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破門而入,結果卻發現自家兒子喝得爛醉如泥之後,魏母就揪着魏亦軒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堅決不許他再做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事情。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魏亦軒,在不堪其擾之下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除了不再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之外,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整天喝酒買醉,也不去公司裡上班,就連話都很少說,整日裡醉醺醺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魏母看到兒子這個樣子,真是又生氣又心疼,同時更加堅定了心中不會放過罪魁禍首的念頭。
“什麼?查不到?”聽着李管家給自己彙報的調查結果,魏母忍不住狠狠地擰起了眉頭,“李管家,你是不是覺得你在我們魏家待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啊?這樣的結果你也敢告訴我?”
李管家擡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壯着膽子爲自己辯解道:“夫人,真不是我不盡心啊,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人故意封鎖了消息,所以才什麼都查不到。”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我們魏家的消息都敢封鎖?”聽完他的話,魏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別人倒是沒有這個膽子。”李管家一邊擦汗一邊說道,“據我猜測,怕是總裁親自吩咐的。”
魏母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什麼似的擺了擺手,“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見她不再繼續追究,李管家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應了一聲之後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那急切的步伐,就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身後追着他一樣。
客廳裡恢復了寂靜,魏母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支着額頭陷入了沉思。
聽完李管家剛纔的一番話之後,儘管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但魏母幾乎已經能夠肯定,自家兒子反常的行爲百分之百跟佟婉筱那個女人有關係,畢竟這麼多年來,魏母也沒有見到自家兒子對哪個女人上過心,佟婉筱可算是頭一個!
魏母可是還清楚地記得,上次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結果不小心引發了火災,魏亦軒爲了救佟婉筱而受傷住院的事情,這次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佟婉筱那個女人果然是個禍害,自己當初對她還是太心軟了!
想到這裡,魏母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這時,正好李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裹一樣的東西,看到她急匆匆往外走去,便詫異地問道:“夫人,您這是要出門?”
“這是什麼?”魏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着他手中的東西問道。
聽到她問,李管家纔想起來自己進來的目的,連忙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她,“我也不知道,剛纔快遞員送過來的,我看收件人是夫人您。”
“給我的?”魏母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打開了手中的包裹,只見裡面是一張光盤,“這是什麼東西?”
“我去拿電腦過來。”李管家說着,從書房裡搬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過來,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然後幫魏母把光盤放進了驅動器。
電腦裡隨即出現了一段視頻,而出現在視頻裡的人,魏母和李管家都認識,正是前一刻還讓魏母火冒三丈的佟婉筱。
整段視頻時間並不是很長,看完之後,魏母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生氣或者憤怒來形容了,看那架勢,如果佟婉筱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話,魏母都恨不得把她撕巴撕巴給魏家的寵物狗當狗|糧。
“這……”李管家也感到十分意外,他見過那位叫做“佟婉筱”的姑娘幾次,對她的印象還不錯,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原來,被寄給魏母的這段視頻,正是之前佟婉筱跟白熙言在賓館的時候拍的,當然,不是什麼豔照門之類,而是佟婉筱答應幫白熙言把文件袋放進魏亦軒書房裡的證據,有了這個證據,就算佟婉筱渾身長滿嘴也不可能洗清嫌疑了。
“這個小賤人!”電腦上的視頻已經停止了播放,魏母恨恨地開口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難怪亦軒那孩子……”
說到這裡,魏母看了一眼魏亦軒的房間,心疼自家兒子的同時,對佟婉筱的憤恨也到達了頂點,“李管家,叫人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是!”知道她是要去找佟婉筱的麻煩,李管家雖然覺得有點兒不妥,但也沒有出言勸解,畢竟他只是個管家而已,主人的事情他還是少插嘴比較好!
