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蕁正神遊着,一個小王爺喊道:“可我們就是想叫二嫂承弟弟們一份心意啊,莫非二嫂當真一點面子都不給?”明蕁無奈的看着這個在自己眼裡只能還算個小屁孩兒的王爺,心裡不禁有些無語,難道自己今天還真栽到這羣小屁孩兒手裡了?一杯酒又端了過來,明蕁心下一橫道:“幾位王弟言重了,能得到幾位王弟的祝福,月瑤甚是感動。”接過那杯酒一仰頭喝了下去,明蕁只覺從嗓子到胃一路燒了下去,心裡不禁嘀咕,怎麼這杯酒這麼烈。因爲剛纔喝的有些猛,明蕁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一隻手伸過來輕輕的爲明蕁拍撫着後背,明蕁慢慢順過氣來,擡頭望去,只見善和王爺的雙眼閃過一絲憐惜,明蕁不禁又是一怔,咳嗽也便沒那麼劇烈了。
“二嫂夠直爽,那接下來小弟再敬二哥二嫂一杯合歡酒”此時,慶安王爺又出聲了,明蕁猛的擡起頭看向他,只見慶安王爺眼裡蓄着一抹玩性,明蕁心裡不禁暗罵,這個臭小子晚上是不是喝雞血了,這麼興奮的,跟自己槓上勁兒了還。明蕁正想着要不要暗地狠掐他一把以示警告,一個身影閃過來奪過了那杯酒,明蕁不禁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着黑色冕服的男子。衣服雖然是黑色,但領口兩道和袖口以及下襬是暗紅色的翻邊兒,上面刺有龍紋暗繡,頭髮被一條黑色的緞帶在頭頂紮成了一個髮髻,棱角分明的臉龐,屬於典型英挺的男人,英氣逼人的眉宇間透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
只聽他笑笑道:“幾位王弟就不要一再爲難二哥二嫂了。”明蕁識得這個聲音,是皇上。明蕁不禁暗叫:我的天,原來當今皇上就是這樣的人物,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仰望。隨着他的話周圍幾個小王爺散開了些。皇上感覺到明蕁定定的眼神轉過頭來也審視着她,明蕁一驚忙低下頭去。
對面的聲音響起:“不知這杯喜酒能否讓爲弟一品?也好沾沾二哥二嫂的喜氣。”明蕁聽他這樣一說驚訝的擡頭望去,只見他的雙眸漸漸翻涌出一些我看不懂的雲霧,似哀傷又似困惑。“皇上折煞爲臣了。”旁邊善和王爺惶恐的聲音打斷了明蕁和皇上的對視,明蕁反應過來趕緊隨着身旁的善和王爺福下身去。“今天是二哥和二嫂的大喜之日,二哥怎麼又開始擺朝堂上那些事兒了?”皇上將他兩扶起來笑着道。“君是君,臣是臣,永遠不能變啊。”旁邊的善和王爺又堅定的說着。看着善和王爺的表情,明蕁不禁想,要不是她知道他私底下的一些動作,恐怕都要被他表面上的忠君所感動了。
皇上輕輕嘆了口氣道:“二哥二嫂也勞累一天了,我們就先退下了,二哥二嫂也早些歇息吧。”明蕁心裡明白不應該再直視皇上,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眼睛又掃了過去,正好對上皇上的雙眸,明蕁只覺那雙眼睛變得烏黑而朦朧,雖然只是一瞬即逝卻依舊讓明蕁心裡一驚,如此熟悉的眼神。明蕁不禁有些迷惑,這個眼神她是在
哪裡見過的,而且他是皇上,爲什麼一直拿這種眼神近乎不受理智控制的一再盯着自己呢?他可是皇上,而自己可是他的二嫂啊明蕁心裡突然涌起一個猜測:莫非是這個身體——封月瑤之前和這個皇上有着什麼隱情?想到封月瑤訂婚時會近乎發狂的對着自己那個威嚴的父親大喊善和王爺是反賊,以及後來封月瑤逃婚奔出去,出事的那個郊外…那個郊外可不就是向皇城去的方向,明蕁越想心裡越是糾結,以今天皇上的態度推斷很可能是自己想的這樣,而且明蕁是第一次見皇上,會被他的眼神震懾,會有熟悉感,只能說是他的哀傷喚醒了封月瑤這個身體的某些記憶。天吶!明蕁不禁撐住頭,不會真有這麼一樁讓人頭大的事情吧?也不知道是被剛纔自己的猜測驚到,還是之前的酒勁兒上來了,明蕁竟然真的感覺,頭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明蕁不由的嘆到:哎,就說皇親國戚最麻煩麼!真是……
迷迷糊糊間,明蕁覺得似是有人在幫自己脫衣服,明蕁勉強睜開雙眼,只見是喜兒,心裡一安任由她幫自己脫了外面的新娘裝,卸下了那勞什子頭飾。但這個喜兒卻沒有了接下來的動作了,只聽她輕聲說着:“郡主,餕餘設袵禮已成,您和王爺早些歇息吧。”明蕁有點兒反應過來,那個老婦人好像是說過什麼餕餘設袵禮,好像是新娘脫服由女侍接受,新郎脫服由男侍接受,然後男女侍持燭而出,新娘新郎行合牀禮。等等,合牀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