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澈響亮的一記耳光火辣辣地打在了佟婉筱的臉上,她只感到天旋地轉,臉上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還沒有等到佟婉筱回過神來,只聽到魏母冷哼地怒吼:
“哎呀,我說過多少次不讓你接觸到我的椅子。你就是不聽,你知道這是我花了多少錢買的?你們佟家賠得起嗎?”魏母氣呼呼地叉着腰,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反倒是更像是市井的潑婦。
佟婉筱想着要解釋一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傾羽居然過去勸慰魏母:“伯母,佟婉筱可能不是故意的。那杯水也不過是她想着去澆花……”
魏母聽了冷眼看了佟婉筱一眼,冷笑着對白傾羽說道:“你不要爲了這個小賤人說話了,伯母知道你心好。但是她的心難道我還不清楚。這把椅子是我託朋友從泰國廟裡帶來的,最忌諱的就是水漬了,難道她不知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說着,魏母卻發現了地上扔着的衛生紙,更是氣惱地繼續向着佟婉筱吼道:
“你竟然用衛生紙擦我昂貴的椅子。哎呀呀。”說着,魏母就要上前再次打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佟婉筱。
“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魏亦軒此時出現在了這裡,手緊緊拽住了母親揮動起的手。
魏母知道魏亦軒只會幫佟婉筱,不會管自己,於是才憤憤地放下了手,沒好氣地說道:“你的女人,把我的椅子弄髒了。”
魏亦軒看着捂着自己臉,委屈哽咽的佟婉筱,心像是針紮了一樣疼。他走過去,將佟婉筱攔在了懷抱之中,勸解道:“媽,不就是一張椅子嗎,你爲何要出手打佟婉筱?”
說着,魏亦軒伸出手慢慢地爲佟婉筱撫摸着臉蛋。佟婉筱一句話都不說,她知道魏母此時看到這種場景一定更加想要殺掉了她。她急忙將魏亦軒的手拿開了自己的臉,顯得有些生分的說道:
“我沒事。這是個誤會。”說着,佟婉筱眼神中透露着疑惑地看着一旁冷眼旁觀的白傾羽。
白傾羽迴應給佟婉筱的則是滿是嘲笑的臉,她走到了魏母旁邊,一臉地虛僞地說道:“我想佟婉筱一定不是故意的。伯母,您不要動怒。”
魏母看着白傾羽站在自己一邊,她巴不得在魏亦軒面前好好揭開佟婉筱的真面目。於是,白了佟婉筱一眼,繼續說道:“佟婉筱,只要你承認了錯誤,我就原諒你。”
魏亦軒明白以母親的性格,若是佟婉筱不趕緊認錯,她可能不會就此罷手。然而,魏亦軒更加明白,以佟婉筱的細心,怎麼會將母親最喜歡的座椅給弄髒了。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解釋——嫁禍。
魏亦軒擡眼看着白傾羽,滿眼的審視,讓白傾羽無法躲閃。
“佟婉筱,你就向魏伯母認錯吧,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你這樣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讓魏伯母生氣嗎?”白傾羽儘量迴避魏亦軒的眼神,她想着儘快將事情解決。
佟婉筱剛要張口說出事情的真相,卻看到了白傾羽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和魏伯母那深奧的捉摸不透的眼神。佟婉筱好似聽到了她們的心聲。好似在警告着她,這件事情,她最好自己扛下來,否則的話。
“魏伯母,這件事情不是……”佟婉筱依舊開口道,她不能夠再次委屈了自己。
“佟婉筱?”魏伯母眼神透露出晶亮,她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有了一種勝利的把握一樣:“你要對你的言行負責啊。”
“我……”佟婉筱此時腦中閃過一些光影,看着魏伯母的嘴脣,宛如是在說,她若是不自認理虧,那麼魏伯母是要將她不是佟家女兒的身份告訴魏亦軒的。到時候他們不但不可以在一起,而且還會讓她有家不能回……
“我……對不起,魏伯母……”佟婉筱的頭低的更沉了,心中溢出的酸水足以讓她整個身體麻木。
“佟婉筱……”魏亦軒以爲自己聽錯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是佟婉筱做的,但是最後她卻是承認了。到底是爲了什麼,讓佟婉筱這麼委曲求全。他怒其不爭地抓住了佟婉筱的肩膀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你對吧?”
