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昊天在幾天後給了藍雙一個香囊,藍雙打開一瞧,裡面一張小白紙條兒,紙質不知是用什麼做的,她不小心沾到了水,居然如荷葉般,水順滑順滑地從上邊溜下去了。
嗯,紙條上寫着簡單的幾個大字而已。
結婚日期,十月三號。
居然還是繁體字!
藍雙一看,便認出這是當日算命老人的筆跡,她記得當日在他攤子那裡的一大堆紙條啊,紅字啊,或者是小書什麼的都是繁體的,而老人的字體也好奇的飄逸好看,跟他的形象不符合啊!
當時她還在想着,如果他算得準,於以麗在外真能拎個男朋友回來,她就算相信他算的命,以後到了結婚年齡還來找他算命,但是因爲這事情一錯開,都忘了。
這個老人跟封昊天有關係麼?居然讓他送紙條過來,而且還是用香囊送來的,藍雙湊近香囊,覺得纏繞在鼻子上一股子淡淡的如雨後霧蓮那樣清香的味道。
看着喜歡,她便直接將紙條連同香囊收在了口袋裡。
另一邊藍明跟楚嘉以及紀爍飛幾個湊在一起,商量着處理陳鵬和蔣婷的事情。
陳鵬嘛,再來的怨氣都發在這個倒黴蛋身上了,藍明也實在不願再關着他下去了,每每他去關押他的地方溜上一圈,總覺得耳朵嗡嗡嗡地響,鬧得頭都痛了,都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精力在支撐着,都停了他食物和水,他還能直嚷嚷。
而蔣婷,說實在的,藍雙等人也是很厚道的,蔣婷做下的一切事情,一切報復都算在了她身上,並沒有對她的家人進行打擊報復,不然現在蔣婷父母面對的可就不是一箇中規中矩,蒸蒸日上的公司景象了。
藍明的眉宇間皺成了“川”字型,好像很苦惱的樣子。這個蔣婷對藍雙做的壞事實在是多,真要算上去真的可以用很多辦法令她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但是,他的爲人又不允許他做出害人的事情來,回頭一想,她雖然做了很多對藍雙不利的事情,但都沒有傷及到藍雙,就這樣害死她也實在令他接受不了。
楚嘉倒是沒藍明想得那麼多,他以前出身黑幫,做的心狠手辣的事情多了,自然清楚,放過陳鵬可以,這小孩也翻不出什麼浪尖來,但是放過蔣婷,就跟放虎歸山一樣。
她的力量是很弱小,但是使出來卻還是令人覺得礙眼,還不如暗地裡將她幹掉呢!
當然,他的這一番算計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道:“陳鵬可以放了,蔣婷嘛,我知道你爲難她的事情,我來解決就行了。”
藍明點點頭,也不問他怎麼解決,有些事情問了也是徒增自己干擾。
紀爍飛眼神突然一閃,臉上綻放出一抹帶着點邪魅之色的笑容來,有點兒陰森恐怖。在藍明起身離開後,笑悠悠道:“我記得你們黑幫有一些什麼地下市場,裡面有一些好玩的節目。”
楚嘉跟着眼神一亮,對於蔣婷,是讓她沒有絲毫痛苦,一會兒就升上天堂的解決掉好呢?還是讓她受盡折磨,想要死卻又死不了的手段好?
他選擇後者。
在五天後,黑幫地下市場的前門,一家普通小酒店門口,來了三男一女。
三個很英俊的男人,氣質各異,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門口保鏢望着女人眼神呆滯了一下,隨即便被其中一個突然露出憤怒眼神的男人給放倒了,他一腳踩在保鏢厚實的胸膛上,輕輕鬆鬆地像是在踩一隻螞蟻一樣,一邊用嚴肅恐怖的口氣警告:“我的女人你也敢亂看!”
另一旁邊的男人伸手鼓掌:“啊!這個動作很男人!”
保鏢不敢阻攔,讓他們進去了,原因就在於那個鼓掌的男人,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來的一塊黑色的,像是古代高官佩戴在身上的牌子一樣,上面印刻了一個字,楚!在陰影裡,字跡的邊緣還有金光在流動。
保鏢哪裡還敢攔着啊,這幾人擺明就是黑幫裡的內部人員來着,只有那些內部地位比較高的人才有資格得到這塊令牌。
封昊天一邊走着一邊翻着從楚嘉手裡拿過來的令牌,輕笑道:“嗯,這塊牌子,做工挺不錯的,份量還挺足的……”
楚嘉伸直了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來。
封昊天掂量了一下,頓了一下繼續道:“就是隻面滲了一點假而已,不多。”
楚嘉得意的臉色擺到一半突然僵硬了下來,惹得旁邊的藍雙和紀爍飛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嘉來到這兒就像來到自個兒的老巢一樣,當場也不惱怒,也很大方地在前方給他們指着路,左拐右彎的,繞過一樓很熱鬧的人聲鼎沸的賭博場,再繞過衣香鬢影,紅男綠女在舞臺上瘋狂扭着腰肢的二樓,來到了三樓。
鬥獸場!
