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戰，唐曉晨拿着戰果去找劉暢。
劉暢見到她時，明顯楞了一下，隨即尷尬地說道：“曉晨，你來了。”
她以爲劉暢是爲了背黑鍋的事，所以並沒把劉暢的怪異舉動放在心上。
“劉暢，你方便跟我來一下嗎，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唐曉晨拉着劉暢的手，劉暢的身體微微怔了一下。
她們之間，彷彿一下子疏離了！
“我跟經理說一聲。”劉暢扭頭回去
唐曉晨摸着包包裡沉甸甸的毛爺爺，心情大好。
雖然昨晚上她把自己的老臉豁出去，被白慕寒嘲笑了半天，但總歸收益頗豐。再說，她也沒什麼損失。
“曉晨，我們去樓下的咖啡廳。”劉暢看起來不大高興。
唐曉晨一貫神經大條，所以就跟着劉暢下樓。
她們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劉暢剛準備開口，唐曉晨便拿出一沓毛爺爺。
這是她剛從銀行取出來的，貨真價實。
劉暢被她出乎意料地舉動嚇住，都忘了喝咖啡，“曉晨，你這是做什麼？”
唐曉晨把錢遞到劉暢手上，“這裡有五萬塊錢，你拿去應急，不夠再跟我說。”
“不行，這錢都不能收。”劉暢像接了燙手的山芋，忙把錢退回來。
唐曉晨不解。
這些錢正好可以解劉暢的燃眉之急，她爲什麼不要。
“就當我借你的，等你渡過難關，你再還我好了。”她怕劉暢不好意思，補充道。
劉暢羞紅了臉，她低着頭，始終不敢看唐曉晨。
若是她收了這些錢，那就更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你拿着，這是我給奶奶的孝心。等奶奶身體好了，你再還我也不遲。”
“曉晨，真的不用。”況且，奶奶的醫藥費已經解決了。
劉暢硬是把後半句話憋在肚子裡，沒告訴唐曉晨。
她當然不能說，她接受了石靜的條件，一手操控了錄像帶事件。曉晨真心把她當朋友，她不光利用她，還出賣了她，但她沒得選擇。
唐曉晨終是不死心，把那些錢往劉暢手裡塞，“我不管你要不要，這錢你必須收下。”
“曉晨，……”劉暢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唐曉晨擡頭看着劉暢，疑惑地問道。
劉暢搖搖頭，半響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唐曉晨大方地笑笑，“沒事的，我可以另外去找工作。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以後好好地在樂天百貨工作。只要我們腳踏實地，歲月總會給我們最好的。”
“曉晨，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劉暢撲過來抱住她，痛哭流涕。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劉暢，只能任由劉暢抱着。
劉暢哭累了，卻把鼻涕眼淚都沾在她衣服上。
她跑去衛生間整理，這個時候，劉暢偷偷把錢塞了回去。
“曉晨，我先回去了。”劉暢起身告別。
唐曉晨點點頭，說道：“你不要多想，好好照顧自己和奶奶，以後有什麼難處跟我說，千萬不要再做傻事。”
“嗯，我知道了。”劉暢感激地看着唐曉晨，眼底劃過愧疚，唐曉晨卻什麼都沒注意到。
劉暢上樓，石靜早早地等在那裡，自然知道她剛纔去見了唐曉晨。
看到石靜，劉暢刻意跟她保持距離，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樓梯口。
石靜背靠着牆，不屑地看劉暢一眼，“你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沒有。”劉暢搖搖頭，只覺得心力交瘁。
那天，唐曉晨走後，她也準備離開，卻突然被石靜攔下來。石靜跟她說，只要她完成一件事，就能幫她解決所有的債務問題。
她本打算拒絕，但那些高利貸手段殘忍，她真的很害怕。再加上奶奶下個月的醫療費不夠，她只能選擇跟石靜合作。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必須給我爛在肚子裡。我有本事把你從火坑裡救上來，也能把你再推下去一次。你要是不怕死，儘管嘗試一下。”石靜恐嚇道。
她一步一步朝劉暢走過來，因爲身高差距，劉暢在她面前一點氣勢都沒有，最後只能點點頭，咬死這個秘密。
石靜對劉暢的態度非常滿意，接着說道：“我給你一個升職的機會，你就等着做銷售經理吧。”
萬物趨於利，以後說不定還有用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她先給她點甜頭。
“真的嗎？”劉暢滿臉的悲傷被欣喜所取代。
她辛辛苦苦地工作，每天用泡麪充飢，過着一眼看不到頭的日子。她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她想要改變，變成衆人眼中的成功者。
“只要你聽我的，以後你會步步高昇，前程似錦。”石靜脣角勾起，眼睛裡卻滿是鄙夷。
她打心眼裡看不起劉暢這種人。
“石小姐，以後你要是用得着我儘管開口。”劉暢點頭哈腰，笑着說道。
石靜點點頭，邁着高跟鞋離開。
劉暢也準備離開，口袋裡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唐曉晨”。
劉暢身體抖了一下，最終將手機塞回口袋裡。她故意不去聽手機鈴聲，等着它自己停下來。
“曉晨，”對不起。我就算腳踏實地，歲月也不會給我最好的。“劉暢眼角落下一滴淚，卻被她以最快的速度擦乾淨。
像她這樣的窮人，生來就比別人卑賤。這個社會太現實，沒有關係沒有人脈，某種程度上等於死路一條。
她想要出頭，想要看不起她的人仰望她，想要拋棄她的父母后悔，所以她只能出賣自己的良心。
良心有什麼用，根本沒法帶給她想要的一切。從今天起，她的目標只有成功。
唐曉晨焦急地站在公交站牌下，不停給劉暢打電話。電話打不通，她只能返回去。
她從咖啡廳出來，準備坐公交車回去。打開包包掏錢時，才發現劉暢趁她不注意，把毛爺爺還了回來。
這些錢是她給劉暢救急用的，就算劉暢不好意思收下，她也要逼她收下。奶奶在醫院的住宿條件那麼差，劉暢又欠了一堆外債，沒有她的幫助，她們怎麼熬過這一段困難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