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晃動着兩名女僕忙碌的身影,她們正在爲她收整外面送來的一大堆衣服。
白婷婷發出幾聲咳嗽,一名女僕回頭見她醒來,放開手上的衣物,過來殷勤笑問:“小姐,您感覺好些了嗎?鋮少吩咐廚師爲你燉了清淡的稀粥,還有幾樣精緻可口的早點,您吃點東西吧!”
白婷婷亦感覺餓了,遂點點頭。
女僕將餐車推進房中,一邊服侍她用餐,一邊喋喋不休地八卦:“小姐,鋮少對您太好了,您可真有福氣哦!昨夜您發高燒,鋮少不眠不休小心照顧了您一夜,今兒出門前還叮囑我們一大堆,讓我們一定要仔細照顧您,讓您身體儘快康復。”
白婷婷聽到那個惡魔的名字,卻一下子食不知味起來。
原來昨夜是他在她身邊照顧她,魔鬼也會轉性嗎?
別以爲他這樣待她,她就會對他感激涕零,她的病還不是拜他所賜。
她以前身體很不好,秦欽爲她安排了詳細的健身計劃,讓她在學習之餘儘量多抽出時間爬山游泳打球,如今的她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了,要不是他毫不憐惜地拼命折磨她,她會生病嗎?
食不知味地吃畢早餐,女僕爲她拿來衣裙穿上,守着她服畢藥,依然對她寸步不離。她只好對她們提出要去看劉媽和張管家,女僕去請示阿青。
阿青很快親自來到白婷婷的臥房,拿出一個文件來讓白婷婷簽字。
又是簽字,白婷婷看着這份讓她成爲白金鋮泄慾工具,直到他厭棄爲止的契約,被氣得嗆住一口氣,大咳不止,如果眼前站着的是白金鋮,她一定毫不猶豫撲過去,一口一口咬死他。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阿青冷漠的聲音如從遙遠的世界傳來:“*,不管你怎麼不願意,都必須學會無條件順從主子的意志。主子選中你做他的女人,是你的福氣,如果你不答應,誰也保不住你下一步會不會落入萬劫不復痛不欲生的境地,更別提讓劉媽和張管家他們安然無恙離開這裡。”
白婷婷聞言打了個冷噤,恢復理智,咬牙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充滿仇恨的字:“我籤!”
她拿起筆,卻又停頓了下來。
既然她擺脫不了被他禁錮受他欺凌的命運,就應該學會和他討價還價,爲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阿青,籤這份契約不是不可以,但我還想提出兩個條件,第一我要去我父母的墓地拜祭,還有我想能得到自由。”
“你稍等一下,你提出的條件我得請示一下主子。”阿青不敢擅自做主,他取出手機和白金鋮取得聯繫,將白婷婷的意思說了,白金鋮答覆得也乾脆:“只要你能保證她不會逃跑,給她一定的自由也不是不可以。”
阿青沉默片刻,回頭看到白婷婷望向他充滿希望的眼神,不由握緊手機低沉地說:“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緊她。”
“好。”有阿青暗中的擔保,白金鋮答應了白婷婷的請求。
白婷婷簽完字,白金鋮果真毫不食言地命徐麗回來發放了一大筆養老金,將劉媽和張管家遠遠打發走。
兩人離開時,白婷婷就站在臥室的窗前,看着他們的背影繞過噴泉假山,走過草坪花圃,在夏日的濃蔭中走出她的視線,大門開啓,她只覺一陣心疼襲來,無力地揮手,卻沒人回頭看見。
就在劉媽和張管家走出白府大門的同時,一輛黑色奧迪開了進來。
看到這輛車,白婷婷不由屏住呼吸,臉色發紅,心口砰砰直跳。她的眸中滿是驚喜,輕盈地轉身奔出臥室,兩名女僕着急地追着她朝樓下跑去。
那是秦欽的車!
白婷婷一口氣奔到客廳,很失望地沒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卻從落地窗見到一名身段嬌小玲瓏,相貌甜美可人,留着長長青絲的美女朝門口走來,那是秦欽爲她介紹的舞蹈教師李欣怡。
“李老師來了!”她調整着急促的呼吸自語着,想舉步迎上去,徐麗卻從側門走出來,擋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問:“*,你的病好了嗎?”
“我是白婷婷的舞蹈老師李欣怡,我聽說她的父母過世了,特意前來拜祭,順便看望一下我的學生。”李欣怡走上臺階,對攔着她的保鏢和顏悅色解釋。
保鏢們沒得到上面的指示,豈敢放李欣怡去見白婷婷,一名保鏢粗聲回答:“*的父母過世已經下葬,你要拜祭可以去墓園,*遭此鉅變,傷心過度一病不起謝絕見客,李****請自便。”
“我的病,不勞徐特助掛念,請你讓開。”廳內,白婷婷着急地想繞過徐麗,去見李欣怡。
徐麗卻搶步展臂攔住她的去向,風**伶俐的眼睛譏諷地盯着她,不無挖苦她地說:“我看你活蹦亂跳的,哪裡像是生了病!小小年紀就會裝可憐去博鋮少歡心,還看不出你真有兩下子。
據聞你媽咪嫁給你爹哋前,是歡場裡的賣笑女哦!賤貨果真就是賤貨,發騷賣浪不用學就無師自通!
外面那個女人來**你幹嘛?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專爲你勾搭男人拉皮條的吧!還在鋮少面前裝清純!我呸,都不知被鋮少上前多少男人上過你的貨了……”
這麼一耽誤,李欣怡已轉身離開。
白婷婷聽到徐麗粗俗不堪的漫罵,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心中怒火大起,這個女人罵她可以,但怎麼能侮辱她的媽咪和無辜的李老師?
她一步上前,憤然出手,“啪”地給了她一耳光。
“啊!小賤貨你敢打我!”徐麗回手捂住臉,倏然轉身快速朝大門口奔去,眸底卻掠過陰毒的笑意。
“小,****,您怎能打徐特助呢?鋮少知道了一定非常生氣!”女僕上前誠惶誠恐地說。
“打就打了,她再敢罵我試試!”白婷婷毫不在意地昂首朝前行去,“你去**阿青,告知他我要去拜祭父母,請他安排車輛送我。”
女僕遵命去**阿青,不久他就臉色不愉地出現在白婷婷面前:“*,很抱歉,因爲你打徐特助的事,惹主子很生氣,他讓你回房中反躬自省,哪兒也不能去。”
白婷婷沒想到,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自由,就這樣被自己一時衝動的一巴掌,給斷送得一乾二淨。
被關在臥室裡,無聊透頂的白婷婷只覺胸悶頭熱,呼吸時而急促困難,渾身懨懨無力,只好矇頭睡大覺。
……我是傻妮子一巴掌闖了大禍而不自知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