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御走後,葉青的的生活又跟往常一樣,在小西街跟皇宮中兩點一線,基本上沒有另外的活動地方。
而許氏則真的落實了當初的話語,不知上哪兒請了幾位教習嬤嬤,待到葉青得空的時候便在府上教她那些繁瑣的規矩,起初的時候葉青還覺着有些好玩,中規中矩的跟在嬤嬤們的身後學習着。
本來許氏覺着很滿意,卻可惜她的興趣沒堅持幾天就歇了,每天天都藉口御膳房有事,不願意回家,即便是回家都找着藉口躲避着教習嬤嬤。直到衆人都瞧穿她的心思,便開始忽視她的藉口,每天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屋門前,敲門進屋‘抓’她。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葉駿北幫忙說情,說她每日在宮裡面幹活已經很累,就不必要逼着她學習這些云云,可到最後,就連葉駿北都沒了聲音,只因爲他同樣被人捉去學習規矩,至於是什麼規矩,葉青就不得而知了。
在鳳景御離開的數月裡面,許氏婆媳倆都順利的完成生產,葉家新添的倆家庭成員都是男丁,使得家裡面的的香火突然興旺了起來。葉駿北先有閨女再有兒子,正好湊成個‘好’字,可羨煞不少人。
至於葉平榮嘛,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來,兒子跟孫子接連降生,他豈能不高興?
其實不僅僅是他們家有喜事,晉城熊家同樣喜事不斷,忍冬替熊家生了個水靈靈的閨女,讓熊一帆高興的要大擺筵席,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可愛的不要不要的閨女。
從忍冬生產後,李芸對待她的態度如同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對她百般照顧,更是對孫女的事情親力親爲,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要她親自過目以後,才能拿給嬰兒用。看着她對待閨女的態度,曹忍冬暗暗抹了抹眼淚,她曾以爲自家婆婆期待她肚裡面是個男娃,更怕她會嫌棄孩子是個閨女,現在看來完全是她小肚雞腸了些。
轉眼便至年底,鳳景御信中還未提到何時歸來,葉青站在院裡面賞梅,望着某方向流露出淡淡的優思,很想要快快見到自己思念的人,躺在他的懷中,講述着近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看着她些許落寞的背影,香草隱下想要勸慰的話,轉而說道:“姑娘,楊小姐來了。”
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們已經完完全全接納這位新主子,她的身上的確有種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對她好,而她對她們同樣很好,是真心實意的那種好。
“隨我換身衣裳便去,告訴香芋讓她去找鄒廚做點小蛋糕送過來吧,沛沛喜歡蛋糕的味道。”這些時日她不僅跟香芋她們關係良好,跟楊思沛更是好的不能再好,倆人時不時的相約遊玩,或者去各自所在的府上做客。
最初齊蘇還樂意讓杜子玥跟她們出門,到後來就不樂意了,說什麼子玥身子沉,禁不住她們那般四處遊玩,更以下雪天路滑爲藉口,不讓杜子玥出門,讓葉青很想要上齊府搶人,但最終還是歇了此念頭,誰讓杜子玥懷着孩子呢。
“今日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你可仔細瞧着。”
剛換好衣服走到廳裡面,葉青眼前一花,就被人給抓住了手往前走着,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正被沛沛拉着站在某籠子裡面,讓着她有點好奇,想要看看那裡面是什麼東西。
“猜猜吧,裡面是什麼。”楊思沛神神秘秘的捅了捅她的的胳膊,朝着她努了努嘴,示意她掀開籠子看看。
壯着膽子,葉青反手抓着香草的手,一步步的靠近籠子,隔着黑布她還聽見極輕極輕的嗚咽聲,像是什麼小動物的聲音。當她掀開黑布瞧清楚籠子裡面的東西時,小嘴張的跟雞蛋一樣大,顫抖着聲音道:“這不是...不是......”
“是,它是隻狼,準確的說是沒有成熟的幼年狼。”
看着它渾身雪白,跟屋外地面上的雪色一模一樣,若放在一起肯定是區別不出來的,又見着沛沛肆無忌憚的摸它,葉青也有模有樣的想要摸摸它的毛,沒成想手剛剛伸到小狼的面前,它便嗚咽一聲往後退去,躲避着她的手。
怕她難過,楊思沛連忙叫人把籠子拿了出去,輕聲安慰着她:“可能是它跟你還不熟悉,多接觸接觸就熟了,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你這樣子的。”
“你怎麼會得到它,難道是易簡送給你的?”想來想去葉青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大點,楊府的人怎麼可能捉狼給她玩,肯定是易簡做的!
楊思沛臉上一紅,有點女兒家的嬌羞,微笑着點了點頭,應道:“他說整日待在府中無聊,便讓屬下捉了這麼只小狼來,陪着我解解悶。我想着七殿下近日不在京城,就來此想要讓小狼陪你玩玩的,可......”結果好像不怎樣盡人意啊。
葉青當然不會告訴她,那隻小狼是被易簡訓練過的,大概是隻聽楊思沛的號令,其他人想要近身,是難上加難。
謝過她的好意後,便攜着她的手去院裡面賞梅,手邊還放着新鮮出爐的小蛋糕,讓她們的心情都稍稍好轉,不像先前那般沉悶。
“七殿下可說什麼時候回來?聽爺爺說,朝中局勢不太穩定,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有些讓人發憷。”
葉青淡淡的搖着頭,“還沒,歸期未定。”其實她是很想要他早些回來的。
楊思沛輕輕咬了口蛋糕,望着在雪地裡陪着蕊兒堆雪人的葉平榮,突然說道:“葉叔他們的身份怕是藏不住了,越來越多的人在查證此事,紙快要包不住火了。那日聽易夫人提到此事,我就覺得怪異,後來聽易簡解釋才明白,易夫人跟葉嬸是手帕交,這些年從未放棄過尋找葉嬸她們的下落。”
她自然是知道此事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去阻止事情的發展,只能站在遠處觀望着,只求最後不傷害到她的家人便好。如今家中新添了兩位成員,他們行事的顧慮就更多了些,不可以有丁點兒的閃失。
“我想,從準備回到京城的那一刻開始,我爹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