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墨,心中嘆息一聲,對於自己這個故人的兒子,他不可謂不用心,只是這個孩子終究是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也不知道到時候這個孩子究竟會不會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
“無事,只是受了傷罷了,你跟我過來吧。”天機老人並不願意多說,畢竟溫凌恆如今的身份依舊他因壓制嗜心蠱而遭受的反噬,內裡全無的事情,畢竟這個天下有許多人可是巴望着溫凌恆趕快死去。
宋墨眼中閃過一抹憤恨,心中盡是嫉妒,他從小就十分嫉妒這個二師兄,家世好,人也生的好看,尤其是每次都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他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是涌上一股想要狠狠把他踩在地上的衝動,可是溫凌恆本事了得,一般人還真的不能夠拿他怎麼樣,指不定還被他弄得一身騷。
宋墨跟隨天機老人一起來到了禪房,天機老人做在他的對面,一雙盡是睿智的雙眼就這般靜靜的看着宋墨,讓讓他的後背無端冒出一層層薄薄的冷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自己長大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這樣鍼芒在背後的感覺了。
今天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尤其是師傅那樣的目光,簡直要把他心裡面的想法全部看光了。
半響之後,天機老人才緩緩開口道:“小六,你也出去快一年了吧。”語氣很是感嘆,看着他的眼光也開始逐漸軟化,宋墨可以算得上是他這幾個徒弟之中中最爲擔心的一個人,當初不是想過叫他武功之類的,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世,最後還是交給他生財之道,如今想來,當初的選擇也不知道是是對是錯。
宋墨神情微微一愣,他似乎已經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天機老人這般和顏悅色的跟他講話了,自從那一件事情之後,師傅每次看見他的時候眼中帶着都是淡淡的失望以及後悔,雖然師傅掩飾的很好,但是依舊被他發現了,此時師傅這般和顏悅色的跟他講話,一時間,讓宋墨心十分的酸澀,張了張口,暗啞着聲音說道:“師傅,我……”
“小六,你可恨爲師。”天機老人打斷宋墨的話,如果當初自己讓宋墨學習殺人,那麼是不是不會不一樣,可是那一些人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他怕故友的唯一血脈就這樣沒了,纔會那般自作主張。
宋墨神情複雜,內心一陣,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要說不恨天機老人,宋墨的心多少都是有着怨的,但是要說恨,心中又是感激的,畢竟是天機老人養他十幾年,這個十幾年之中,未曾委屈過他。
只是滅門之仇,他怎麼可能不報,拼什麼自己的父親如今被誣陷,而那一些卻是享受這榮華富貴,他要成爲人上人,讓那一些人徹底的跌落泥潭之中。
但是自己學習的是生財之道,雖然他能夠賺錢,但是他沒有絲毫的武功,不會武功的人去報仇,豈不是白白的去送死。
所以他在一本古書上面看到,只要讓一個會卜卦之人盡是逆天改命,就可以奪人氣運,就可以得到那個人身上的一切,包括武功。自從確定好之後,宋墨就無時無刻都在賺錢,只要有錢,何愁找不到卜卦之人。
可是他忘記了,最好的卜卦師就是他的師父。
宋墨的心中知道,天機老人是絕對不會答應他這一件事的,雖然這一年之中,他雖然前前後後找到一些卜卦師,但是都因爲功力不深,反而遭受到反噬。
而他自己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傷害。
“師傅,徒兒從未這般想過。”宋墨這一句倒是真心話,最多隻是怨罷了。
天機老人嘆息一聲,隨後對着宋墨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六,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爲了什麼,但是爲師還是那一句話,有舍纔有得,有一些東西,該放下就要學着放下。”天機老人的目光簡直要看到宋墨的深處。
宋墨臉色驀然變得十分難看,異樣的眼光看着天機老人,雖然他的心中早已經知道師父會這樣說道,但是隻在聽見的時候,心中難免不悅,“師父,徒兒知道,但是徒兒放不下。”說完之後,又低下了頭。
“癡兒,癡兒啊!”天機老人的聲音略帶疲倦,“小六,你是宋家最後的人,爲師不想看着你白白送死。”
宋墨心頭一顫,“師父,徒兒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徒兒想……”
天機老人打斷宋墨的話,“小六,我知道你今日來所謂何事,這個爲師不能夠幫你,你可知道逆天改命的代價是什麼嗎?如果不慎,你可能會隨之死亡,即使成功了,那也會帶來相當大的代價,你讓爲師如何幫你。”天機老人看着宋墨的眼中盡是嘆息和心疼。
逆天改命,即是逆天,又何嘗沒有讓人承受不起的代價。
“徒兒知道,但是我不怕,只要能夠報仇。”宋墨想也未想的這般說道,這個仇恨已經埋藏在自己心中整整十年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有能力了,自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天機老人聽見宋墨這樣說道,心中有一些失望,雖然知道的宋墨從小的脾氣就是十分的固執,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固執到了這般地步,更爲重要是,宋墨這樣簡直就是殺敵一萬,自損三萬。
對他人狠,對自己也狠。
“小六,爲師改教給你的都已經教給你了,如今已經長大成人,自己心中自有主張,但是,爲師還是以一句話,有舍纔有得。”天機老人說完之後,並沒有去看宋墨臉色究竟如何,只是站了起來,想着外面走起,在外要走到外面的時候,開口說道:“小六,以後沒事,就不要來迦南山了。”說完就走出去了。
宋墨坐在椅子上,聽見天機老人這樣人說到的時候,臉色驀然變得十分的難看,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見宋墨眼中深沉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