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偷偷地看着這邊的情況,然後漸漸的有了些不安的躁動了,意濃拉着落珍皺着眉頭的看了過去,百姓們看向了這邊的眼神已經變得奇怪不已了。
意濃聽到了皇宮,聽到了打仗還聽到了太子,大概是皇宮那邊已經有了動靜了吧。
意濃看了看依舊是挾持着奚嫵然一動不動的花顏,然後又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落珍,她現在又是擔心宣王府裡的老王妃和孩子還有就是對身邊的落珍是慢慢的愧疚。
落珍的反應比自己預期之中的要安靜的多,反而是這樣的安靜讓意濃越發的覺得心裡更加的愧疚了。
百姓議論的聲音發來越大了,並且意濃也逐漸的聽到了一些叫喊的聲音,還有馬蹄和兵甲的聲音了,是要過來了嗎,到底是哪一方贏了?
意濃不由得緊張,手心出了一層的汗,卻發現身邊的落珍抓着自己的手的力道也不住的大了幾分,落珍也是緊張的吧。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意濃的身子開始不有的顫抖了起來,原本正在看熱鬧的百姓,也都紛紛的躲了起來,於是只剩下街道樓上還彈出了的頭了,整個京城突然的由一片的喜慶熱鬧變成了一片的死寂。
噠噠噠,馬蹄的聲音一聲一聲的踏在了意濃的心臟上。
接着就是無數的馬蹄生和腳步聲,聲音雜亂而急促全都混在了一起,然後由遠到近,意濃不由得緊張,拉着落珍走到了花顏的身邊,意濃擡手扯住了花顏的衣裳:“姐姐。”
花顏側頭看向了意濃眼神帶着安撫,張嘴還沒有說出寬慰的話,就聽到了奚嫵然興奮的掙扎的聲音,意濃驚詫的看了過去,只見奚嫵然的眼中是極大的狂喜,直直的看着遠處的來路,而意濃順着她的眼神看了過去。
是太子的人!
意濃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把落珍扯到了自己身邊,而花顏也是驚詫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奚嫵然抓得更加的緊了,匕首也深深的壓在了她的頸上,然後微微的退了一步,眼神滿是警惕。
見到是太子的人來了,原本就已經是緊張不已了的衆位賓客的神經立馬就崩潰了,大家已經是混亂了成了一片了,姜氏和奚嬪急忙的安撫,但是似乎都已經沒有用了。
太子的人一點點的靠近,彷彿就是死亡正在靠近了,好像是太子得勢了。
正當大家都驚慌和恐懼成了一片的時候,遠處又是一陣的馬蹄的聲音,太子人後面又追上了一方的人,花顏原本滿是警惕的眼中立馬的乍現出了喜悅,大聲的喊道:“我們的人來了!”
勝負似乎還沒有定論的。
齊王一方的人以來就和太子的人纏在了一起,不甚寬廣的街道頓時的變成了戰場,原本圍住了程府的圍兵也加入了其中,場面一片的混亂,士兵們廝殺在一起,鮮血濺到路邊擺着的白色紙鳶上染上了紅色的花兒
。
各位夫人和小姐都在不停得尖叫着,然後四處的閃躲,花顏挾持着奚嫵然把意濃和落珍護在了身後,現在整個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的超出了預期的意料了。
混亂的場面中不斷的人倒下,有的是士兵,有的只是來不及躲起來的百姓,甚至有的是不知誰家的夫人和小姐,意濃也開始有些無措了。
兵戈的聲音交錯了一片,突然的衝進來了一個馬車。
烏蓬的馬車使得飛快,花顏拉着意濃和落珍急忙的閃躲,可是那個馬車卻是直直的朝着她們過來了,花顏鬆開了意濃的手,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軟鞭,警惕的看着那個馬車。
但是幸好馬車卻是在她們的面前停下來了,簾子掀開,出現的是一如既往冰冷卻絕美的臉,是許久未見的任先生。
“師兄!”花顏驚詫了一下,任先生只是點了點頭,就沉聲的說道:“快上車!”說着話就伸出了手來,然後意濃急忙的扶着落珍上了車,又自己上了車,花顏站在哪裡有些猶豫的拽着奚嫵然。
任先生猶豫看了看被花顏挾持着的奚嫵然,然後面色不佳的說道:“好吧,就把這個髒女人帶上吧!”說着話也只拉了花顏上來,對於奚嫵然直接的別過了臉去。
任先生本來就是有潔癖,對於像是奚嫵然這樣的人,他只覺得髒,髒的都不會願意看到,若不是看着她還是有有些作用的人,任先生怕是會直接的了結了她的。
馬車使得飛快,簾子不斷的被吹起來,風從馬車裡直接的穿過,落珍的蓋頭搖晃了幾下,耳邊兵戈的聲音愈發的遙遠,意濃拉着花顏看向任先生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這突然出現的齊王和太子的人已經是超出了意料了,而又出現的任先生更是意料之外了,意濃心裡有了太多的想法和猜測,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正在看着任先生的面色猶豫着的時候,突然的聽到了一聲冰冷的聲音。
