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自從杜思君離開之後,心中就惴惴不安,總是感覺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雙手緊緊捏着自己的手帕,手臂上面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抽搐疼痛,使得喜帕下面的面容一時之間有一些猙獰。
這是她付出代價換回來的幸福,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幸福。
想到這裡的時候,百草的雙眼之中飛快閃過一抹陰狠的神情。只要過了今天,她就是越國最爲尊貴的越王妃。
一人之下,萬人上。
誰也不能夠破壞。
思君姐姐,我就這一次,我會千倍百倍對王爺好的,所以不要怪我,千萬不要怪我,畢竟人心都是自私的。
“哎呦,我這是怎麼了,要是耽誤了吉時,王爺可是繞不了人。”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進百草的耳邊,百草眼中陰狠褪去,又重新恢復以往的神情。喜娘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已經做好的新娘子,連忙說一些吉利話。畢竟這可是的以後越王的王妃,就是越國最爲尊貴的女人。
越王那樣的人,可是大陸女子人人都想要嫁的對象,這個鄉野丫頭倒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居然得了越王的青睞。“哎呦喂,也就只有您才襯得起這樣大紅的顏色,這個嫁衣真真是好看,一看就知道王爺心疼王妃。”喜娘嘴甜,看着百草的時候,這個好聽的話就好像不要錢似的說個沒完。
喜帕下面的百草聽見喜娘這樣說道的時候,紅脣微微勾起一抹異常羞澀的笑容,雙手很是不安扭動着手中的帕子。
“看看,就這個身段,難怪越王喜歡,就連身爲女子的我看了也是十分羨慕。”
“可不是嗎?一看就知道王爺對於王妃異常上心。”
百草聽着周圍的人不斷恭維的話,臉上雖然有着笑容,可是眼底越是異常的苦澀,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大紅色嫁衣,卻是明白,自己根本稱不上這個大紅色。
要說大紅色穿着最爲好看的人,就是思君姐姐,一身紅衣鮮豔奪目,猶如一隻精魅一般墜入人間,蹁躚而來。
而她的所謂的幸福,只不過是騙來的罷了。
“好了,說的王妃都害羞了,吉時到了,可不要耽誤了吉時。”喜娘笑着打趣道,她們的心中卻是無比清楚,這個越王妃沒有親人,所以自然也是在越王出嫁。
如今越王位高權重,這樣不和規矩的事情,卻也是無人敢說一聲。
越王府書房之中,溫凌恆此時手持狼毫,在白紙上面寫着什麼,明明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可是溫凌恆的臉上確實沒有絲毫的笑容,有的只是冰冷的神情。
站在一邊的管家看見溫凌恆這樣的動作的時候,心中很是詫異,明明這個婚禮是王爺自己說的,怎麼到了大婚的日子卻是這樣一副神情。
過了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溫凌恆才停下自己手中的毛筆,淡淡問道:“已經是什麼時辰了?”
“啓稟王爺,時辰剛剛好,婚禮快要開始了。”管家低頭說道,手中一直拿着溫凌恆即將要在婚禮上面穿的衣服。
溫凌恆看見管家手上哪一件大紅色的衣服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起,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總是空蕩蕩的,好像自己一旦穿上這一件衣服就會失去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這樣的無力感,使得溫凌恆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百草準備好了。”溫凌恆並沒有從管家的手裡面結果衣裳,只是問了一句不想幹的事情。
管家聽見溫凌恆這樣問道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隨後應道:“王妃那邊應該準備好了。”管家說道王妃兩個字的時候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明明王爺愛的人是杜思君,可是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溫凌恆聽到管家這樣說道的時候,心中那一種空洞的感覺越發深刻了,緩緩走道管家的旁邊,伸出手想要觸碰管家手上的紅色衣裳。
卻是猛的收回自己的雙手。
他似乎異常害怕這一身紅色衣裳,似乎記憶深處有誰也是喜歡穿着這樣鮮豔顏色的衣裳。
“走吧。”溫凌恆擡腳向着外面走去。
管家此時擡頭看見溫凌恆身上青色的衣裳,臉上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溫凌恆爲何沒有換衣裳就直接走了出去。
“王爺,您的衣裳……”
“就這樣吧。”
溫凌恆說完之後便直接向着前廳走去。
等到衆人看見溫凌恆一身青色衣裳的時候,眼中盡是無比驚訝的神情,可是礙於溫凌恆的權勢,臉上俱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是說越王十分喜歡這個新王妃嗎?怎麼大婚日子居然穿着一身青色衣裳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雖然衆人的心中各懷鬼胎,但畢竟越國如今真正掌權的人是溫凌恆,就是溫凌恆穿着一身白色衣裳過來,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句。
百草透過喜帕的縫隙看見溫凌恆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心中十分緊張,手中捏着手帕不斷的攪·動,她自然看見溫凌恆並沒有換嫁衣。
可是在她的心中,只要溫凌恆今日過來,其餘對於她來說,皆爲浮雲。
喜娘看見溫凌恆一臉冷若冰霜的神情的時候,心中很是忐忑不安,這個越王哪裡是娶親,這分明就是娶仇人一般,臉上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
到底是一個人精,只是一剎那,臉上又再一次的恢復之前笑容滿面的模樣,道:“今日越王娶親,普天同慶,一拜蒼天大地。”
百草聽見喜娘叫道的時候,心中很是羞澀,很是小心翼翼的轉身,微微彎曲身體。“二拜父母高唐。”
百草有是微微彎曲。
“三拜……”
就在喜娘剛要·說道後面幾個字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
“且慢。”
衆人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俱是紛紛看向門外,變看見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人,這個人倒是出乎衆人意料。
此人,正是明皇白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