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馨兒!你是我的馨兒啊!”
葉振華激動地看着蝶依,一隻手輕輕地撫上了蝶依的臉頰。
沒錯,這張臉簡直和他所愛的妻子一模一樣!
他緊緊地握住蝶依的手,激動的身體不斷地顫抖着。
“你的身上是不是有另外一半的十字架?對不對?”
葉振華突然大聲地說道,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焦急。
被葉振華這麼一問,蝶依瞬間就矇住了。
十字架的話,她倒是也有一個,那是在貧民窟破屋裡面,搬家的時候她正好看到一個。但是她不知道葉振華口中所說的那個和她所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
“好了,父親!”葉煦打斷了葉振華的話,用手扯開了葉振華握着蝶依的手,說道:“您可能是病糊塗了。蝶依她纔不是馨兒呢!她是我的未婚妻,過幾天就會是我的妻子了。”
“什麼!”葉振華瞪大雙眸,震驚地看着葉煦,“葉煦,這不是真的!那華蓮怎麼辦?”
葉煦淡淡一笑,在聽到華蓮的名字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
“我已經和華蓮協議離婚了。所以這個女人以後如何都不關我的事情了。現在,我只要在乎蝶依就好了。”葉煦伸手攬過了蝶依的身體,微微用力一拉把蝶依給拉近了一些。
“不行!你們是……”葉振華本想要說“你們是兄妹的”,但是還未說出口的話被葉煦給打斷了。
“父親,您肯定是病糊塗了。難道憑一模一樣的容貌就認定蝶依是我的妹妹麼?那麼天底下長得和我相似的人不就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這……”葉振華很想要辯駁,他這雙眼睛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他相信蝶依就是他遺失的女兒--馨兒!
可是現在他一時半夥兒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去證明。
葉振華無奈地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父親,你也累了,還是趕緊休息吧。”葉煦扶着葉振華回到了病牀上,替他蓋好了被子。
“既然沒事了,那麼我和蝶依先走了。”葉煦說完,帶着蝶依離開了病房。
他輕輕地合上了房門,然後離開。
葉煦一走,房間內只剩下葉振華一人。
他緩緩地睜開眼眸,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乾淨無暇,沒有一絲的塵埃。
十八年前,他也是這樣呆呆地看着醫院頂上的天花板,整個人陷入無助。
那一年,庭院裡面的玫瑰開的正好,每一朵都是那麼的嬌豔。
那鮮紅的玫瑰花叢在風中蕩起了一波波的漣漪,宛若是一片紅色的花海。
花海中央,一名女子身穿白色的連衣裙,雙手抱着一名小嬰兒。
清風徐徐地吹來,吹動着她潑墨般的秀髮。那飄逸的裙襬輕輕地舞動着,遠遠看去猶如是謫落的天使。
然而,噹一聲震天的槍聲響起後,這一切美好的景象全部都破壞地殆盡。
她的妻子也就是在那一天徹底地離開了他。他的女兒也從這一天下落不明。
最後,他什麼也挽回不了!
“嗚嗚……”
葉振華低聲地嗚咽,極力地壓抑着自己的聲音。然而內心裡面的情緒卻是怎麼也壓抑不住,淚水還是不可抑制地從眼眶中流出。
“馨兒……馨兒……”葉振華出聲喃喃道。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有這個機會重新見到女兒。
這莫非是上帝的垂憐,讓他能夠在最後的時光裡面重新和女兒相遇?