佟婉筱依然低着頭,不去看魏亦軒,她害怕自己疲倦的心在看到了魏亦軒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眼淚落下來。到時候,恐怕魏亦軒會爲了自己將這件事情鬧大。
“兒子,她都承認了,你怎麼以爲是我這個老人家故意刁難她?”魏伯母看着魏亦軒如此護衛着佟婉筱,心中氣憤不已,憤然說道。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爲了一個外來的女人如此對待自己。通過這件事情,她更加知道自己不可以讓這個女人來到家裡面,否則的話,她恐怕沒有多少好日子過了。這也是她爲何處處爲難佟婉筱的原因。
“魏亦軒,你不能因爲愛着一個佟婉筱,就將所有的髒水往自己母親身上潑吧。”白傾羽面露憤憤不平的神色,說道。
魏亦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線,轉頭看着白傾羽說道:“我怎麼往母親身上潑髒水了。有些人做了缺德的事情,往別人身上嫁禍。好意思在這裡爭辯……”
“你……”白傾羽聽出這分明是在說是她乾的,卻是不敢承認。雖然這是事實。然而白傾羽依舊受不了魏亦軒處處維護佟婉筱。
“少爺,公司來電話了,您還是趕緊回書房接聽一下吧。”保姆走了過來,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事情,好奇地打量着這羣人說道。
魏亦軒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回頭看着佟婉筱說道:“我去去就來,你趕緊收拾一下,一會兒陪我出去一趟。”
佟婉筱聽到他要去書房,忽然想到了書房裡面的牛皮紙袋……不知道白熙言給她牛皮紙袋裡裝的什麼,一時間慌了神,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魏亦軒。
魏亦軒有點詫異,站住腳步看着佟婉筱。他以爲是佟婉筱害怕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衝着佟婉筱安慰一般的柔柔的笑了笑:“別擔心,一切事情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魏亦軒……好吧,我在樓下等你。”說着,才鬆開了手。看着魏亦軒遠去的背影,佟婉筱忽然感到自己的整顆心都空了。如果魏亦軒知道自己出賣了他,他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呢。但是無論是什麼表情,她佟婉筱一定是最爲傷心的。她一萬次地設想着後果,她只知道她只能夠說“對不起”。
“伯母,魏亦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咱們會是吃了佟婉筱麼?”白傾羽冷冷地說道。
魏伯母知道她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不會有分寸侵犯自己。她將雙手抱在了胸前,走到了佟婉筱的面前,質問道:
“你再說一遍,這把椅子是不是你弄髒的?我不想冤枉好人?”
佟婉筱不明白剛纔她都已經承認了,爲何魏伯母還要繼續刁難自己。難道魏伯母就是如此的討厭自己嗎。可是她可是真心對待她的。
“魏伯母,我不知道您爲何這樣對我。但是,我只能夠說,我和你一樣都是愛着魏亦軒的。我們都希望他過得好。”說着,佟婉筱的眼神篤定地看着魏伯母。
“哼。”魏伯母冷哼一聲,繞過了佟婉筱,悠然地說道:“對我兒子好的,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而不是某個爲了自己利益追着我兒子不放手的人。”
“是啊,這種人最可惡了。哼,若是那種人和魏亦軒在一起,那豈不是將魏亦軒推向了深淵。”白傾羽接應道,斜視着佟婉筱。
佟婉筱看着白傾羽如此囂張,心中更加惱火:“剛纔是你將水灑到了椅子上。我想魏伯母應該是也知道的。”
佟婉筱以爲將事情說出來了以後,魏伯母或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但是,她想錯了,原本這件事情就是魏伯母想要嫁禍給佟婉筱的。魏伯母邪惡地笑着,回過身來,湊到了佟婉筱的耳邊說道:
“你委屈嗎?哼哼。”魏伯母的臉貼近了佟婉筱的臉,發狠地說道:“你就算是委屈也要往肚子裡面咽。”這一聲鬼魅一樣的聲音,卻生生地刺激着佟婉筱的耳膜,她的大腦神經此時好似被人拉緊了,讓她無法思維,無法動彈……
眼淚,眼淚在眼睛裡面打轉,佟婉筱內心洶涌澎湃着,卻知道自己的軟弱絕對不可以在他們面前展示出來。她咬着嘴脣,忍着淚花,滿是幽怨痛恨的眼睛看着魏伯母。她質問着魏伯母爲何如此對待她。她和魏亦軒是真的相愛的,而且她可以爲了魏亦軒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從魏伯母的那鄙夷的眼神之中,她看不到一點點的贊同。
白傾羽瞄了一眼魏伯母對待佟婉筱的態度,嘴角多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她知道魏母之所以對自己現在改變了態度,主要是因爲魏伯母不希望佟婉筱進了魏家取代了她在魏亦軒心目中的地位。白傾羽輕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可憐的佟婉筱,她真是爲了這個隱忍的女子而感到惋惜。佟婉筱雖然愛着魏亦軒,但是她知道這條路對於佟婉筱來說是很難走下去的。現在,白傾羽居然慶幸自己沒有被魏亦軒愛着了,若是魏亦軒愛着自己,也許自己就算是被魏伯母虐死,她也要爲了愛情而奮不顧身。
魏亦軒接了電話以後,收拾着東西,準備往外走,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佟婉筱曾經打開的抽屜上。他的腦海中浮現一些不好的畫面,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笑了笑,走了出去,將門鎖好了。
佟婉筱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外面等待着魏亦軒,魏亦軒走了過來。
“親愛的,你沒事了吧?不好意思,剛纔丟下你一個人。我母親沒有再爲難你吧?”魏亦軒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