佟婉筱這幾天一直待在佟家很少出門,一是她沒有那個心情,二是她怕再遇到白熙言的糾纏,應付這個男人,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明明那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佟婉筱甚至還放出了“死也不和你在一起”的狠話,可白熙言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時不時地打電話騷擾她,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就直接來她家樓下,威脅佟婉筱要是不下去見他的話,他就上樓來好好地“慰問”一下佟父佟母,讓佟婉筱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正坐在窗前發呆的佟婉筱心頭一跳,回過神來之後,俏臉上的神情多了一絲厭惡。
本來以爲還是白熙言打來的,結果來電顯示卻是一串陌生的號碼,佟婉筱遲疑了一下,按下接通鍵,“你好,請問是哪位?”
“我是魏亦軒的母親。”魏母冷冰冰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十分鐘後,在你家樓下的咖啡廳,我有事情找你。”說完也不等佟婉筱反應,就直接掛斷了。
佟婉筱拿着被掛斷的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剛纔話裡的意思,有事找自己?難道是魏亦軒出了什麼事情嗎?
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佟婉筱一刻也不敢耽誤,急急忙忙地換了衣服,跟佟母說了一聲之後便下樓去赴約了。
魏母所說的咖啡廳,就在離佟家不遠的地方,走路過去大概也就四五分鐘的樣子,所以佟婉筱到的時候,離魏母電話裡所說的“十分鐘後”,還有大概兩三分鐘的時間。
佟婉筱找了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坐下來,跟服務生說自己還約了人,等人到齊之後再點單,服務生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魏家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咖啡廳的外面,穿着雍容華貴的魏母從車裡下來,先是透過大玻璃窗看了一眼,然後才朝着咖啡廳裡走來。
在得知她就是佟婉筱約的人之後,服務生便帶領着她來到佟婉筱面前,等兩個人都點了單之後,便把空間留給了眼前這兩位明顯有事情要談的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對以前的事情有了陰影,在面對魏母的時候,佟婉筱多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她微微地抿了抿脣,主動開口道:“伯母,您找我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魏母冷哼一聲,“你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她像是質問犯人的語氣,讓佟婉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她還是耐着性子繼續問道:“不知道伯母指的是哪一件?”
“這麼說來,你做了不止一件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情了?”聽到她這麼問,魏母的語氣更加不善了。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佟婉筱下意識地反駁她,但是轉念想到前幾天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情,她頓時沒有了反駁的底氣。
看着她明顯就是心虛的神情,魏母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怎麼不說下去?心虛了吧?你敢說你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情?”
“伯母,這件事情並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樣,我……我是有苦衷的。”佟婉筱低下頭,輕聲爲自己辯解着。
可惜魏母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做了就是做了,什麼苦衷不苦衷的,少在我面前裝可憐!我可不是我那個傻兒子,被你騙得團團轉!”
佟婉筱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魏母都不可能會相信自己,索性也就放棄瞭解釋的念頭,不解地問道:“這件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認爲這件事情是魏亦軒告訴魏母的,以她對魏亦軒的瞭解,他不會允許別人摻和到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即使是他的母親;現在魏母既然知道了這件事,那就說明有別人告訴她,這個人會是誰?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魏母嘲諷地看着她,“你自己都給人家留下把柄,讓人家把視頻光盤寄到我這裡了,還怕我不知道?”
視頻光盤?佟婉筱微微一愣,隨即就想到了寄光盤的始作俑者,放在桌子上的雙手倏地握成拳頭,過了一會兒又緩緩地鬆開了,“伯母想怎麼做?”
佟婉筱心裡很清楚,魏母專門來找她,不可能只是簡單地告訴她自己知道了那件事情而已,肯定還有後續的麻煩在等着自己。
果然,在聽到她的問話之後,魏母臉上露出了一個“算你識趣”的神情,冷冷地宣佈道:“我已經跟魏家的律師團打過招呼了,他們這幾天應該就會發出律師信,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之後,魏母再不管佟婉筱有什麼反應,站起身準備離開,“對了,我記得我好像警告過你,如果不離開我兒子,我就會把你的身世公佈於衆,你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廳。
佟婉筱用手輕輕地攪動着面前的咖啡,並沒有對她的離去表示任何挽留,她知道自己應該攔住魏母乞求她的原諒,並請求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公佈於衆,但最後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坐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