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妃徹底得慌了,她曾經也想過會有失寵的那一天,溫凌恆會喜歡上別的女子而冷落自己,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
更何況那個女子還是別國的公主,連是否能夠信任都還是一個問題。
可是溫凌恆卻是因爲那樣一個女子,對自己加以斥責,許靜怎麼也想不明白。
“臣妾……臣妾……”
許靜有些語無倫次了,垂着眼眸雙手慌張得揪着絹帕,力度大得幾乎要將那絹帕給扯碎:“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溫凌恆緩步邁進了房間內,走到了碧月的牀邊,輕聲問道:“可有覺得好些?”
碧月方纔是哭得梨花帶雨,格外惹人憐愛,如今見了溫凌恆更是淚眼朦朧,一副弱不禁風的架勢點頭回答道:“多謝王爺關懷,託王爺的洪福,碧月才能勉強保住性命。”
她輕輕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多說一句話氣息都有些不穩:“碧月只是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只是若髒了王爺的耳朵,碧月才真真是擔當不起。”
她將自己放在極低的位置上,反而更顯得柔弱嬌美,讓人更加爲之心軟。
許靜知道她是故意的,卻是連辯駁幾句的可能都沒有。
她這是將自己給釘在了案板之上,不讓自己有絲毫想要逃脫得機會。
溫凌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轉頭望向了杜思君,平靜而又帶着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辛苦王妃了,本王不在的時候,多虧王妃替本王料理了這府中衆多的瑣事。”
他這一句話將杜思君徹底扶正了位置,彷彿是在向在場的所有人宣佈,正式給予了杜思君主掌這王府的權利。
“王爺,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是有小人想要加害於臣妾,”許妃死不甘心,見溫凌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還想要再辯駁幾句,“臣妾當真是冤枉的。”
“什麼小人,”溫凌恆不冷不淡得瞥了她一眼,那目光裡半點溫度也感覺不到,“你倒是同本王說說,是哪個小人?”
許靜頓時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她望着躺在牀上柔軟得似乎一碰就會暈厥的碧月,又看了看站在溫凌恆旁側鎮定自若的杜思君,似乎知道自己就算說了,對方也不會有所相信。
她並不是蠢笨的人,此刻據理力爭顯然已經是沒有用了。
許靜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頭上的髮髻微微得散亂了下來,瑩瑩的淚水也立即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王爺。”
她聲音裡帶着哭腔,淚眼泫泣得注視着坐在碧月牀邊的溫凌恆:“王爺,臣妾跟在王爺身邊少說也有三四年載,臣妾的爲人王爺難道還會不知道嗎,臣妾縱然是刁蠻卻也從未下過狠手,往日的跋扈也只是因爲嫉妒其他妃嬪得到了王爺的寵愛。”
她越說越覺得格外委屈,想起那無數個思念溫凌恆卻又不得的夜晚,心裡像是打翻了醋罈子似的,酸得讓人擰眉。
“如今有小人嫉妒臣妾跟王爺的情意想要加害於我,王爺可斷斷不要中了小人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