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時節總是流感的高峰時期,連一向號稱身體倍兒好的葉青也沒被倖免,鼻涕不停歇的往外淌着,使得她哀嚎連連,說句話都流鼻涕日子實在是太難受了。
本想着喝點藥捂身汗就可以解除掉感冒的困擾,葉青沒想到自己在屋裡面躺了兩天,擤鼻涕的絲帕用了一條又一條,感冒非但沒有好轉,還有加重的跡象。無奈之下,葉駿北沒管沒顧的便往齊府趕去,急急忙忙的將正在軟榻上烤火的齊蘇給拎到了自己家中。
猶記得齊蘇在路上的時候跟他說話,“駿北兄,咱們有話好好說成不,這動手動腳的影響不好,讓人瞧了笑話去!”
“十萬火急的事情,那顧得上被不被笑話。”飽受流感折磨的是自家妹妹,他哪裡可能慢慢悠悠的跟他說話?
齊蘇黯了黯眸子,大腦飛快的運轉着,他的主攻專業是大夫,能在急迫關頭找上他的,肯定是救死扶傷的事情。想到此,他臉上浮現出些着急來,忙問道:“葉家有誰生病不成,什麼病,嚴重不?”
說的都是些廢話,葉駿北剜了他一眼,直接將他的嘴給堵上,要是可以的話,他更想要將他打包拎走,放在耳邊確實是有些聒噪。
“嗚嗚嗚嗚嗚嗚.......”
街上的人看着他們倆的造型,皆是捂嘴輕笑,冬日裡能看到如此搞笑的畫面,好像連天都不那麼冷了呢!
被葉駿北就那麼‘綁’來,齊蘇有些哀怨的站在葉家的廳裡面,想要吐槽吐槽他剛剛的行爲,但礙於有葉家長輩在場,他努力的憋着,將怨氣給憋了回去。
葉駿北站在廳中央,沉聲跟自家爹孃說道:“青青惹了風寒,大夫開的藥壓根兒就沒作用,所以我將齊蘇給請來了。”
你真的是‘請’我來的嗎?齊蘇嘴角略微抽了抽,最終還是面帶微笑的道:“葉叔葉嬸,不知道青青在哪裡呢?”原來是葉青病了啊,要知道她可是鳳景御的心肝寶貝兒,出不得半點岔子呢!
“青青在屋裡面躺着呢,爲了不將風寒傳染家裡面的孩子,愣是不讓我們進她屋門。”許氏臉上有些焦急,她哪裡懂葉青說的什麼,病菌因子會通過空氣傳播,要是傳給弟弟或者侄子侄女,那就不好了。
齊蘇眉毛往上挑了挑,大致明白了些,便出聲安慰道:“葉嬸放心,有我在,我保證兩天後還你個活蹦亂跳的閨女。”否則,他‘糊塗神醫’的名號倒着寫!
倒不是因着他的保證才讓許氏心裡面的大石頭放了回去,而是因爲齊蘇的醫術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她們肯定無條件的相信齊蘇。
通過一條長長的迴廊,齊蘇纔在香芋的引領下抵達葉青的房間,待香芋敲門詢問後,他們才推開門往裡面走去,還未走近齊蘇便聞到一股藥味,有些刺鼻。
“生病怎麼不讓人給我傳個信,白白熬着啊?”看着躺在牀上面容發白的葉青,他嘴角微抿着,語氣中有些淡淡的不悅。
寧願花錢找那些庸醫治病,都不願意派人跟他說聲,難道朋友就這麼沒用處?
若換做是平日裡葉青肯定還能跟他貧幾句,但今日實在是沒精神,只得有氣無力的喊道:“我是怕麻煩你。你趕緊給我開服藥吧,在不幫我止住鼻涕,我怕我的屋子都要被鼻涕給淹沒了。”
話是誇張了些,但她真覺得自己身上的水分都快要從鼻子裡面流出來完了,而且鼻子被鼻涕堵着無法呼吸,她只能半張着嘴呼吸,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好笑着瞧了她半晌,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又替她號了號脈,才大手一揮寫着藥方,邊寫邊說道:“碰上我算你運好,先將藥丸給吃掉,好好睡一覺出身汗。晚些時候再把熬好的藥給喝了,保證你明早醒來就能減輕一半的不爽。”
“藥丸有些苦,但良藥苦口利於病嘛,你忍忍閉着眼嚥下去就成了!”
見他從懷裡面掏出一藥丸來,葉青很是懷疑藥丸的成分是什麼,但現在他是大夫,什麼事情都得要聽他的,即便成分有些奇葩,她還是得要嚥下去啊。
“青青,你的表情好像要英勇就死啊。”齊蘇癟了癟嘴巴,甚是委屈的說道:“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還是別吃了......”說着就要將藥丸給放回原處。
葉青哪裡可能放過它,仍舊虛弱的道:“如果你不介意無言回京滅了你的話,我可以不吃你的藥丸!”
要知道鳳景御一向是齊蘇的死穴,拿鳳景御威脅他,那他...肯定是會慫的。認清楚這點,齊蘇很是無語的將藥丸交給香草,故作嘆息狀:“生着病都不放過欺負我,青青,你越來越腹黑了。”以後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
香芋拿着藥方出去抓藥,齊蘇本着大夫的職責,跟着香草交待了好些注意事項,才拎着自己的藥箱往外走着,默默思考着是不是該收個徒弟什麼的,專門給自己拎箱子,大冬天的實在是太冷了!
葉青老老實實的按照醫囑吃藥睡覺,果真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着渾身沒有那麼難受,鼻涕也沒流的那麼嚴重,除去腦袋還有些昏沉以外,的確是舒服了不少,不得不嘆息齊蘇當真是有兩把刷子的,不是浪得虛名。
要是齊蘇知曉她心中所想,肯定會一口老血噴涌而出,最後猝死在她的面前。想他堂堂‘糊塗神醫’,要是連個風寒都醫治不好,那他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世人?
待到葉青生龍活虎的時候,還專門去齊府感謝了他,順帶着給他做了一頓火鍋吃,使得齊蘇差點激動的跳起來,味還是晉城火鍋的味兒,絲毫沒有變化。
胡吃海塞的結果便是肚子漲的走不動道,齊蘇扶着自己的肚子,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模樣像極了一旁懷孕的杜子玥,惹得齊夫人連連皺眉道:“沒個節制,瞧你那滑稽的模樣!”知道的是知道他吃多撐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肚裡面還有個孩子似得。
“許久未曾吃到火鍋,有些想念!”看着冒着熱氣的鍋子,齊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