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爍飛不讓藍明將蔣婷和陳鵬關在一起的原因便在於此,陳鵬又不是真的瘋了,但是,被關了這麼多天,他肯定是害藍明恨得要死,這要是讓他和蔣婷混經一起了,兩人肯定會勾勾搭搭起來使個小計逃走,然後再在他們背後放冷箭。
那他們抓蔣婷來的意義便沒有了,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藍明聽紀爍飛這麼仔細一分析,覺得有理,但卻找不到地方關蔣婷,畢竟他來來去去就一個地方,已經關了陳鵬,不能將兩人放在一起,那麼蔣婷關在那裡合適?
藍雙仔細盯着蔣婷手上的一個圖案,越看越覺得怪異熟悉,也沒參與進他們的話題。
楚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紀爍飛和藍明無奈的樣子,而藍雙則奇怪地趴在沙發上觀察着蔣婷的手……這畫面好怪異啊!
他理了理有點兒皺褶的衣服下襬,皺着眉頭對藍雙道:“昊天讓我通知一下你,小心點兒,那個田鎮快要對你下手了。”
藍雙怪異地擡起頭來,眉宇間突然清朗了下來,突然一拍腦袋,“啊!”地叫了一聲,驚得藍明和紀爍飛差點兒跳了起來,她一臉恍然樣,“我就奇怪着這個圖案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田鎮那邊下屬都有刻的圖案!”
楚嘉跟着湊過去,對着蔣婷手上的圖案一掃,立刻點點頭,“確實是田鎮那邊的,原來她已經加入他們的陣營了。”這陣子他跟着封昊天一直在跟田鎮打游擊戰,所以對於他下屬身上應該有的標誌他都摸清了。
沒想到蔣婷居然加入了他們。田鎮那邊的人是傻子嗎?蔣婷身上沒半絲武力值,除了有一點兒女人姿色外,沒半絲用處,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讓她加入的!
如果他們那邊陣營全都是蔣婷這樣的人,他們何必跟田鎮繞圈子啊!
藍明沒有參與過田鎮的事,自然是一臉茫然,什麼也不清楚,而藍雙等人也無意將他給摻合進去,也就沒有解釋,藍明心中暗忖着蔣婷手上的圖案應該是某個勢力的象徵吧!也就沒有多加深究了。
藍雙突然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身影在拐彎處突然消失,出現在了於以麗的辦公室內。於以麗正跟兩個年歲大概有五十左右的男人談事,見到藍雙突然出現,差點兒尖叫起來,由於藍雙是出現在這兩個男人身後的,所以這兩個男人並沒有發現她。
見到於以麗眼神有異,兩人回頭一看,見到藍雙,以及剛纔藍雙快速打開的門,以爲她是從外面進來彙報事情的助理,也就跟於以麗做了總結語,各自拿着手中文件出去了。
於以麗撫了撫心口,看着藍雙關上門,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突然出現的?”聲音中居然帶着無力,明顯被嚇着了,她感覺藍雙就好像是從地縫裡鑽出來的一樣,連門都沒開就直接出現在這兒了。
藍雙輕笑,滿臉懊惱之色,“哎呀,剛剛不小心將部隊裡學的如何溜進敵人陣營的手段給使出來了。”
於以麗滿頭黑線,忍不住瞪視藍雙,她這說的是什麼話……如何溜進敵人陣營……她成敵人了不成?
藍雙微微討好地笑着,她可不想跟於以麗鬧上什麼矛盾,女人心思很麻煩,她沒空去猜,“習慣性!你不要介意。”
“好吧!”於以麗點點頭,用食指指腹在眼睛下面抹了抹,感覺眼睛痠軟的那一帶舒緩了,這才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我想要跟你拿那包藥粉研究一下。”藍雙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於以麗也沒有在意,將自己包包裡的藥粉拿了出來遞給她,轉身揮揮手,“有空給我盛杯咖啡來,謝謝……”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也沒空去招呼藍雙了,而且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這個得以後大家聚在一起時再創造,現在不急。
藍雙看着她眼底的兩抹黑影,突然覺得於以麗很不容易,她一個女孩子,幫着家族處理事務,朝九晚五地上班,跟着公司合作方參加各種宴會,身體又如此嬌弱,早晚有一天要垮下來啊!
