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個時候，牀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林娜一向是睡眠淺。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牀邊站了一個男人。本來還是有幾分惺忪的睡意的，但是這個時候，完全是醒了。
她定神一看，原來是白東。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白東居然是回了來。
“你，怎麼回來了。”
林娜從牀上坐了起來，突然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面對他。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了。所以，這時候她也說不明白，這時候自己的心情。
“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能回來麼？”
白東淡淡地說。然後很是習慣性地走到衣櫃前面。
打開衣櫃，衣櫃裡面，他的衣服，平平整整地掛在一邊，而她的衣服，平平整整掛在另外一邊。
這一幕，讓人感覺到，這個房間裡面，還是有曾經兩個人溫存的氣息存在的。
白東隨手從衣櫃裡面，拿出睡衣出來。然後看也沒有看還縮在牀上的林娜一眼，就進了浴室裡面。
什麼都沒有變，似乎是他身上那淡漠的味道，都沒有改變。
想想，兩個人已經是半年沒有見面，她幾乎是忘記了這個男人的存在。
林娜將身體縮在牀的一個邊角上面，這時候能清晰地聽到，浴室裡面的水，嘩啦嘩啦的響。、
最後，水聲停了，她的心裡面，也慌亂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什麼。
浴室的門推開了，男人的腳步聲，從浴室，到牀邊。
她甚至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加快。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男人上了牀，沒有什麼動作。
只是感覺到被子裡面，多了一個人而已。
林娜，背對着白東，雖然她看不到背後的白東，但是她也是能感覺到，白東，也是背對着她。
兩個人睡在一起，中間留了空，有風從空隙裡面吹了進來。
林娜在被子下面，穿得單薄。所以這時候，她感覺到那些風，灌進她的衣服裡面，一種叫做寒涼的感覺，滲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白東突然說話了：“林娜，明天家裡面的兩個老人過來了，我準備跟他們提一下，我們離婚的事情。”
林娜聽到這句話，有些失神。
離婚。
這詞語用得，太正式了。
說是結婚吧，兩個人，只是簡簡單單地去民政局，領了一個證件。
她曾經夢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穿得漂漂亮亮，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她是嫁了。是嫁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卻從來沒有穿過婚紗。
兩個人，就連一個像樣的結婚典禮都沒有。
而且，結了婚之後，這個男人，變得，越來越陌生。
每天晚上回來，身上都帶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道。
而他們領證的那天晚上，他半夜，喝得醉醺醺回來，嘴裡面還喊着，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其實想想，也應該是要分開了。雖然，她曾經愛上這個男人，雖然兩個人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
“好的。”
林娜儘量讓自己回答的聲音，不悲不喜，也是沒有任何情緒。
可笑的是，這個時候，兩個人都躺在同一張牀上，但是卻是同牀異夢。
但是，夢中那個溫柔的白東，仍然是出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