“這個婚禮是你們引誘太子的計劃吧。”一直沉默着的落珍突然的開口了,然後一把的扯下了自己頭上的蓋頭,手一鬆,蓋頭被穿過馬車的風帶頭了。
原本落珍說這個蓋頭是要的等夫君來掀開的,於是她就等着,她等來了奚嫵然的一番譏笑,她等來了太子的圍兵,她等來了全京城的百姓的圍觀,她甚至等來了皇位爭鬥的戰場,但是唯獨沒有等來程慕之。
而這奔馳的馬車帶着不知道要奔跑去哪裡的瘋狂,落珍也很想跟着這個瘋狂一同去,然後再也不會來了,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程慕之要娶自己了,竟然是連愧疚和責任都不是,而只是因爲自己是各個計劃裡最爲重要的一環。
是啊,除了程家和宣王府的婚禮,似乎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和魚餌讓太子相信了,畢竟誰能想到程慕之會拿自己的婚禮開玩笑的。
雖然他真的做了。
蓋頭
的那一抹紅色迅速的消失了,意濃驚詫的擡頭不知道說什麼,落珍方法才的話,她在心裡重複了千萬遍,到但是沒有問出口,因爲一旦是挑明瞭,傷害就是加倍的,想要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都是更不可能的。
任先生看了一眼落珍,眼神複雜的一閃,依舊是高冷,而坐在任先生旁邊的花顏卻是緊張不已,惶惶亂亂的拉着落珍開口了:“不是的,並不是我們就是想要拿你引誘太子的,只是這個時機比較合適而已。”
花顏焦急的解釋,而落珍則是一直的沒有表情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意濃,並且是眼光愈發的冰冷,冷聲譏笑着說道:“沒有想過用我引誘太子?呵呵,也是我,我怎麼夠格,當然是要找一個慕之喜歡我大哥也喜歡的人才合適了。”
落珍眼神就那樣直接的看着意濃,眼中的譏諷突然的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遙遠然後變得陌生,落珍的話讓衆人都是驚詫了。
一直以來,大家都是以爲落珍是最爲單純和天真的孩子,所以也就不曾想過她會介懷意濃和程慕之的事情,也更加的沒有想到她此刻的反應會是可怕的冰冷。
“我和二表哥沒有關係,落珍你不要多想。”意濃的面色也沉了下來然後解釋着說道,“對於今天的事情,相比是有原因的,並且計劃也總是會有太多的變故,也許也並非是你大哥和慕之的本願的,你都要懂事一點。”
意濃的心裡也滿是委屈和氣悶,但是還在努力的壓制着,想要先寬慰着落珍,可是現在落珍的情緒已經是在是太過於激動,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聽進意濃的話。
於是落珍立馬的更加的生氣了,直接的提高了聲音,大聲的喊道:“我不懂事?我不說是因爲不想要大家都難堪,而並不是我不知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落珍哄着眼睛握着拳頭的朝着意濃和花顏喊道,身子顫抖着,她似乎委屈也似乎憤怒,好像是一隻被逼到了盡頭的小野獸。
意濃和花顏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眼睛也紅了一圈,意濃覺得委屈的,這個所謂的計劃她也是被矇在鼓裡的,至於程慕之,她和程慕之真的是清清白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抓着這個不放,現在就連落珍也是這樣,一直以來意濃都是把落珍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愛護的,當落珍也說出了這樣的話的時候,意濃是在是心寒了。
花顏看了看意濃的表情,又看了看落珍,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件事情確實和你嫂子無關的,是我們的注意,她也是不知情的。”
花顏解釋着,但是落珍哪裡肯聽,沒有等花顏說完,落珍就喊着打斷了:“你們都是智慧護着她,你們都是偏心她的,我不想聽你們說!”
落珍的聲音在充斥着整個馬車,一直沉默的任先生眉頭深深的皺了一下,然後突然的沉聲開口:“若是不想聽的話,那就都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