於是沒有絲毫抱怨地乖乖到茶水間給她泡了杯咖啡,回來的時候卻見於以麗辦公室外傳來一陣渲嚷聲,這其中夾雜着女人瘋狂的怒吼和尖叫聲,藍雙小心拿着咖啡擠了過去。
只見於以麗冷冷地站在辦公室門口,滿臉漠然之色,臉上還赫然印着一個紅掌,頭髮有點兒發亂,不過由於她神情鎮靜,反倒沒有人覺得她有多狼狽。
而反觀被一羣男職員攔着的,在於以麗對面滿臉猙獰的女人,雖然滿身名牌高貴的打扮,但卻像一個潑婦一樣在原地別出吼罵着,那聲音實在是太吵了,讓人聽着感覺很厭煩。
藍雙站在後面,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模樣,但是聽她怒罵的內容,好像是於以麗欺騙了她,害得她家破人亡什麼的,藍雙一下子就從她話裡的內容認出她的身份來……華麗。
據她公司傳來的一些消息,還有楚嘉有時無意說起的,於以麗對華麗公司投下資金,卻又突然撤回,沒有再投入,以致於華麗公司破產破得一分錢都沒有留下,現在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一個公司背後的總裁了,而是一個身上連半分錢都沒有比乞丐還慘的人。
怪不得她會對於以麗如此的怨恨。
於以麗微微擡起下巴,眼神銳利,朝人羣中吩咐道:“公司警衛怎麼搞的?怎麼讓她上來了?讓警衛過來,將她趕出去!”她滿臉嫌棄地拍了拍衣服袖子,兩邊上一皺巴巴的,是之前華麗一上來是抓皺的。
華麗尖細的聲音變得有點兒沙啞起來,她眼神直瞪着於以麗,好像在看一個仇人,但又忍不住帶了些許希翼之色,“於以麗,你不可以這樣!你這樣害我,會得到報應的。”
於以麗冷冷回頭,對剛剛上來的警衛道:“將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華麗被拉了下去,她尖厲的聲音彷彿還在衆人耳邊迴盪,職員們漸漸散去,於以麗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再擡頭看去,藍雙正拿着一杯咖啡,站在她對面看着她,眼神清清淡淡的,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
“咖啡!”藍雙越過她,進入她的辦公室,將咖啡放在她的辦公室上。
於以麗雙手抱在胸前,微倚着大門,“你不好奇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嗎?”
藍雙看到她一臉不屑樣,知道她沒怎麼將華麗的事情給放到心上,冷冷淡淡地回答,“反正只是你公司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去關心幹嘛?”
“哈哈,”於以麗笑了出來,一雙杏眼眯在一起,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喜歡你這句話!”她向來就是個只管自己事情的人,對於別人的事情沒多管,而當別人涉及到她利益的時候,她就會做出反擊。
就比如,藍雙多得了藍和宜的一分欣賞,一分寵愛,這對沒有得到藍和宜絲毫欣賞目光的她來說,就不公平了,她覺得自己利益被藍雙給搶了,所以自然而然地妒忌上她,這妒忌上以後所做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對是錯她便無心再去分曉了。
同樣的,華麗也涉及到了她的利益,欲想利用她身後的家族來恢復她的公司,而華盛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非但不專心,還亂大了其他女人的肚子,這就不是利益方面的事情了。
她是一個極端的人,報復自然會來得極狠,而且還自認爲自己做得理所當然,沒有絲毫反悔懊惱之意。
藍雙靜靜地望着她,突然釋然一笑,不管再怎麼樣,反正她們現在不是敵人了,要管那麼多幹嘛,於以麗怎麼做是她的事情,她沒必要去插手,去評論。
手指點了指辦公桌,藍雙笑道:“多休息休息吧!身上垮了可怎麼辦?”轉身越過她出了辦公室。
於以麗在原地點點頭,自言自語,“是啊,我要休息休息,我這麼年輕,怎麼可以栽在這些無聊的東西中呢?”
於是……在兩天後,於以麗義無反顧拉着行李箱出國了,留下了一大堆職務給她好不容易清閒了一段時間的父母,自由地到外邊逍遙去了。
而藍雙,回到家後,立刻對這包藥粉進行研究,這裡面只是簡簡單單的迷魂藥嗎?她可不相信。
而在她消失的這一小段時間裡,紀爍飛和藍明以及楚嘉也商量好將蔣婷置落在哪裡了,三人坐在一起愉快地喝着茶水。
藍雙看着在水杯裡還是澄淨一片的水,一倒在茶水裡就變成紫色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什麼藥啊?
而在此時,正端着茶水準備喝進口的藍明、紀爍飛和楚嘉等人,同時一把將手中的茶杯給丟下了,就差吐口水了,這什麼東西啊?怎麼看起來好滲人,好像電視上播放的什麼毒藥一樣。
藍雙小手地把一張紙張的一處角沾上紫色的茶水,看着在紙張上呈現白色水滴狀態的水珠子,發起呆來。
她對藥粉什麼的實在是研究不多,所以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迷魂藥還是毒藥……
楚嘉撇撇嘴,跑到樓上,下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隻小白鼠,遞給藍雙,“給它喂一點,研究一下。”
藍明滿臉訝然,能人啊!他這乾乾淨淨天天打掃的大別墅裡,居然能讓他給掏出一隻小白鼠來,真是不容易啊!
