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看穿了蘇小小的憂慮,他嘴角勾起,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婚禮的事,我取消了,你不用擔心嫁給我的事情了。”
蘇小小聽到耶律齊的話整個人一驚。
她用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耶律齊。
“婚事,你取消了?”蘇小小盯着耶律齊看了看,過了良久纔出聲。
“嗯。”耶律齊點頭。
“爲什麼?你這樣會得罪很多人的,你知道嗎?”蘇小小一下子急了。
婚事是給各大領主送了請帖過去的,而且經過耶律齊的大肆宣揚,基本上整個大陸都知道他耶律齊要迎娶王妃的消息了。
可現在耶律齊告訴她,婚事被取消了。
這樣做,無疑是放了那些領主的鴿子不說,還容易被那種小氣的人給惦記上。
“你不想嫁給我,我不想勉強你。”耶律齊苦笑一聲,隨後又道:“那些人,我耶律齊還是得罪得起的,你不用擔心太多,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
“你身子這麼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好一些。”耶律齊說着,站起身來,把蘇小小扶來躺下。
蘇小小看着如此體貼的耶律齊,她眸子變了變,像是有很多話想跟耶律齊說,但話到了嘴邊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耶律齊見蘇小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笑了笑,並未拆穿蘇小小。
藥童見兩人這樣子,他也不好站在那裡看,他自覺的退了下去。
他剛退出去,一個人迎面而來,若不是他反應快,及時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就直接撞上了。
藥童正欲出聲指責這人,可他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被差點撞上他的那人搶先開了口
“王子殿下在裡面嗎?”
藥童看着眼前這個將士打扮的男子,點了點道:“在,怎麼了?”
“讓開,我有急事找王子殿下。”那人說着,直接把藥童擠到一邊去,然後往裡走去。
這一情況來的突然,藥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擠到一邊去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那人已經進了屋了。
他趕緊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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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梟進屋後,就看到耶律齊坐在牀邊,臉上帶着笑意看着那個風姑娘。
他看着蘇小小那張臉,低聲暗罵:狐媚子!
罵完,他急急忙忙來到耶律齊身邊,單腿跪下,雙手抱拳:
“屬下騎梟跪見王子殿下。”
耶律齊聽到騎梟的聲音,轉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騎梟,語氣不滿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蘇小小也跟着看向跪在地上的騎梟。
她眸色變得深沉起來。
這個人她認識,算是耶律齊身邊的軍事參謀之類的人吧,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人一直看她不爽。
騎梟聽出來了耶律齊語氣中的不滿,他臉色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語氣仍如常,不卑不亢道:
“回王子殿下話,屬下有要事要報。”
耶律齊的語氣越發的不滿起來:“有什麼事等下再說,本殿下正忙着。”
“王子殿下,你已經三天沒休息了,你這樣下去……”
“閉嘴……”耶律齊怒喝一聲。
蘇小小見狀,她趕緊出來打着圓場,看着耶律齊笑着道:“殿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這裡有藥童照顧就行了,騎梟來找你,一定是有急事。”
耶律齊聽蘇小小這樣一說,他神情擔憂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對着他笑了笑道:“我沒事的,但是你要是在不休息,估計就要變得跟我一樣了。”
耶律齊見蘇小小如此關心自己,一股從心中流淌而過。
他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騎梟,他眉頭皺起。
騎梟一直是他的心腹,而就是這個心腹,不知道爲什麼一直不喜歡蘇小小。
他能猜到,騎梟此時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連他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畢竟他的婚事,來了不少人,可現在突然不辦了,一些人肯定會不滿然後鬧事。
他在這裡呆了三天,也該出去透透風了。
想着,耶律齊站起身來,看着那剛進屋的藥童,冷聲道:
“風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本殿下拿你試問!”
