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王爺,這兩位是?”管家見過韓烈可是卻未見過上官雲。
“這兩位是蘇月來使,你見過的韓烈大將軍和上官雲將軍!”君子謹指着兩人簡單介紹,“他們都是來探望王妃的,帶路去泠園!”
管家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在側前方引路。
韓烈和上官雲則緊跟在君子謹身後側放半步的地方。
很快便到了泠園,於清迎了出來,“參加王爺!”
“嗯,將兩位貴客帶到正殿去!”君子謹說着,回頭對着兩人嘴角微微上揚,“月兒身子不適,我先去看看她,請兩位稍等片刻!”
韓烈點點頭,“那就有勞王爺了!”
“謹哥哥,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月兒還未起身呢”,蘇雅月嘟着嘴所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月兒尚未洗漱肯定很醜,不要讓謹哥哥看見!”
君子謹雙眸劃過濃濃的嘲諷,掀開被子臉上卻滿是溫情,“乖,聽話,韓烈和上官雲兩位將軍前來探望,你可不能任性!”說着便對着門外吼了一聲,“還不快進來爲王妃洗漱!”
竹芋領着可兒和若兒端着銅盆,痰盂,粗鹽等洗漱用具魚貫而入。三人同心協力不過半刻鐘的時間,蘇雅月便從剛起牀睡眼惺忪的模樣瞬間轉變成精緻少婦。
“月兒身體還行嗎?”君子謹摟着蘇雅月的腰,象徵性地問道。
蘇雅月搖搖頭,她不想讓君子謹爲難,縱使身體在不舒服,她都要呀堅持着,不過韓烈和上官雲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當兩人出現在正殿的時候,韓烈和上官雲陡然起身。
“見過王爺,公主!”雖然蘇雅月已經和親天朝,但在他們眼裡仍舊是他們蘇月的公主。
蘇雅月也是嬌慣慣了的,見兩人行禮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兩位將軍請坐!”君子謹見狀趕緊解圍道。
“我父皇身子可還康健?”見兩人無話,蘇雅月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兩人抽出去,光是走着幾步路,下身就已經撕扯着難受,若非是爲了旁邊這個男人,她才懶得受這些痛苦。
想到昨個兒太醫說的,傷勢惡化的話,她不禁有些擔憂,這兩日因爲身體內,呃,某人撒野留下的東西太多,她也有些鬧不清楚到底是惡露不止,還是……
想着她有些害羞地望着君子謹,臉上泛起微微桃色。
“呃,陛下的身子有些虛弱,若是公主得空可回國探望”,上官雲思索着該如何措辭,畢竟現在正是聯盟談判的時期,雖然還未正式開始,但面前這個人,呃,說出來的話合適嗎?
上官雲的腦子飛快地盤算着,蘇雅月卻是破口而出,“你們是怎麼照顧我父皇的!”
一句話如此的理所當然,完全忘記當時是誰給蘇寧下蠱來着。
“呃,公主息怒!”上官雲沒有料到這位雅月公主居不僅與雅珠公主長相相似,就連着性格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蘇雅月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突然感受到下身一陣溫熱,她在心中大叫不好,可已經來不及了,正堂中已經開始散發出若有似無的腥臭的氣息。
韓烈鼻頭動了動,上官雲也聞到了。
“謹哥哥,月兒身子有些不舒服,讓月兒先回去好不好?”畢竟她小產之事,早已是人盡皆知,也沒有什麼說的,但惡露不止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傳了出去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君子謹有些抱歉地看着韓烈和上官雲兩人。
兩人倒還有些顏色,“既然公主身體不適,那我等就
不打擾公主了!”
“嗯”,君子謹對着兩人微微頷首之後,喚來可兒和若兒,“送王妃回房!”
兩人應聲一左一右撫着蘇雅月,可感受着背後三道炙熱和探究的目光,她卻覺得如芒在背,每走一步路她都必須小心翼翼,剛纔洗漱穿戴得急,忘了墊上月事帶,卻偏偏讓她在這種場合下出醜。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可君子謹呢,他會怎麼想。
沒有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女人身上散發出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吧。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離開。”韓烈收回盯着那蘇雅月離去的背影的視線,“不知瑞王何日有空與我等商討聯盟的事宜?”
君子謹皺着眉頭,“兩位將軍也看到,月兒的身子不大好,明日如何?”
知道君子謹這是要陪着自己的嬌妻,原本這種公私不分的態度是不會有人喜歡的,可偏偏這位嬌妻是他們蘇月的和親公主,其中的意義自然大不一樣。
“王爺要陪着王妃,這是自然,我等就先告辭了!”韓烈拱了拱手,壓下心底的疑慮。
早在這位名傾天下的王爺傳出與雅月公主的混事時,他就很好奇。當初心繫那位蘇小小姑娘,甚至不惜爲他險些與蘇月翻臉的王爺怎麼會突然轉性要娶那位雅月公主。
後來又有傳言說他失憶了,不過卻沒有人之道是真是假。
只是看如今的場景,這瑞王倒是真心疼愛雅月公主的。
不過他們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前來探望,倒也沒打算真的揪出天朝什麼錯來,畢竟現在可是他們同仇敵愾的時候。
第二天辰時剛過,君子謹便派人將兩位將軍請到了兵部。
談論國事在瑞王府自然不合適,要放在以往他肯定不在乎這些形式,可現在那個人對他已經有了懷疑,他又何必要拿着把柄給人抓呢。
“瑞王久等了!”剛走進兵部,君子謹已經等在那裡。
君子謹擺擺手,“哪裡哪裡,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這是自然!”韓烈和上官雲在君子謹的對面坐下。
很自然地兵部尚書將已經整理好的資料分給三人,然後默默坐在一旁的小桌上提筆準備記錄今日兩國的談判過程。
“對辛夷國突發政變一事,不知瑞王怎麼看?”
