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後男人冷冷的目光如影隨形,她嘴角勾得更深了,腳步也跟着加快了……
“晏姝!”男人暴吼的聲音,讓她不得不捂住耳朵。
隨後,她一個拐彎,直直的朝角落裡芳香怡人的茉莉花盆栽走去。
她不惜當採花人,折下幾支開滿小花的花枝,含笑走回那個有些驚愣的男人面前。
她俯身,把手中的花束在他鼻子前來回晃動,嬌笑道:“雷總裁,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哼!”某個尷尬得要死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不自在的偏過頭,躲過在鼻尖前作怪的花枝。
晏姝見他這彆扭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哈哈,看你緊張的,我只不過剛剛見會客室裡的茉.莉花漂亮,想去摘幾支,可你那恐怖的吼聲,讓我想起這個房間也有茉.莉花!哈哈,不得不說,你的表情真逗!”
說完,她就這麼彎腰捧腹,忍不住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真開心,笑一笑,這兩天辛勞的t臺走秀引發的煩躁,終於得到疏解。
彆扭男人,已經偏過去的腦袋又扭了過來,嘴角抽搐着:“女人,你不知道病房需要安靜嗎?”
晏姝直起腰,彎腰俯身看着他,壞笑道:“嗯,要安靜哈,那我還是走好了,留在這隻會打擾你休息!走嘍……”
拖着長長的尾音,把手中花枝扔在他枕頭旁,作勢邁開腳步……
雷傲明知她是在搞惡作劇,可他就是忍受不了她離開身邊一步,見她真邁開步伐,他的心糾緊了。
方寒風曾和她談過,自己是因救她而受傷的。所以,她才懷着感激之情來看他,可她最終還是不屑和他在一起。
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她,一邊憎恨一邊想念。
就因爲,再次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即使有爭執,但只要她在身邊,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全了,人生也有意義了。
想多年前,那段曾經失魂落魄爲她癡狂愛戀的日子。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再次經歷那種心碎日子。
可如今。對她,早已如吸食毒品一樣,他上癮了,所以,不管自己內心如何掙扎。他只想靠近她,接觸她。然後把她抓住…
晏姝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男人居然沉默不語,悶騷的他,瞧見她離去,應有所動作纔是,可現在太安靜了吧?
她納悶回頭,卻被他臉上一陣悲傷、一陣憤恨的表情震撼了。腳步不由自主走回他身邊。
熟悉氣息混合着茉.莉花香,他的胸口狠狠抽痛着,手掌撫着胸,他難耐的低喘了口氣……
晏姝見他如此難受模樣,有些擔憂問。“雷傲,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疼?”
她不禁伸出手,想摸摸他額頭,卻輕觸到纏繞的層層紗布,閃電般又縮了回去。
看了看牀頭服務鈴,她眼睛一亮:“我看,還是按鈴叫醫生來檢查一下吧!”
說完,手臂就要往牀頭的按鈕按去。
雷傲聽着耳邊女人突然柔和關切的聲音,他的心開始跳動,青筋卻在緊握拳頭上暴起。
睜開眼,一抹犀利冰寒的冷色一閃而過……
靠近牀頭的晏姝,注意力都放在待會要問醫生什麼話上面,並沒注意到男人的不對勁。
還沒接觸到按鈕,她就被倏地伸出的手,一把狠狠拽了過去,她跌倒倒在他懷中。
雖有些訝異他的舉動,但想到他是病人,因此,她像小貓般,一動不動的伏在起伏不斷的結實胸前。
恢復記憶後,一向來囂張不羈的女王,此刻難得乖巧!
雷傲非常滿意的抱緊懷中女人,俯首,見她正斜睨着他,雙頰微紅,一雙媚眼流光溢彩,水亮得不可思議。
他眼神如火,緊緊鎖視她的眉眼!
晏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輕輕的問,“你的傷口還疼嗎?要不要找醫生?”
雷傲收斂臉上流露的情緒,冷哼:“你還知道關心我?在我做手術中殘忍離開的又是誰?”
晏姝眼皮一跳,這悶**不會又開始不對勁了吧?
她擡頭,衝他魅惑一笑,揶揄道:“我不是有急事嘛,何況,當時也不缺女人陪你啊?”
她還不忘記黎漣漪那雙急切的眼睛,現在想來,她還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還好,當時提前走了,不然,兩個人一起看着這男人醒來。
一個是他的前妻,一個是他的緋聞女友,那場面不知有多尷尬呢。
男人不知她現在所想,還是冷哼:“以你的驕悍勁,牙尖嘴利的,他們哪是你的對手,後來,你不是讓他們當衆出醜了嗎?”