藍雙小心地按着小白鼠的手,往它尖尖的嘴巴里餵了一點兒加了藥粉的白水,不消一刻功夫,那原先四肢還在微微掙扎着的小白鼠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小小的眼睛卻還一眨一眨的,表示它生機還沒斷。
藍雙耐心繼續觀察着,拿來一把水果刀,輕輕割下了小白鼠的動脈,發現從它毛皮上滲出來的血液是紫色的,還散發着一股子香甜的味道,讓人聞着就想要喝上一口。
紀爍飛用指尖沾了一滴血液放在鼻下聞了聞,皺着眉頭說道:“真是奇怪,這裡面沒半絲血腥味。”反倒有一股子他說不出來的,但卻熟悉的食物味道,就好像是童年時曾經吃過的一種很好吃很好吃的,但現在卻再也找不到的食物,讓他形容不出那種味道來。
藍明遠離着這血液,坐在最遠的地方看着,訕笑着道:“你們繼續研究,我看着就行了。”他可沒有他們那麼強的自制力,如果讓他一直聞着這血液的味道的話,他可能真忍不住去喝下這奇怪的液體。
楚嘉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支小玻璃管來,“裝點血液進來,晚上我碰到昊天的時候拿給他看看。”
藍雙微微擡起小白鼠的爪子,刀子輕輕地再劃了一下,血液再次從小白鼠的毛皮下滲了出來,楚嘉的玻璃瓶子口對着血液,接了幾小滴後收了回來,蓋上蓋子。
藍明接了通電話,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沒自己什麼事了,打了聲招呼走了。
藍雙將小白鼠放在茶几上,猛地閉上眼睛,緊接下來,茶几連接着上面的東西都不見了,消失了。因爲上面茶几上沾了小白鼠的血液,藍雙不敢冒險,要是某一天在茶機邊上吃零食的時候,零食指在了茶几上,再拿起來吃會不會沾到什麼,她不敢保證。
“好累。”藍雙背往後一靠,靠在紀爍飛的身上,對着楚嘉有氣無力地揚揚手,表示他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楚嘉撇撇嘴,將小玻璃瓶小心地放在口袋裡,轉身出了別墅。
紀爍飛抱着藍雙上樓,回到他們的房間,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微微一嗅,感覺纏繞在他鼻尖的是一股濃郁的但卻又有些清冷的香味,讓他心不由得平靜了下來,他淡淡笑道:“雙雙,我們也先訂婚,怎麼樣?”
藍雙一副睡着的樣子,但其實腦子卻清醒着,聽紀爍飛如此一說,眼睛睜開來,光芒一閃而過,讓紀爍飛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她這是興奮?不過接下來,藍雙的眼神就很令他失望了,因爲她眼神黯淡了。
她的回答舒緩了他心中的不舒服,“暫時還不行啊!媛媛姐跟表哥快要結婚了,我們若碰上了,也不大好,等他們辦完,我們再辦,怎麼樣?”
紀爍飛聽她口氣中好像很失望他們訂婚期被拖延了,心裡反倒高興了起來,“嗯,那到時候我們跟着他們訂日子。”
晚間,封昊天回到他的小別墅裡,發現楚嘉還沒睡,坐在沙發上靠着喝茶提神等着他。
“嗯?你不是說你這些日子太過於操勞公司的事情了,要早早睡覺嗎?”
楚嘉翻了一個白眼,他哪有這麼說……好像一個女人在抱怨她容顏因爲太過於操勞而蒼老,想要休息一樣……
無語地從口袋裡掏出小玻璃瓶兒,楚嘉道:“這就是蔣婷她們想要給雙雙下的藥粉,我們找了小白鼠實驗,發現它的血液變成紫色了……味道也有異狀,你看看這是什麼藥?”
封昊天打開玻璃瓶蓋,一股子香濃得不得了的味道迅速掩蓋了廳子裡所有的氣息,楚嘉差點兒把持不住就要撲上去一把奪過封昊天手中的瓶子一口喝下那血液。
他皺着眉頭道:“奇怪,之前味道沒這麼濃啊!”
封昊天冷着臉將瓶蓋子蓋上,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藥無名,可以下在任何東西上,食物,水,或者餵動物吃下,然後將那動物清蒸水煮被人吃下肚,都能夠發揮它的效用。”
“什麼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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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人吃下這種東西,他身上所有的優點,比如說是聰明才智,會全都消失不見,被另外一個人所擁有。”
楚嘉微笑道:“那另外一個人如何擁有呢?”
“這種藥粉裡面有一種讓人很難察覺到的粉末,能控制住人的神智,就是那粉末在作祟。若是有人真喝下這種藥,下一刻,就有人在暗中利用那一小點兒粉末來奪取人身上的優點……你可以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那點兒能控制住人的粉末其實並不是粉末,而是呈現粉末狀的一種精神烙印,一進入人的身體就能控制住人。”
封昊天仔細解釋着,“像是有一種人,他身上的優點不是聰明才智,而是仁和啊,善良啊!那暗地裡的人如果得到了這些優點,那豈不成好人了嗎?所以,這點兒粉末的存在阻了這種可能性,能使那暗中操作的人選擇優點再進行奪取。”
原來如此,楚嘉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突然就理解這包藥粉的背後含義了。
蔣婷現在也算是田鎮他們那邊的人,那麼這包藥粉也肯定是田鎮授予的,如果於以麗真跟蔣婷合作,讓藍雙吃下下了這藥粉的東西,那麼,在背後的田鎮就會毫不花費半點兒力氣得到了藍雙身上的優點。
比如她身上的靈力。
這……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這也顯得田鎮的考慮不足,他安排得實在太不緊密了,以致於現在那藥粉落到了他們手裡,還被他們好好研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