思索片刻,上官雲斟酌着開口,畢竟這件事情是直接的導火索,沒有辛夷國的政變,兩國之間的盟約不過一紙空文而已。
“韓烈將軍以爲呢?”君子謹四兩撥千斤,先將球踢給韓烈,兩國談判,基本上都是心理戰術,具體的事情談攏則合,談不攏則分,但在談的過程中,誰先說,說什麼卻是非常關鍵的。
韓烈搖搖頭,他本來就不適合這種場合,一個武將哪裡懂得那麼多,到是上官雲適時地開口解圍,“辛夷國政變之事,大將軍曾與在下細談過,我們都以爲對於那方勢力或許兩國都需要諸多堤防,我們並不以爲那樣一個神秘龐大到可以一夕顛覆辛夷國的勢力會偏安一隅!”
君子謹點點頭,他猜得果然不錯,這上官雲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看看這話說得多漂亮,說那股勢力不會偏安一隅,那麼蘇月國和天朝就都有受到威脅的可能。
本來兩國聯盟一事,既是蘇月國來使,他們就已經處於劣勢,現在就憑一句話就像扭轉乾坤,可能嗎?
尤其是,對象還是君子謹的時候。
“上官將軍言之有理”,君子謹點點頭,上官雲臉上還未來得及露出喜色,只聽君子謹話鋒一轉,“但我朝在瞿天峽屯兵三十萬,而且瞿天峽地勢險要未必
攻得過來,就算如辛夷國一般,我朝駐守盛京的兵力可遠非辛夷國可比!”
“瑞王所言甚是!”上官雲也不惱,談判本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沒有談到正題呢,“那瑞王以爲此次聯盟當如何佈防?”
兩國比起來,蘇月國與辛夷國接壤的地方並不多,天朝與辛夷國接壤的瞿天峽也確實易守難攻,但需要擔心的是對方那樣一支神秘勢力,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實力,更何況敵在暗,我在明,這場仗不好打。
君子謹剛想說點什麼,突然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進在在兵部尚書耳邊說了點什麼,兵部尚書臉色一變,趕緊起身,“王爺,蘇月國使隊來人急着要見兩位將軍!”
“呃……”君子謹愣神了一下,若是沒有急事,給他們是個膽子他們也未必敢來打擾,很明顯,要麼就是使隊有人出事了,要麼就是……
上官雲和韓烈的臉上不太好看,好在君子謹飛快地對這兩人,“既然如此,兩位將軍請便,盟約一事並不急於一時,我們可以稍後再談!”
“多謝瑞王體諒!”兩人對着君子謹行了半禮之後匆匆離開。
果然蘇月國使隊的一名侍衛侯在那裡,着急地走來走去,在見到上官雲和韓烈的時候,像是遇到救星一般,“兩位將軍,盛都急報!”
那人恭敬地呈上一個小指大小的圓筒,只是底部的紅色細帶昭示着十萬火急,盛都還從未發出過紅色細帶的急報。這也是他爲何冒死前來兵部的原因。
韓烈一把將那圓筒扯過來,三兩下取出其中的紙條,上面自由四個字,“陛下病危!”
兩人只覺得宛若晴天霹靂一般,愣在當場。
直到回到使隊所住的行宮內,兩人都一直沉默着。
“大將軍,讓我回去吧!”沉默了好久,上官雲終於開口打破將軍,一直沉悶的氣氛有所緩解,可那股子緊張卻未消散半分。
韓烈搖搖頭,“不行,陛下派你來是爲了商談盟約,還是我回去吧!”反正他是一個武將,也不懂什麼權謀之術,讓他來也只不過是因爲他與君子謹尚且有些矯情,職位也算拿得出手的。
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其實這次真正出使的使者是誰,至於他只不過是個陪襯罷了。
“可是陛下那裡?”上官雲在心中飛快地盤算着,“陛下一旦病危,幼子難以撐起朝堂,此番回國畢竟要與後宮母族周旋,更何況我相信瑞王的爲人,再加上他對雅月公主的寵愛,必不會讓蘇月國吃了虧去,更何況行兵布將軍的本事下官難以企及,若在下回宮,還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韓烈在心中思索着,他是大老粗,是武將,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確實,陛下的皇子都尚且年幼不足以撐起大局,就算是大皇子也不過堪堪十二歲而已,再加上並非皇后所出,若是在這個時候,再起皇室奪嫡爭端,恐怕那股勢力很容易趁虛而入,原本打算與天朝細細商談,磨合,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他們必須速戰速決。
“也好,你帶上幾個人先行回國,我與瑞王儘快商談之後我會盡快趕回!”韓烈想着,就算兩國盟約中天朝佔些便宜也無妨了,只要能過得這一難關,之後的事情,會怎麼樣,誰知到呢,之前兩國的太上皇不也簽訂過盟約麼!
上官雲在心中仔細盤算着,就算快馬加鞭從盛京趕回盛都,也至少需要八天,這還是算上一路都能順利換馬,若是馬兒體力不行,那起碼得翻上一倍的時間,他神色嚴肅地點頭,“嗯,這樣也好,那下官待會兒便啓程,這兩國聯盟之事就拜託大將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