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唐劍鋒和上官雨的離開,唐曉晨的生活逐漸恢復寧靜。人的記憶是很奇怪的東西,會自動過濾掉不好的,只留下美好回憶。她現在能想起來的都是跟唐劍鋒,跟上官雨,一起玩鬧的情景。
“曉晨,快幫我出出主意。”小張着急忙慌地跑到唐曉晨面前,抓着她的胳膊不鬆手。
唐曉晨撇撇嘴,無奈地問了句,“又讓我幫你挑香水啊?”
“不是。”小張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上次讓你幫我挑香水,結果你淨選些瓶子好看的。我被你一忽悠也沒在意,竟然買了一堆女士香水回來,被他們嘲笑死。”
“你本來就應該買女士香水,有什麼不對的嗎?”唐曉晨雙手掐腰,故意憋着笑打趣小張。
她承認上次是故意整他,誰讓他沒事閒的,淨愛使喚她。
“快別說了,浪費了我半個月的薪水。”小張翹起蘭花指,在唐曉晨的胳膊上狠狠戳了一下。
唐曉晨一個沒憋住,噗嗤笑出聲來。小張剛想打她,突然想起什麼,忙說道:“你別打岔,我跟你說正經的。”
“你還有正經事啊,那我可要好好聽聽。”唐曉晨清了清嗓子,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小張懶得跟她計較,把平板電腦拿到她面前,“你說這幾個領帶哪個好看?”
這就叫正經事?
唐曉晨瞠目結舌,不屑道:“現在不買香水,改買領帶了?”
“不是給我買的,是要送給總裁當生日禮物。”小張一臉自豪,嘴角的笑怎麼藏也藏不住。
“生日?”唐曉晨一頭霧水。
“你沒收到邀請嗎?”小張蹙眉看她。
她搖搖頭,如實道:“什麼邀請啊,我不知道。”
“今天早上所有員工都收到邀請了,總裁請我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就在明天。這還是總裁頭一次邀請我們,大家都激動壞了。”小張手舞足蹈,就差飛起來了。
唐曉晨越聽臉色越難看。
敢情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是他生日,就她不知道。難道她不是公司一員嗎,爲什麼單單將她除外。
“曉晨,你快幫我看看,看完我好下單,要不然明天送不到。”小張見她跟失了魂似的,忙用胳膊肘推她。
唐曉晨一句話沒說,轉身朝26樓走去。小張在背後喊她喊得鬼哭狼嚎,她都沒再回頭看小張一眼。
出了電梯,員工們都在談論白慕寒生日宴會的事情。看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微笑,恐怕覺得天上掉餡餅了。
唐曉晨停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正準備伸手去敲門,石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唐曉晨。”
她下意識地回頭,正對上石靜沒有溫度的眼神。
“怎麼了,石助理?”她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然後朝石靜走過去。
“你跟我來。”石靜雙手抱胸,氣勢十足。
無奈之下,她只能先跟石靜過去。等做完石靜交代的事情,再來問白慕寒。
“你是不是想知道爲什麼他的生日宴會不邀請你?”石靜突然停下,扭頭看着她。
她被石靜一眼看穿,心裡有些不舒服,卻還是點點頭,道:“其他人都收到了邀請函,爲什麼我沒有?”
“因爲這是總裁吩咐的,他沒說要給你請帖。”
“真的是他吩咐的?”唐曉晨面露疑惑。
她不相信白慕寒會當衆給她難堪,更不相信他是刻意製造難堪的人。
“你不相信大可以去問他,我只是聽吩咐辦事。”石靜上下打量了唐曉晨一眼,恨得牙癢癢。
白慕寒不喜歡熱鬧,所以生日宴從來不辦。這次是她向白慕寒提議,好讓唐曉晨知難而退。
她就是看不慣唐曉晨死纏着白慕寒不放,更看不慣唐曉晨每天在她面前晃悠的模樣。她必須要儘快拔了這顆眼中釘,好讓他們沒有舊情復燃的機會。
“我親自去問他。”唐曉晨低頭呆立片刻,還是不死心。
石靜沒有攔她,看着她朝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白慕寒正在處理文件,聽到敲門聲,以爲是石靜,便隨口說了句,“進來。”
唐曉晨將門推開一條縫,猶豫幾秒後,擡腳進去。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白慕寒筆尖一震,依舊沒有擡起頭來。
他知道她會來,按照她的性格,不問清楚她哪裡會罷休。
“總裁。”唐曉晨上前幾步。
“怎麼了?”白慕寒語氣平淡,對待她跟對待別人沒什麼兩樣。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雖然心裡有些落差,但比之前好許多。
“總裁,明天是你生日,對嗎?”
“是。”白慕寒惜字如金。
唐曉晨微微低頭,恨不得上前揪起白慕寒的耳朵,問他到底爲什麼裝高冷。
“還有事嗎?”白慕寒見她不說話,擡頭看了她一眼。
唐曉晨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地問道:“總裁,你是不是少發了一張邀請函?”
“沒有。”白慕寒的筆尖在白紙上躍動,看似健步如飛,其實他一個字都沒寫。
“那爲什麼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邀請函,唯獨我沒有?”
“因爲我不打算請你去。”
“你有必要這樣嗎?”唐曉晨憋了一肚子氣,“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至少對我公平點。你這樣隨便剝奪我追你的機會,真的非常不好。”
“我就喜歡做壞事。”白慕寒放下筆,慵懶得靠在椅背上。
唐曉晨牙齒咬得嘎嘎響,接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
“你想讓我離開公司對吧,我偏偏不走,有本事你就濫用職權把我趕出去。”她揚起尖尖的下巴,像個驕傲的孔雀。
白慕寒看得直想笑,卻又怕給她機會。白家的重擔壓在他身上,他沒有勇氣拿她的性命做賭注。
如果愛情和生命只能選一個,他想要她好好活着。
“說完就出去吧。”他收回目光,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和渴望。
唐曉晨垂着眸子,被白慕寒冰冷的態度澆得透心涼。她擡起頭,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出去。
唐曉晨前腳剛走,石靜後腳推門進來。白慕寒收起悲傷,對石靜說道:“接着演下去,讓她以爲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