七十歲不到了,應該還可以看到重孫,要是她再長壽一點,說不定還會看到重孫的重孫。
想到這裡,白竹茵的眼淚一下子又涌出來了,最後又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怕被人聽見,所以一直咬着手背。
她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宣泄了多久,直到有人伸手溫柔的拭着她的淚水。
“宋蒼墨。”
白竹茵翻過身,揪住宋蒼墨的衣襟又一陣痛哭,這會兒,她忍不住了,嚎啕的哭聲迴盪在房間,悽悽慘慘慼戚。
“好了,別哭了,再哭,明天起來就要變核桃眼睛了。”
“我……”
白竹茵抽噎着。
“我同意做手術了。”
宋蒼墨心疼的擁住她顫抖的身子,輕拍。
“嗯,你想通了就好。”
宋蒼墨吻幹她的淚痕,緊緊的把她瑟縮發抖的身子鉗進懷裡,讓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對不起,今天在醫院,我哪樣吼你,其實我知道你也是爲了媽好。”
“沒關係,只要你覺得心裡舒服就好。”
白竹茵身子一僵,那種怪異的感覺忽然又襲上心頭了,是她的錯覺嗎?爲什麼她感覺現在的宋蒼墨,太好說話了!
“宋蒼墨,……”
“噓,快閉上眼睛睡覺,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宋蒼墨伸手按住她的眼睛,讓她醞釀睡意。
“可是,我睡不着。”
一想到手術,她哪兒睡得着,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着。
“睡不着?”
“嗯。感覺腦子很亂。”
宋蒼墨緊摟着她身子的手一緊,一翻身,人就壓到了她上面。
“既然睡不着,那就做點別的!”
“啊……”
白竹茵還反應不過來,嘴巴就被他堵個嚴實,溫柔霸道的親吻,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宋蒼墨,不可以……”
他的手,已經鑽進了她的睡衣,撫摸着她滑嫩的肌膚,一路遊走到下腹,徑直探往某個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