晏姝樂了,摟着他的脖子,啄吻了他彆扭的嘴角一記。
紅脣貼着他的,低聲呢喃:“你這是在誇我嗎?我可是讓你的緋聞女友下不了臺的哦!怎麼?她沒有向你投訴嗎?”
雷傲對她疑問,沉默着。
見他如此模樣,晏姝聊無興趣的擡頭,瞬間的力道,卻不經意間碰到他的額頭,男人一聲抽氣聲傳來。
她緊張道:“撞疼了嗎?我看看!算了,還是叫醫生……”
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掌便捂住她嘴巴,打斷她的話。
帶着些許糾結的眼神,直視她眼睛,晏姝眉心微微的皺了一皺,直覺頭皮發麻。
想掰開他捂嘴的大手,他卻力道更緊的捂住,她惱恨之際,只能睜大眼睛瞪着他。
幽幽的低啞嗓音響起:“女人!你不是總是問我疼嗎?好,我回答你,我傷口是疼,但是我的心更疼,你叫醫生來也沒用,誰也治不好它,除非……”
“除非什麼?”女人疑惑。對他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除非你來治療,給我解藥!”雷傲冰涼的脣貼着她的,有些陰森的說着。
隨即一低頭,飢渴難耐的把她訝異張開的小嘴,給吃了進去……
晏姝被他濃濃的悲傷情緒震撼,沒了動作,任由他在她脣上輾轉肆虐……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話?什麼解藥?她真捉摸不透這男人心了。
猶疑的意識,隨着他越來越強烈的動作漸漸迷茫。
他箍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帶着燥熱大手。在她胸前高聳柔軟上摩挲揉捏……
這可是她敏感地,晏姝一個激靈。感到一股酥麻快意席上心頭。
熟悉的碰觸,讓她迷醉,真想就此和他纏綿一番,可半清醒的她,尚能意識到場合不對。
這可是醫院病房。不說其他來探視的人,隨時也會有醫生、護士進來巡查。
關鍵是。他的身體吃得消嗎?
想到這,她輕輕偏了頭,男人的吻便落在她頸窩處,緩緩的**着,一寸肌膚也不放過……
她抽空呼吸了口新鮮空氣,想伸手推開他頭顱,但一碰觸到粗糙紗布。她觸電般收回手。
小手使勁抵在他胸前,終讓兩人拉開了點距離。
她微喘道:“雷傲,我不介意和你滾醫院的牀單,可你身體行嗎?”
“行嗎?”雷傲似笑非笑,“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諱女人問他這個問題嗎?”
晏姝難得撒嬌般嘟起紅脣,白了他一眼。有些嬌嗔道:“我還不是擔憂你身體嘛,他們說你傷得很重!”
雷傲笑笑,傷得有多重?只有他知道。
身上的痛,也比不上內心的痛!這點碰傷,他還不放在眼裡。
當時,見她處於危險之中,他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
迅速的不顧一切上前推開她,那時的他,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有事,他們的事情還沒完,她還沒有原諒他,他們還沒有復婚……
後來,他受傷躺在擔架上,強忍即將暈過去的感覺,向她伸出手,想不到,她竟冷漠的不願靠近!……
這令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所以,昏過去後,他潛意識不願醒來。
在昏迷中,隱隱約約聽聞方寒風等人提到這該死女人,竟在他還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便撇下他,瀟灑離開。
就像當年,她絕情拋下他,迅速離開香港,離開他的身邊一樣殘忍。
於是,他不知爲何,有些自暴自棄,一直睡,直到自動醒來。
晏姝倚在他懷裡,見他突然沉默不語,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她也沒在意。
和他在一起的兩年婚姻生活,他也經常這樣冷不丁發呆,雖好幾個月沒在一起,但就是熟悉他性格。
她撫摸着他胸膛,小聲道:“雷傲,我要對你說聲謝謝,要不是你,躺在這裡的人便是我!”
雷傲回神,用手擡起她下巴,探視的眼神,看向她此刻真誠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眸裡。
思索、評估着這絕情女子的道謝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忘了,這女人最會隱藏真實情感,故而他看不到她的心!
親暱柔情褪去,他扯動脣角,淡淡道:“不必謝我,我還是那句話,換做是陌生人,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明顯是違心話嘛,晏姝氣惱,用手指狠狠掐着他腰側的肉,想來個一百八十度扭轉,可摸到的卻是一把骨頭。
猶記得,以往,兩人打情罵俏之際,她掐着他的癢癢肉,扭轉個三百六十度也沒問題,而如今……
心一悸動,她仰着頭,擔憂道:“臭男人,你瘦了很多,是不是這兩天你……”
“你這是關心我嗎?”雷傲笑問,大手抓過她小手,放在手心裡,柔柔捏着。
“算是吧!”她漫不經心道,稍稍提起精神頭,這男人,顯然又開始他那副討人厭的調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