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被杜思君的一番話給說得格外不痛快,可又礙着對方王妃的身份不敢造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帶着紅蘿離去。
紅蘿興高采烈得像個小孩似的跟在杜思君的旁邊,喜怒都展現在了臉上:“王妃剛纔說的那些話真叫人解氣,以前許妃沒少給娘娘添堵,現在都一併還了回去。”
她自顧自地說着話,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杜思君平靜的神色之中,透露出些微的消沉。
她滿腦子都是溫凌恆和秦笙拜堂時候的情形。
自己和親來時並沒有進行過拜堂儀式,如今看到溫凌恆穿着婚袍時候的樣子,倒是覺得有些恍惚了。
那時候她覺得這些東西沒有也無妨,畢竟她跟溫凌恆也沒有感情,和親對兩人來說也都是跟利益掛了鉤的事情。
可現在看到溫凌恆和別的女子拜堂成親,被奴婢被簇擁着邁入洞房,心裡還是會止不住得疼痛。
她以爲自己會不在意,可事實卻完全不是如此。
杜思君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寢殿,屋子裡冷冷清清得同往日一樣,她從前沒覺得有這麼冷過,看書寫字都是做得愉快。
“王妃娘娘?”
紅蘿小心翼翼地呼喚着她,握着蠟燭似乎想爲她把燭臺點亮:“您今晚想看什麼書?”
杜思君只覺得渾身疲憊,腦子裡也亂糟糟得一片混亂,根本沒有心思再沉下心來去看書,擺了擺手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紅蘿很少見她這麼難受的樣子,擔心地湊過來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娘娘您沒事兒吧,不會是昨天傍晚起夜的時候着了風寒?”
她伸手摸過去,果然摸到了杜思君滾燙的額頭。
難怪瞧着王妃神情都有些不對,原來不知什麼時候發的高燒,腦子都被燒得有些糊塗了。
“哎呀,王妃您的額頭好燙,我去叫王爺過來看看!”
紅蘿年紀還小,不懂事理,一慌張起來便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只想着去叫溫凌恆過來想想辦法。
“傻丫頭,你找他過來又有什麼用。”
杜思君說話總提不上勁,伸手抓着她的手腕把紅蘿給攔了下來:“他又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何況今天是王爺的大喜日子,你不要拿我的事情去煩他。”
“可是,可是”
紅蘿知道她說的話有道理,但又瞧着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急得快要哭出聲來:“王妃您只爲王爺考慮,怎麼不想想自己。”
杜思君吐出一口氣來,扶着額頭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示意道:“你去把太醫給我請來,我吃點藥就好了。”
紅蘿着急得要命,卻又拗不過杜思君的堅持,只好趕忙跑去請來了太醫。
她因爲發燒,整個人都滾燙得厲害,意識到後頭都有些模糊,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太醫來給她把了脈,抓了藥。
沒多久紅蘿就捧着熬好的湯藥小跑着到了牀邊:“娘娘,您小心燙。”
明明已經燒得糊塗,杜思君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走得那麼急,一會兒藥撒了把你給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