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迎着朝陽,正幽幽的泛着淡藍色的精光!
惡狠狠的瞪着魯安知府,好似將要吃人的惡魔一般,一陣恐懼襲來,讓他的腦袋像炸了鍋一般,頭皮發麻,背後全是冷汗。
就在他驚恐萬分,而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軍士的頭領,發現了他的異樣,走到那頭顱前,一腳便是將那鮮血淋漓的頭顱,踢出了老遠。
這才讓驚恐萬分的他,回過了神來,對這那頭領悽慘一笑,感謝道,“謝,謝謝。”
“沒事,知府大人不必在意,回去好生休息吧,養養心神,不必爲死人煩惱。”頭領走到他身邊,安慰一聲。
聽他說的這樣簡單,魯安知府不由又是一陣苦笑,好似自語一般,喃喃說:“我看那頭顱的眼睛裡,分明還有神采,是真的死了?”
“當然是死了。”頭領一邊堅定的說,一邊指揮着軍士將所有的屍體燒掉。
見他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魯安知府還是問出了一開始便纏繞在心中的問題,“你們爲什麼要將他們全部殺掉,留幾個活口,對你們來說也不會是難事。”
指揮着軍士的手臂突然頓在空氣中,那頭領臉色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目光一直望着死人堆,又是搖了搖頭,對他說道。
“不知道,就我的當時的感覺,好像是與他們水火不容一樣,就是單純的想那麼做,我現在想想,也說不清楚。”
魯安知府愣住了,聽着他這個根本算不上解釋的解釋,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這時,隨着一個軍士將一個火把扔到屍體堆上,頓時火光沖天,讓空氣中的溫度,也是高了不少。
魯安知府退了幾步,避開灼熱的火光,卻是一陣焦灼的味道,傳入鼻息,腥臭至極的味道,讓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要說燒屍體,魯安知府還真就沒少見過,畢竟,魯安城三國相鄰的邊陲之地,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亡命之徒和逃犯。
這些人伏法之後,爲警世人奉公守法,都是公開處決,屍體焚燒後撒在地裡做肥料,也是當時酷刑的一種。
可今天,這些屍體焚燒的氣味,卻格外的腥臭,還有一股子腐爛的氣味。
而且火着的也不對,即使死前放了血,在沒有火油之類的東西助燃,火燒在屍體上,根本不可能那麼旺。
想到這裡,魯安知府不由問那個頭領,“這是什麼回事,好像不對呀?”
聽他說出疑問,那頭領只是微微一笑,望着屍體似是喃喃道,“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心中一愣,魯安知府聽着他的話,顯然明白他是知道些什麼的,不由問道,“這話怎麼說?”
在那頭領的指教後,魯安知府還真受益匪淺,直接將這案子給破了。
也因爲這個案子被他查的水落石出,便被宣帝賞識,命他回京城述職,便留用在了京城。
經過多年在官場的經營,眼下官拜戶部中郎,這人便是劉義守。
而江莫寒也是聽他述職期間,無意中談起,覺得甚是離奇,這纔沒有忘記。
原來,民間一直有一種口口相傳的職業,他們通曉陰陽之術,能看破風水格局,專門給活人選宅邸,給死人定葬地,他們便是陰陽師。
這本是一個造福民間的職業,據江莫寒瞭解,郯國建國的時候,京城的所在地,便是一位當時有名的陰陽師建議,而皇陵的選址,也是那位陰陽師給選的。
甚至,現在京城中也有一位著名陰陽師存在,專門爲皇家服務,爲皇宮修建出謀劃策,以保得天獨厚的地脈風水,可助郯國國泰民安。
其實,真正說起來,江莫寒也懂陰陽之術,可也只會一些皮毛,懂一些風水的理論。
有皇室的支持,陰陽師自然混的風生水起,一時間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可也不是盡數有本事,大多都是江湖騙子,混口飯吃而已。
也就是從那以後,陰陽師開始分化,一部分專門給活人看風水,選府邸。而另一種,便是專門伺候死人,爲殯葬服務。
而劉義守當時所遇到的山林小鎮的事情,便是專門爲死人服務的這一支陰陽師中所分化出來的最爲奇詭的一支。
這一支陰陽師,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憑藉着對墓葬的熟悉,居然組成團伙,幹起了刨人祖墳,敗壞陰德的勾當。
據劉義守說,傳說那山林中確實有一座相當古老的墓穴,但是他與那五百軍士卻沒人懂得陰陽之術。
即使那多人,幾乎將整個山林都搜查了一個遍,也沒能找到那古墓的位置,更沒能發現周圍有盜挖的痕跡。
這也讓劉義守不禁欽佩那些人詭異手段的同時,也對他們的行爲深惡痛絕。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劉義守卻不懷疑懷疑起軍士頭領的判斷。
“長期在地下不見天日的人,眼睛上會泛着綠光,因爲長期接觸屍體的陰氣,會損害咽喉,讓人說話很艱難一樣,最終發不出聲音,同時也會沾染到屍體上的腐臭。”
想想軍士頭領的話,劉義守再想想那個頭顱的目光,以及死前一聲聲淒厲如同鬼魅般的慘叫,還有就是焚燒屍體時那股腥臭味。
無一不驗證着軍士頭領的話一般,對此劉義守深信不疑,好在,經過多次搜查之後,終於在小鎮中,被他們發現了一個地窖。
裡面隨意擺放着無數奇珍異寶,劉義守對寶物進行鑑定得知,這些無一不是珍貴的古董,上面沾染着新鮮的泥土。
顯然是剛剛挖出來,還沒來得及處理的陪葬品。有了這些東西,即使沒有人證,也能直接宣告破案了。
因爲沒有什麼比掘人祖墳更加令人髮指的事情了。
一時間,劉義守破獲盜墓賊的事情,便在十里八鄉傳開了,甚至有人上奏宣帝,劉義守的仕途也因此而一片光明。 Wшw★ тTkan★ ¢ ○
可據劉義守對江莫寒所說,案件高坡後,還有一事讓他遺憾,便是沒有真正抓到那個爲首的陰陽師。
這也是那個軍士頭領的判斷,因爲被殺的那些人都是一副衣衫襤褸之人,明顯不像傳說中高高在上的陰陽師形象,顯然是被僱傭來挖掘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