名字很古老,很玄幻的一個場所。
封昊天盯着門匾看了一眼,突然不知是想到什麼,身體突然一震,看着紀爍飛和藍雙,露出一抹懷念的微笑來。
他表情收斂得很快,沒有被身邊人給打量到。
楚嘉介紹到,“這裡其實就是地下拳擊場,只不過後來改了一點兒,對戰雙方不再是兩個男人,而是一人一獸,運氣好一點兒的話,那獸可能是大馬啊,大猩猩啊!運氣不好的話,呵呵,老虎獅子都是小問題,這裡面還曾經進過牛啊,大象啊!想想,一進去的高大粗壯男人被牛角給頂出來,或者是被大象一腳踩死……都是常事,常事。”
他說得簡單平常,藍雙聽着卻覺得毛毛的,感覺很恐怖,不由得揪住了紀爍飛的手。
紀爍飛大手蓋在她小手上,拍了拍,眼裡閃過一抹暗光。
想當時訓練期五年已到,他們只要再過一個選擇任務就可以從軍區裡出來了,他當時選擇到的任務,便是在地下搏鬥場那裡盯着一個販毒大佬,並且隨時給警方提供信息。
而他當時坐在裡面,就看到了兩場人獸鬥!其中一場還令他一直難忘震驚到現在。
那裡面的動物可不是一般的動物,是一條巨蟒,身長數米有餘,滿身黑色,粗壯的尾巴一直拍打着那個籠罩住它的特製大籠。那個進籠的身高兩米有餘,粗壯得不知用何語來形容的男人看到那條巨蟒裡,臉都嚇白了。
而結果便是,那個男人,一個很強壯很強壯,那身手就算是在國家搏擊隊裡,估計都能夠取得桂冠的男人,活活地,被那條事實上已經拔掉毒牙的巨蟒給咬死了。
多麼震懾人的場景啊!
由於楚嘉身份夠足,所以後方人給他安排的四個座位是靠前的四個,不過楚嘉卻是拒絕了,找了第三排的幾個座位坐下,倒不是他怕什麼,坐在前方雖然可以看得更清晰,但是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有什麼血啊肉啊噴出來的,最先倒黴的可都是坐在第一排的人。
幾場人獸鬥下來,場中人們興奮的吼叫聲已經弱了出來,也是,因爲前方出場的是比較厲害的動物,可是越到後面,那動物就越來越不濟,巨犬什麼的都是小意思,那個拳擊手一拳招呼在狗頭上,那巨犬連叫喚一聲都叫不出,直接倒在了地上,血液從狗耳朵裡流出來,撒了一地。
“最後一場,女人!黑貂!”
一聲響亮的鑼鼓聲響起,“開始!”
一隻黑貂先被放進籠子裡,它毛皮光亮,身體矯健,雙目中閃着煞氣兇光,令人看着不寒而慄。它的兩條前腿微微前伸,兩條後腿則微微支起,像是欲射的弓箭一樣,整個身體拉伸到極致,彷彿下一刻就會竄出去一樣。
場下人看着,卻興奮了起來,女人啊!跟這麼兇暴的豹子鬥起來,真不知會是什麼樣子。一般興奮的人只是舔了舔乾渴的脣表示興奮,但是有些人則表現得很是驚天動地,就像是嗑了藥一樣興趣地在原地跳着。
這處地方能來的人身份都是比較高的,而且大多數都是混黑了,一有人覺得不耐煩起來,什麼黑手都能下,甩一個眼皮子給身旁的保鏢就行了,保鏢連身份都不需要調查一下,當即就把吵到他僱主的人給踢下座位。
一時間,前排座位的人都混戰了起來,也沒有人來阻止,沒有被捲進去的人置身事外,冷眼等着他們結束。
最終的結果是好幾方的人都被捲了進去,打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幾方人身上都掛了採。
藍雙都睡倒在紀爍飛的懷抱裡了,而紀爍飛則是冷眼看着這羣打架人的動向,若是他人打到他的這個位置上來的話,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給踢出這排位置。
幸運的是這羣人好幾次險險都打進來了,但是並沒有摔在了紀爍飛等人面前,而是撿起武器,回去繼續打,避免了再一方人加入打鬥的結果。
混亂結束後,雙方人重新坐回座位,奇怪的是,這座位之前被鐵棍敲過很多次,確沒有變形。
楚嘉在一旁做出解釋:“這種事情多了嘛!”因爲經常發生打架鬥毆這樣的事情,被毀壞的座位肯定很多,所以後來乾脆都用特殊材料去製作了,如果哪位能人比較厲害,能將椅子給搬起來的話,向對手砸過去肯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