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醫院,看的是婦產科名中醫,所以排隊成長龍。
許是醫生忙不過來,所以,替白竹茵把了脈,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在藥方單上開方子。
“醫生,這就可以開藥了?”
方雪如懷疑的看着醫生,她是奔着名醫來的,可是這個名醫,雖然不敢說他草菅人命,但也太隨便了吧,話也沒一句就直接撂藥方子。
俗話說得好,死也要死個明白,總得告訴人家生了什麼病吧!
方雪如心裡腹誹着,懷疑着。
“咳咳……”
老中醫斜了方雪如一眼,冷冷說道:“懷疑,你可以去掛別的號!”
然後她指了指外面還等着的長龍。
方雪如心有不服的嚥住了嘴巴,白竹茵安慰她:“媽,彆着急。”
老中醫開完方子,這才說道:“肝火有點盛,疲勞過度,內分泌失調。”
老中醫不虧是名醫,把個脈,寥寥數語就診斷了白竹茵的病症。白竹茵心裡不由讚歎老中醫的醫術高明。
不過,方雪如沒聽明白,忍不住又嘀咕:“名醫,我們是來看產科想早點生孩子的,你倒是要對症下藥啊,你行醫這麼多年,肯定有幾個偏方,像那種包生男生女的藥方……”
“咳咳……”
老中醫嚴厲的瞪着方雪如,不滿的吼道:“請出去,這裡不歡迎指手畫腳!”
“你……”方雪如氣了個不痛快。
白竹茵趕忙安撫她:“媽,我覺得老醫生看得挺好的,我再跟她聊兩句,你先到外面坐着等我。”
方雪如聽白竹茵說挺好,便忍住了脾氣冷冷道:“好吧。”
然後壓低聲又說:“問仔細點,免得誤診了。”
老中醫似是聽到了,狠狠的斜了方雪如一眼,彷彿在說:“婦孺之見!”
安撫方雪如出去之後,白竹茵笑着道:“不好意思,我媽說話比較直接。”
“嗯。”
老中醫也不客氣的接受。
老花眼鏡下,老人的眼睛仍然深邃精明,皺紋很深,略顯疲憊。
不過,白竹茵卻覺得老中醫還比較親切。
“老醫生,有幾個問題我可以諮詢你嗎?”
“咳,我有那麼老麼?”
老中醫翻了一下白眼,從老花鏡裡斜了白竹茵一眼。
“呵呵,‘老’不是指你的年齡,而是指你高明的醫術。”
“呵呵,小姑娘,你拍馬屁呢!”
老中醫的臉上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我哪敢。”
白竹茵笑着。
“說吧,想問什麼!”
老中醫看了大半天,也確實累了,喝口茶稍作休息,但原本熱的茶水,竟然已經涼了,可見她一直埋頭工作了多久。
“我想問一下,月經推遲一般有哪些原因啊?”
“原因多了去了。我說的沒錯吧,你月經推遲了?你最近肝火盛,休息又不好,內分泌失調,月經容易紊亂不正常。這是大多數婦女會遇上的。別因爲你現在年輕有資本就揮霍生命,等你到了三十歲的時候,你就會自食其果,提前面對衰老了!”
“除了疲勞,還有……”
老中醫打斷快速說道:“飲食,避孕(尤其是長效避-孕藥),氣候,腎虛,壓力,性-生活,其它等等疾病。小姑娘,這麼多,是不是覺得有幾條和你很密切?”
白竹茵被老人念魔咒般的節奏逗笑了。
“謝謝,我想,我大概知道什麼原因了。”
“嗯,去抓藥吧。你還年輕,正是生育能力旺盛的年齡,這就是偏方,麻煩你轉告那個婦孺!”
白竹茵抿脣一笑,心想,老人家,你不也是婦孺嘛!
去了醫院回來,白竹茵翻出她的避-孕藥。
原先的藥瓶已經被她毀屍滅跡了,但她記得這個避-孕藥是長效的。
想到老中醫的告誡,她又去了一次藥店。
這次,她換了另外一種避-孕藥。
吃避孕藥,白竹茵心裡也很矛盾,一方面是長輩的殷切期待,一方面是丈夫四處留情。尤其是,看母親落寞寡歡,明知道丈夫的心不全在自己身上也容忍求全。
她一直以爲母親至少還是幸福的,哪知道……
保全系統已經裝好了,宋蒼墨晚上沒有回來,老王怕她害怕,一直在花園溜達了好一陣子纔去休息。
關了燈上-牀休息,本以爲晚上不用受宋蒼墨的折騰應該很容易入睡,沒想到,翻來覆去,竟然睡不着。
用手機看了半個小時小說,還是醞釀不出睡意。
以前從不覺得KING SIZE的牀有多大,現在卻覺得大得讓人空虛。
碾轉反側許久,看着那隻沒人枕的枕頭,白竹茵狠狠的抓過來,用力的捶了幾拳發泄。
“宋蒼墨,你好煩人啊,你自己不睡,你在看着我做什麼?變態,偷窺狂,神經病!”
“宋蒼墨,你個色-狼,我咒你得髒病,終身不舉,咒你轉世做人妖,混蛋!”
蠶絲枕頭被她捶打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彈性極好又軟又柔的枕頭,彷彿沒事人一般還在嘻嘻的對她笑。
白竹茵看着枕頭竟然敢跟她對着幹肝火更盛,又捶又打又撕又踢又咬又揉又壓又擠之後,枕頭彈了彈,又恢復了膨脹平滑的樣子。
白竹茵折騰得累極,無奈的倒回牀上,氣喘吁吁。
“白竹茵,冷靜,不要生氣,莫爲了別人的過錯生氣去傷害自己。”
平復了一下心情,也許是鬱結發泄了出來,她數綿羊數到三十五的時候就睡着了。
一開始睡得不沉,眉頭一直深皺,彷彿又墜入了噩夢般。
她翻了個身,手臂碰觸到那隻被她虐待過的枕頭,喟嘆了一聲,微笑,似是撿到了寶貝似的,抓過來,抱住枕頭,如同靠進了避風港。
而她也終於因爲懷裡的充實而沉沉睡過去。
宋蒼墨深夜回來看到的就是白竹茵慵懶甜蜜的微笑着,像做着美夢,抱着枕頭還流口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