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韓彩華正拿着平板電腦，滋滋有味的欣賞着頭條新聞。她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隨意滑動，看到謾罵的評論，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一分。
她本打算將這些照片拍下來給孔素雅看，後來一想，她完全可以借這次機會給唐曉晨一點教訓。不過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丫頭，憑什麼同時擁有上官曄和白慕寒的愛？
人得到的多，付出的代價當然要對等！
當然，從這件事中獲益的不光是韓彩華，還有石靜。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要不是她正好看到韓彩華將門反鎖，也不會特意召集記者。雖然白慕寒極力封鎖消息，卻還是有人曝出了這則新聞。
爆料者是誰，她不在乎，她只知道這件事會給唐曉晨帶來不小的打擊。
片刻之後，唐曉晨將目光從電腦上移開，長長的舒了口氣，擡頭看着白慕寒，“我出去冷靜一下。”又怕白慕寒多心，補充了一句，“放心吧，我很好。”
“我送你回家吧。”白慕寒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十分急迫。
唐曉晨搖搖頭，用眼神告訴白慕寒，她真的可以。
她不想當個縮頭烏龜，現在躲起來只會讓更多的人以爲那些報道是事實。她不光不能躲，還要以平常心面對。
唐曉晨深吸一口氣，準備去衛生間洗個冷水臉。
中途，有幾個女員工並排而行，她們鄙夷的看着唐曉晨，交頭接耳的議論。
“她就是那個勾搭我們總裁求上位的女人吧？”
“沒錯，就是她。我以前就覺得奇怪，爲什麼一個實習生可以做總裁的助理，原來是把自己給賣了啊。”
“別說了，總裁不讓我們在公司議論她。”
“我們還不稀罕議論呢，這樣的貨色真是可恥。”
……
她們的議論聲很大，應該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唐曉晨冷笑一聲，不打算理會這些污言穢語。她如果逞一時意氣，反而會讓她們覺得自己仗着白慕寒撐腰，便不可一世。
她的腳步頓了頓，復向前走去。一路上昂首挺胸，沒有半點卑微姿態。
不管別人如何議論，只要她行的正坐得端，就沒什麼好怕的。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唐曉晨將水龍頭開到最大。她鞠起一捧水往臉上潑，直到整個人清醒過來才作罷。
手上的水漬擦到一半，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那頭，傳來了上官曄急迫的聲音，“曉晨，你看到那些新聞了嗎？”
“嗯。”她儘量放緩語氣，不讓上官曄擔心。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的，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們都是受害人。”
唐曉晨還準備說些什麼，上官曄突然掛斷電話，動作迅速，毫無預兆。
她咬了咬脣，不知道上官曄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再次打回去時，也沒有人接。
孔素雅盯着茶几上不斷震動的手機，面色異常冷靜。
“曄，接電話吧。”
她的聲音很輕，卻又帶着一股淡淡的悲傷。
上官曄低頭看了一眼，放在身側的手沒有選擇去拿手機。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眼前這個清朗如蓮的女孩。
兩人相對而立，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上官曄保持着微微垂眸的姿勢，而孔素雅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半晌後，孔素雅在沙發上坐下，道：“曄，我們開誠撲公的談一次吧，我們在一起到現在，從來沒有聊過天。”
“素雅，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上官曄在孔素雅身旁坐下，兩人卻隔了半米的距離。
孔素雅嘴角泛出一絲苦笑，腦子裡不斷閃現的是上官曄抱着唐曉晨的畫面。
照片裡，上官曄的眼中有疼惜，有愛憐。那樣的眼神，她許久沒有見過了。
“素雅，創業酒會那天曉晨的腳崴了，我扶她去房間休息。有人故意將我們反鎖在屋裡，拍下了這些照片。”上官曄一邊解釋一邊看着孔素雅。見孔素雅始終一個表情，他解釋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孔素雅不說話的樣子太過安靜，安靜得讓人窒息。
上官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打破這種安靜，亦或是，他的心裡有鬼，不敢面對孔素雅。
“曄，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尤其是在愛情方面。所以很多話你不用說，我心裡也清楚。我之所以看透一切還不願意離開，只是因爲我相信，我們還有明天，對嗎？”孔素雅抓着上官曄的手，她的手裡心全是冷汗。
就算那些照片是偷拍的，又能說明什麼？她只是還放不下上官曄，放不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她要的不是永恆，只是一段回憶。等到以後老了，可以一個人去珍惜。
等到合適的時間，她會離開。
“素雅，我會很努力的珍惜你。”上官曄反握住孔素雅，眼中滿是愧疚。
孔素雅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她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曄，如果可以的話，陪我出去走走吧。”
“你想去哪兒？”上官曄緊繃的神情稍微鬆懈一些。
“去哪兒都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一些關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不希望別人介入。”等收集完這些回憶，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孔素雅在心中默默說完剩下的半句話，眼中多了一絲釋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進入上官曄心裡。
或許是因爲上官曄的小心翼翼，或許是因爲上官曄從來不碰她，或許是因爲她看透了這十年的空虛。總之，不管她怎麼努力，也抓不住上官曄的心了。
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的過一段時間，然後瀟灑的放他走。至於他的未來如何，她已經沒有權利參與了。
“曄，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孔素雅將頭靠在上官曄肩上，聞着上官曄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
上官曄眸子沉了沉，道：“等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我們就走。”
“可工作永遠忙不完。”孔素雅在心裡說道，出口的話卻是，“好的，我等你。”
我們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