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聽見溫凌恆這樣說道的時候,差一點徹底的暴走,什麼叫做他要和明國進行聯盟,白熙是怎樣的人,他還不清楚,一看就是一個心機異常深沉的人。
怒到極出的時候反倒是笑了出來,淡淡說道:“溫凌恆,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但是如今的你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嘲諷,之前的溫凌恆清冷疏離,如今的溫凌恆雖然依舊疏離,但是其中卻是帶着一種讓人異常陰沉恐怖的氣息。
溫凌恆身子微微一僵,隨後看向寧白的時候眼中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眼眸深處的陰鷙卻是愈發的濃烈了,漆黑深沉的雙眸之中帶着讓人心驚膽顫的旋渦,似乎只要稍稍看上一眼,就會徹底沉溺進去。
寧白看見這樣的溫凌恆的雙眸的時候,心中瞭然,看來溫凌恆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嘆息一聲。
他忽然想要知道將他變成這般模樣的人究竟有何魅力,居然可以讓溫凌恆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溫凌恆擡頭看向寧白離開的背影,負手而立站在昏暗出,那個身影無端透露出一種毀天滅地的孤寂絕望,似乎要和這個清冷的長夜融爲一體一般,清風看見這樣主子,心中盡是沉痛,主子之前也是一個人,但從未這般讓人覺得心中酸澀
自從王妃來了之後,他自然看見主子一日日的變化,雖然主子表面上面看起來異常的平靜,但是他們貼身保護主子的人確實知道,主子此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歡喜。
可是如今……王妃死了,連帶着主子的心也死了。
“進來吧。”溫凌恆說道。
從清風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他過來了。清風走進書房,跪在溫凌恆的面前,開口說道:“主子,明國那邊似乎打算動手了。”
白熙如今雖然在越國,但是明國的那邊動靜確實不小,尤其是明國最近的軍隊都在暗自集結,一看就是準備進行大動作。
溫凌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他記得杜思君最是喜歡他的手,每次都會細細的看上一看,說什麼擁有這般好看的手,容顏肯定差不到那裡去。
想到這裡,溫凌恆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道:“是嗎?看來白熙已經打算好了。”
清風自然沒有錯過溫凌恆嘴邊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心中更加明白,主子的笑容肯定和王妃有關,也只有王妃纔會讓主子露出這般的笑容。主子又開始想念王妃了。
忽然背脊一僵,額頭上面帶着一層層淺淺的汗水,低着頭,“請主子責罰。”語氣之中盡是忐忑不安。
如今的溫凌恆,他的心中無比清楚。
溫凌恆嗤笑一聲,卻是讓人如墜冰窖,過了半響,才堪堪收回在清風身上那樣凌厲的目光,“下去領罰吧,記住,本王不喜歡偷窺本王心思的人。”
清風身體微微一僵,“是。”
清風走出來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如今的主子是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了,他知道是自己越界了。
如今的主子早已經將自己心中最後的溫情都給了王妃,如今支撐主子活下去的念頭恐怕就是主子這條命是王妃救過來的。
……
杜思君收到寧城城主的信件的時候已經是二日後的事情了,揚了揚眉,心中有幾分驚訝,寧城的城主居然想要和她見上一面,寧城一向與世無爭,不問世事,只求安穩度日,可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你怎麼看?”杜思君將手中的書信遞給羅剎,淡淡問道。
羅剎接過書信之後,一目十行,雙眼微微一凜,淡淡說道:“另有所謀。”
杜思君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心中卻是有了計較,這個寧城城主她到如今都未曾見過他一面,寧城雖然在大陸上不過堪堪幾十年,可是這幾十年之中卻是寧城最爲舒適安心,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若是這個寧城城主真的是一個廢物,寧城也不會擁有如今這般境地。
這個寧城城主看來也是一個異常心機深沉的人。
“寧城從來不參加任何爭鬥,看似中立,但是暗地之中卻是不知道和誰在合作,畢竟僅僅依靠寧城的力量,恐怕很難讓寧城有如今這個光景。”杜思君開口說道。
寧城很有可能和明國或者越國進行合作。
“城主,明日我們是否要進行赴約。”羅剎看着杜思君問道。
杜思君垂下眼簾,眼中盡是深沉,如今她不方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一旦自己這般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很有可能會引起禍端,更爲重要的是,會讓溫凌恆找到她。
如今她還沒有弄明白眉宇之間的彼岸花究竟是何意思,她,還不能夠出現在溫凌恆依舊衆人的面前。
“這個約自然是要去的,只不過這個人卻不是我。”杜思君擡頭看向羅剎的時候眼中盡是深意。
羅剎自然看懂杜思君眼中的深意,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忍不住問道:“城主……你真的不去看看越王。”
畢竟如今的越王就連他們看見了也是覺得十分的異常,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之中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杜思君聽見羅剎這樣說道,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有一些頹廢,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如今還是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比較好,畢竟……再有一些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
羅剎聽見杜思君這樣說到的時候,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明明就是異常的不捨爲何還要苦了自己。
但是他的心中不知爲隱隱約約涌上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喜悅,似乎在告訴自己,只要他們不要見面,自己是不是就好有機會。
可是,他的心中已是十分清楚,即使他們不見面,自己也是不能夠插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
……
寧白收到杜思君的回信,雙眸微微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