藥童先是差點被騎梟撞上,這剛進來又莫名其妙的被耶律齊這樣一吼,他整個人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耶律齊從牀邊起身,準備出去。
蘇小小突然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耶律齊轉過身來,看着蘇小小。
蘇小小一臉嚴肅的看着耶律齊道“小心。”
“放心,沒事的。”說完,耶律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騎梟,冷冷道:“起來吧,出去說。”
那語氣對待,跟蘇小小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差別對待,氣的騎梟站起來,狠瞪了蘇小小一眼,轉過身,跟着耶律齊走了出去。
被瞪了的蘇小小則翻了個白眼,無視掉騎梟的狠瞪。
……
帳篷外
耶律齊雙手背在身後,看着眼前的一片綠,他那煩躁的心情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微風吹動他雙鬢間的碎髮,玄色衣袍也跟着風的走向而迎風飄揚。
“說吧,什麼事?”耶律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在緩吐出。
他這一吐氣,好像把這幾日來積壓起來的濁氣全部給吐了出去。
他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許多。
騎梟沒有立即回答耶律齊的話,他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上前,彎子,對着耶律齊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身邊。
耶律齊一張臉直接陰沉了下來。
“叫人來保護好她。”
說完,耶律齊帶着一身怒氣離開。
至於他話裡指的她,就算騎梟是傻子,也能猜想到耶律齊口中說的她是蘇小小。
騎梟轉過頭,看着身後的白色帳篷,他眸色變得複雜起來。
他沒想到,她的身份竟然跟南釗有關。
既然她跟南釗有關,那她更不能跟殿下在一起了。
誰知道她是不是南釗那邊派來的間諜?
一年的時間,就把王子殿下迷得團團轉,連魂都沒了。
真是個狐媚子!
騎梟低咒一聲,離開了。
……
匈奴大王帳篷
歌舞生平,時不時有匈奴大王爽朗的笑聲傳出。
“本可汗對寧王的事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寧王果不同凡響。來,本可汗,在敬你一杯,本可汗先乾爲敬。”
匈奴大王耶律剛說着,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直接一飲而盡。
喝完後,耶律剛還把酒杯倒過來,示意自己喝完了。
他臉上帶着笑意的看向坐在下方最前方的兩名男子。
兩名男子身後,站着兩名侍衛。
一男子身穿黑色衣袍,一男子青衫。
一男子臉上帶着滿滿的笑意,一男子臉上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這兩人正是在邊界處無意間撞上的花千月,寧無念。
花千月看着擺放在面前的酒杯,與其說酒杯,還不如說碗。
這酒杯的容器,跟南釗裝酒的容器有的一比。
花千月苦笑一聲,他幹嘛要答應寧無念的要求,跟他互換身份?
耶律剛見下方的“寧王”遲遲不斷酒杯,他眸裡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隨後道:
“寧王,該你了。”
“嗯。”花千月聽到耶律剛的話,他回過神來,硬着頭皮把面前的酒杯端起來,然後一飲而盡。
酒剛入喉,花千月感覺到他的喉嚨像是在被火灼燒一樣,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一丁點的難受。
他臉色“十分淡定”的把酒全部喝完,喝完後,他也學着耶律剛那樣把酒杯倒了過來。
一滴酒也沒從酒杯裡面倒出來。
耶律剛見狀,掃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花千月,鼓着掌,大笑起來。
“好!寧王真是爽快。”
耶律剛說着,又端起倒滿酒的酒杯,站起身來,對着下方的大臣以及來賓,揚了了一圈,仰頭,將酒杯裡面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來來,喝酒,喝酒!”
隨着耶律剛的言語,氣氛漸漸渲染了上來,帳篷裡面歡聲笑語,一副好不熱鬧的景象。
花千月喝酒喝的要哭,每次他就喝完,一旁端着酒壺的侍女就立即過來,把他面前的酒杯倒上酒。
而他還不能拒絕,只能硬着頭皮喝。
在看看他身邊的寧無念,神情淡然,時不時的小抿酒一口,吃吃小菜,那叫一個逍遙自在。
他身份尊貴,沒人勸他喝酒,也沒人敢勸他喝酒。
南釗大尊貴的身份是在整個大陸上出了名的,大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備受尊敬的。
一旦有人不尊敬大,天神就會給那人的國家帶來災難。
雖然這些事情無從考驗,也沒有人敢去考驗,沒人敢去挑戰天神的權威。
花千月喝到後面,看東西都是眼花繚亂的了,而寧無念還是個沒事人。
坐在最上面的耶律剛從一開始就注意着這個南釗的新屆大。
他不得不說,這南釗大的修行實爲厲害。
這殿內如此熱鬧,而他就好像自動隔離了這些喧鬧,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樣。
一言不發,靜靜的吃着自己的東西。
而且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與衆不同,他身上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吃着自己東西的寧無念,察覺到來自上方的目光,他擡起頭,輕掃了上方的匈奴王一眼,收回眸光。
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