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自然知道杜思君心中的思慮,此時並沒有說什麼,語氣依然無比的悠然,淡淡的說道:“後來老夫答應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阿恆遇見怎樣的困難,從未見他有絲毫的崩壞之態。在我看來,他已經將帝王之術運用的如火純青了,可是……”
說道這裡的時候,擡眸看了一眼杜思君,繼續說道:“丫頭,你是第一個。”
在溫凌恆身體之中的嗜心蠱第一次甦醒的時候,他的心中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是溫凌恆的弱點,更是溫凌恆一生都看不透的心魔。
他並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壞,畢竟他們之後的路,誰也說不準。
杜思君沉默不語。
“丫頭,你可是喜歡阿恆?”天機老人問道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盡是嚴肅認真,放下的手中的茶杯,那一雙的睿智的雙眼就那般看着杜思君。
“自是喜歡的。”杜思君道,忽然意識道自己在說什麼,白玉一般的臉頰忽然升起淡淡紅暈,有一些不安的緊緊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溫凌恆,又怎麼這把糾結應不應該告訴她的身世?她的心中異常的害怕,害怕看見溫凌恆那樣厭惡的眼光看着她。
天機老人雙眼閃過一道慈祥的光芒,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了。“丫頭可是知道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天機老人話鋒一轉,盡是銳利的看着杜思君。
杜思君臉上的紅暈漸漸的散去,漆黑清冷的雙眼中此時盡是深幽的光芒,對於自己爲何會穿越到這裡,杜思君的心中沒有絲毫的頭緒。搖了搖頭,畢竟自己確實是不知道爲何穿越過來的人居然是她。
天機老人撫了撫自己的鬍子,道:“這個世上沒有偶然,有的只是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必然,丫頭之所以會穿越過來,自然有着屬於你自己的機遇。”天機老人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盡是深沉。
屬於自己的機遇嗎?
杜思君盡是冷漠警惕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漆黑的雙眸深處盡是冰冷。
“阿恆從小都是一個十分有主意的人,丫頭的心中應該知道阿恆心中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吧。阿恆不願意問,但是老夫卻是想要替他問一問,你雖然喜歡阿恆,可是在老夫看來,你確實對於阿恆的不夠坦誠。”天機老人慢慢的說道。
杜思君的心中盡是風雲涌動,天機老人說的不錯,對於溫凌恆,她卻是不夠坦誠,反倒是溫凌恆,將他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說了一遍。
溫凌恆能夠猜到,她的心中也是明白,只是的這已經成爲今生不願意提起的事情。就在這一瞬間,杜思君的忽然感覺自己的心中的秘密被人偷窺的一乾二淨。若是他人就算了,可是那個人偏偏是溫凌恆。讓他看見那樣一個自己都無比憎恨的人,自己尚且這樣,溫凌恆又會怎麼看呢?在面對他的仇人的時候?
“丫頭不必擔心。”天機老人似乎已經看出了杜思君的顧慮,嘴角含着笑意說道:“阿恆既然沒有選擇追問,而是等待,這個就足夠的說明他在意的人從來都是你。”“我並不知道師傅是的如何知道這一件事情的。”
杜思君略微有一些難看的說道:“我並不是想要瞞他,只是……有一些不知道怎麼的面對他罷了。”
“丫頭,你究竟是無法面對還是無法面對自己?”
杜思君猛地擡頭看着天機老人,神情一愣,神色帶着幾分心虛的說道:“師傅此話什麼意思?”
“天機老人嘴角含着一抹溫和的笑容首說道:“你要知道阿恆對於你的事情,並不在意,畢竟對於你,他甘之如飴。你若是因爲所謂的無法面對,而就這樣走了,恐怕到時候阿恆的變化都讓人難以控制,丫頭,你只不過是不願意面對你自己罷了。”天機老人將杜思君原本的打算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遮攔。
杜思君張了張嘴,隨後看着自己的雙手並不講話,天機老人說的不錯,原本她打算拿着血玉直接的離開,她不想因爲她的原因,讓溫凌恆身體之中的 嗜心蠱再一次的活躍起來。
此時的聽見天機老人的這樣的說道的時候,的她才反應過來,如果自己此時拿着血玉直接離開的話,那麼溫凌恆究竟會如何?想到剛纔的溫凌恆身上的那樣暴虐的氣息的時候,杜思君的心中有一陣後怕。
擡頭看着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的老者,杜思君的心中盡是複雜的情緒,說道:“師傅說的不錯,一直沒有辦法面對的人……只有我自己罷了。”她的語氣坦誠,漆黑的雙眼之中也是帶着光亮,就連一絲一毫的掩飾都沒有,道:“再知道他所有事情之後,在看看我自己,我不知道的應該如何面對他,我害怕他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更是害怕和他兵戎相見。”說道這裡的時候,杜思君語氣之中盡是脆弱。
“那麼現在呢?”天機老人問道。
“正如師傅所言,他尚且都不在意,我又何必耿耿於懷。”杜思君淡淡說道:“原本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究竟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爲何自己會成爲她,現在我明白了,這一切都不知道是早已經註定好的事情。而我,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
杜思君說道這裡時候停頓了一番,再次看着天機老人的時候眼中帶着感激,如果不是眼前這個老人的話,恐怕自己會更加鑽入牛角尖之中出不來。
“之前的事情是我相差了,如今我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他,無論他厭棄我也好,彼此兵戎相見也好,那都是他的決定,我尊重他的決定。”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杜思君的心中好像卸下了一個重大的包袱一般,從未有過的輕鬆。
看見她說的如此的坦蕩,天機老人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說道:“丫頭,阿恆果然的眼光很高,他這般爲你,總是沒有白白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