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故人東來,青絲成雪(一)二更
十一本是剛剛沐浴,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紗衣,殿內無人,她歪在榻上抱着琴,神情慵懶而疲憊。
也許是太過投入於鑽研琴曲她並沒有注意殿中進了人。
這麼多年的苦心與努力都是爲了霽雪,她的哥哥,還有……她心許的男人。
淺淺的撥動數下琴絃,一股淡淡草藥的馨香從白簾外飄來,少女指間微滯。
猛然擡首時,以落入男子的懷抱中。
“十一……”他輕輕的喚着,脣就要覆了上來。
十一大驚,欲推開他,卻在看清他的臉後,止住了動作,她苦笑,這麼多年過去,他身上特有的草藥味,她如何忘記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你怎麼回來了?”十一不解的問道,小臉滿是吃驚。
花祭月炙熱的目黯淡下來,似乎是想到什麼內心酸楚翻涌,猛地將十一摟住,俊顏擱在了十一的肩頭。
他剎時的情緒,讓十一不知所措,卻是無可奈何的摟緊這個男人。
微涼的小手握緊他的,花祭月身子猛的一顫,心頭徘徊了無數次的話語就要呼之欲出。
他想說:十一,我們走吧。
可是他不可以辜負兄長,更不可以辜負齊國。
他自十五歲假扮赫連溫玉,如今十年了,十年之心酸與孤苦,可是一朝一夕能概括的?
十一的,他今生算是欠下了,如若千帆過盡倚遍欄干,如若兄長登基一統九州,那個時候他再去還吧……
他將臉擡起,緩緩地鬆開十一,半響,又伸手捻起十一耳鬢一縷青絲,道:
“十一,隨齊使入楚都,你可願意?”
女子初時有些怔忡,隨即巴掌大的臉上綻出一抹苦笑。她明知他不會拒絕他,也不會拒絕沈墨,爲何還要來問她?
“嗯。”十一微低下頭,不去看他的俊顏,心中平靜若水,竟然未曾心傷,她本以爲她該落淚的,她在他眼裡終究只是棋子罷了。
這麼多年她曾感謝過他對她的好,亡國夜裡是他救了她;再久一點的時候,他救了她的哥哥,他對她恩同再造,她本不該恨他的。
是的不恨,有愛,卻無恨,她對他終究不是佔有,而是,欣賞與感激……
男子望着女子臉上的漠然與疏離,心中一痛,墨色的深瞳裡閃過一絲隱忍,他離她如此近,卻從來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花祭月的眸光變得灼熱,驀地,他伸出手搬過女子的臉,脣就這麼覆了上去……
“唔……”女子嚶嚀一聲,似是呼痛,小手撐在男子胸前,掙扎推搡着。
男子心中的火燒得更旺,右手抵住女子的後腦,狠狠地吻她。
他的吻,似疾風驟雨一般撲面而至,十一一時間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在十一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十一大口喘着粗氣,目光有些哀怨的斜睨男子此刻的神情,他的薄脣有些紅腫,她想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氣息,以前沒有少看過西苑的女子與人歡、好,可是從來沒有試過。
沒有太好的感觸,只是覺得有些被動的強迫,心內沒有一絲悸動,依舊淡淡的。
花祭月望着十一依舊平淡的小臉,深邃鳳眸變得沉鬱,紫黑色衣袖裡的手,握得骨節發白。
他倉皇起身,背對着十一,聲音有些沙啞,如柴刀刮竹一般:“明日,會有人來接你。”
他走了,不曾回頭。
次日,齊皇宮裡來了人,十一換好一身華服,上了馬車,小七如影子一般的跟在後面。
她的馬車尾隨着齊都的使者出了鄴城。
鄴之爲城,亂世成殤。
五年了,這座古都她生活了整整五年。
當馬車駛過鄴城巍峨的城門,她還是抑制不住掀開了車簾,再望一眼巍峨的城門。
城門之上,她瞧見了那個水藍色衣衫的男子,他紙扇半掩着面孔,十一能感受到他遮住的半張臉,絕對不是微笑着的……
末了,她放下車簾,鳳眸輕閉,一行淚,終究是落了下來。——
洛陽,楚戰王府
“有消息沒?”他又向身後的鳳無涯問道,他不知道自己已重複這個問題多少年了,每次都得到的是鳳無涯的搖頭,他問的當然是十一的消息。
戰傾塵微頷首,目光撇過桌上的青瓷杯盞,捧起,微抿一小口後,卻瞧見鳳無涯還站在那裡。
“還有何事?”一頭銀髮的男子不禁問道。
“齊都使者昨日東來,贈了百位美姬,有十名樂女是贈給爺的。”鳳無涯有些不安的說道,這些年王爺變了,變得暴戾到不可捉摸,連他這個跟在爺身後數十年的人都有些懼怕他。
戰王喜愛音律與美姬,這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都想方設法的送樂女討好戰王。畢竟,這不戰王妃之位不還是空着的嗎?
戰傾塵劍眉微凝,鳳目微縮,不悅道:“不要,全部叫齊使退回去!”——
“什麼,退回去?”一齊使挑眉道。
“是的,王爺是這麼說的。”戰王府來的人說道。
齊使望着那十名樂女道:“你們終究緣淺福薄,既然如此你們且隨我們回國吧。”
十名樂女面面相覷,歡呼雀躍的點頭,天下誰不知戰王殘暴,她們這算是撿回一條小命,終於不用在這異地他鄉受苦了。
齊使嘆了口氣,示意她們上車。戰王之心思又豈是他們不知的,終究是怕大齊送細作與他吧。
“且慢。”
一黑衣女子從最末的馬車上走下來,身上銀鈴兒鐺鐺作響,望着那齊國使者盈盈一福。
“民女願長留洛邑,請大人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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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重生腹黑小夫妻》作者:撒歡的笑
簡介:
上輩子,直到死,尹青染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所託非人。
或許,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卓正揚,那個男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總愛用開玩笑的語氣和自己說:“那你就嫁給我唄!”每晚都做同一個夢!
那個看不清面孔的女子,那個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人!
那種恨到極致的痛苦!幾乎涌到喉嚨口的名字!
開朗陽光的卓正揚日漸陰鬱,心理醫生幾乎常駐卓家。
大汗淋漓地醒來!
“我要去c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