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很多關於過去的往事。
他是一個失敗的丈夫,並沒有做到保護自己妻子的責任。
他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從沒有履行過做父親的責任,沒有教好孩子。
但,他不知道,現在彌補到底還來不來得及。
……
“蝶依,你不需要在意。父親他糊塗了。所以纔會認錯人。”回去的時候,葉煦一直在安慰着蝶依。他生怕蝶依會誤會,所以一路上一直解釋着:“我有一個妹妹,他叫做馨兒。從很小開始就下落不明瞭。”
“馨兒麼……”蝶依沉吟着繼續聽着葉煦說道。
“對的,我記得你第一次來到葉家,不是還在照片牆上看到了一張照片麼?”葉煦回憶道。
照片牆上留下了唯一一張他和妹妹的照片。那還是馨兒在滿月的時候所拍攝的。
“那個小嬰兒就是我的妹妹馨兒了。”葉煦說道:“很可惜,那個時候她纔出生不久,就被壞人擄走了。”
從此以後,就下落不明。
“那麼十字架的項鍊是怎麼回事?”蝶依開口問道。
她記得葉煦有半個。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的手上似乎也有半個。
“其實,那項鍊原本是一個完整的。哦,對了。有照片的!”葉煦說道:“就在葉家的照片牆上,小馨兒的脖子上就掛着那串鏈子。改天我可以帶着你一起過去看。”
“嗯。”蝶依應下,對於那半個十字架的項鍊內心始終耿耿於懷。
“好了。不用在想了。”葉煦輕輕地抱了抱蝶依,然後輕柔地在蝶依的額頭上落下了深情一吻,“你是蝶依,不是我的妹妹。”
他喃喃地說道,對着蝶依說更像是對着自己說。
……
“少爺,我查到了!這次和淩氏集團定下合作協議的負責人是喬治.雷華德先生。”李適帶着最新收集到的情報走進了凌然的辦公室。
凌然停下了手中的筆,示意着李適接着說。
“這個喬治先生之前一直將事業放在國外,近幾年纔打算進軍國內市場。所以他打算和淩氏集團合作一起去推動濱海合作開發案。”
“合作的理由呢?”
“聽說雙方並沒有談關於項目上的細節。而且直接口頭協議好了。其中的原因是……是……”李適說道這裡,開始變得吞吞吐吐。
“是什麼?”凌然好奇地問道。
“喬治先生在國內有一個小兒子,年齡還小。聽說這個小男孩很喜歡蝶依小姐。而這場合作案也是因爲蝶依小姐才推動起來的。”
“因爲蝶依麼?”凌然沉吟了一聲,一隻手支着下巴思考
着。
“這件事情其實我是知道的。蝶依小姐之前參加了貴婦人的聚會,在聚會上面認識了喬治先生的太太,進而和他們家的小兒子相遇。”
“我明白了。”凌然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筆。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他還有一線希望。
“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是誰?葉煦麼?”凌然問道。
如果對手是葉煦,那麼他必須要嚴陣以待,小心做防備了。
李適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不是葉煦,負責這次案子的人是當初跟隨着少爺的王助理他們。”
除了王助理,還有老林,此外還有凌正。
“怎麼回事?!”凌然這麼呆住了,臉上帶着愕然。
葉煦到底是打着什麼主意?他不可能這麼笨,這麼愚蠢,到現在還留着他以前的親信。他這麼做不就是等於養虎爲患麼?
到底葉煦在懷着什麼心思呢?
“這件事情恰巧我略微知道一些。”李適硬着頭皮解釋道:“其實,這還是要多虧了蝶依小姐。”
“蝶依?”怎麼又是她?
凌然的心莫名地停跳了一拍,怔愣住了。
“是蝶依小姐好說歹說才幫老林他們求到了職位。現在象棋社也重新開始,老林他們也官復原職。因爲合作案很龐大,需要大量的人力資源。可公司現在的人手不足,所以葉煦就把這些事情分配給了老林他們負責了。”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他應該要感謝蝶依了。
看來,蝶依潛伏在葉煦身邊的時候也幫助了他不少。
合作案子是因爲她而爭取到。老林他們也是因爲她而重新官復原職。
眼下的情況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都佔盡了。
凌然站起身來,從辦公椅子上離開。
“少爺您要去哪裡?”李適連忙在凌然的身後喚道,不由得也跟了出去。
“我要去先去拜訪那位喬治先生,順道看看他家的那位小公子。”凌然說完,然後隨手拿起了一件西裝外套就往自己的身上穿去。
“砰!”只聽見一聲關門的響聲響起,然後凌然的人影就在門外消失了。
……
那邊,葉振華一直陷入到沉思。
自從見過蝶依之後,他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徐助理,幫我處理下退院手續。”反正醫院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思了,索性還是退掉。
“可是行長,醫生說過您的身體需要安靜的修養,貿然的退院是不是不太好……”
“我說退就退,不用那麼多廢話。”身體是他的,是好是壞他自己本人最清楚了,“別囉嗦了,快去!”
徐助理“哎”了一聲,趕緊外門外跑去。
葉振華退院之後,直接命人轉車再他回去。
回到葉家後,他直奔進自己的書房內,然後打開了抽屜。
抽屜裡面擺放了一本厚重巨大的相冊。相冊的封面是用牛皮專門縫製的,十八年過去了,表面依舊亮麗如新。
葉振華打開那本相冊,翻閱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