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舒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兩個孩子吃了午餐,正要開始睡午覺。
“姐姐,生孩子痛不痛?”
她聽同學說過,生孩子是最痛苦的事情,現在有了剖腹手術,很多人爲了減少痛苦選擇剖腹分娩。
挨一刀子麻醉一下就過去了,怕的是那種自然分娩,有些要痛個幾天幾夜的,那多恐怖!
所以說,做女人,真是痛苦!
“痛,很痛,但是,爲了寶寶,不管有多痛,也都忍過去了。所以,不用害怕,等你結婚懷孕的時候,你就會變得更勇敢了。”
“真的嗎?”
“當然了,我的經驗之談。”
宋蒼墨站在門外,聽到對話收住了腳步。
一口氣悶心裡,有些難受。
想起白竹茵腹部上那條疤痕,他知道她生孩子的時候,一定很痛,如果他陪在她身邊的話就好了。
心裡不由自主的對她充滿了憐惜。
可是白竹茵卻狠心的不告訴他,自己獨自承受痛楚不說,還讓他對寶寶的出生留有遺憾,這種遺憾,永遠都無法彌補了!
如果,當時沒有離婚,如果母親沒有謊稱他的授意讓白竹茵簽字的話,是不是他們就可以完滿了?
想到她最終簽字是因爲他媽媽李秀,宋蒼墨對白竹茵的恨意,消淡了一分,但仍然不可改變的怒恨她!
現在想想,當時雲以臻求婚的時候,她的肚子都有幾個月大了,她不但不告訴他,竟然還有心思去接受別人的求婚。
如果他們最終結婚了,那他的兩個孩子,不就要認雲以臻那個傢伙做爸爸了嗎?
想到此,剛剛消淡了一分的恨意又重新填補了回來。
把孩子交代給孫管家看顧,宋蒼墨載了白竹茵駛向溫泉度假村。
兩人在車上,誰也不開口打破沉默。
宋蒼墨一直緊握方向盤,看着前方,彷彿白竹茵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白竹茵感受到他冷漠的氣息,不敢打擾他沉思。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兩人竟然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到了小區樓下,才由白竹茵打破沉默。
“我上去收拾一下,你在這裡等我就好了。”
她是怕麻煩他,不敢麻煩他。
宋蒼墨抿脣勾起一抹冷絕的笑意,諷刺道:“又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怕我知道了?”
總是被他冷言冷語的諷刺,白竹茵也有些來氣。
“這麼多疑,你跟上來看好了。”
扭頭就走,宋蒼墨看着她倔強的背影,心頭一陣火燒。
原本想上去幫她收拾提提東西的,忽然不想拿熱臉去貼白竹茵的冷屁股了。
他站在車旁,點起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眼神落寞憂傷。
“蒼墨?蒼墨!”
尖銳柔媚的女聲響在身邊。
宋蒼墨回頭,見是原嘉嘉,眉頭嫌惡的豎起。
原嘉嘉卻不識相的繼續走到他跟前。
不過,這一次,原嘉嘉不敢去碰觸他。
宋蒼墨沒有說話。
“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我看錯了。但你的背影是獨一無二的,又高又帥又迷人。”
宋蒼墨不想理會她,擡腳想回車上坐等。
原嘉嘉卻徑自發揮她花癡的本色,柔柔的嬌聲說道:“你是不是來找我的?我還以爲你又忘了我了,原來你還記得回頭來感謝我啊。”
“小姐,我的確是忘了。”
宋蒼墨冷冷而神秘一笑,頓了頓聲音,吊着下半句。
“我忘了我還欠了要送你一大把男人。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原嘉嘉的柔媚的臉,漸漸發綠。
宋蒼墨拿起他的鋼筆,再拉起原嘉嘉的手。
他指尖觸摸在原嘉嘉指尖上的溫度,讓原嘉嘉整顆芳心高速的旋轉起來,撲通撲通的狂跳,雙眼冒紅心,置身在白日夢的幻覺裡。
她以爲,宋蒼墨要對她做某種諸如親暱的事情……
宋蒼墨面無表情的握筆,筆尖在原嘉嘉的掌心刷刷的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直到他鬆了原嘉嘉的手指,原嘉嘉還陷在花癡裡回不過魂來。
“打這個電話,他會滿足你的要求的!”
那是陸振南的手機,做特助的,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度”替老闆處理任何特殊事件,分憂解難。
像陸振南這種有無數業務往來和各種客戶朋友的手機號碼,是不可能隨便更換號碼的,所以後來,陸振南因爲被原嘉嘉知道他的手機號沒少受電話騷擾。這是後話。
收回鋼筆,宋蒼墨冷冷一笑,對原嘉嘉這種膚淺到極點的女人,他嫌惡之極。
原本以爲要收拾的東西不多,沒想到,越收越多,到最後,什麼東西都想拿走,所以,客廳裡堆了一大堆。
她怕宋蒼墨等久了不耐煩,也怕車子帶不走這麼多東西,但是,大部分東西,都是和寶寶成長有關的,她真捨不得丟掉。
衣服是,玩具是,就連用過的奶瓶,嬰兒車,她都好想帶走啊!
正糾結的時候,宋蒼墨來了。
看着那一堆東西,他皺眉。
“這些你都想帶回去?”
“可以嗎?都是寶寶用過的。”
“既然用過了,就不要了,今天會有人送很多東西過來,要什麼有什麼。”
宋蒼墨再看那堆玩具,也說道:“玩具也不要了,就收拾一些重要的走吧。”
“可是,大部分都是別人送的禮物,有人家的一片心意,怎麼可以扔了?”
宋蒼墨的臉烏黑陰沉了。
“你說的那個‘人家’,是指雲以臻吧?心意?哼,你對他真煽情!”
宋蒼墨又開始了冷言冷語攻擊。
這輩子,恐怕他都要揪着雲以臻的小腦袋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