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又把燉的湯給端了回來。
“夫人。”流蘇把湯放到了桌上,站在意濃的面前有些爲難的開了口。
意濃擡頭詫異的看着流蘇,擡手捏了捏她的一角,一小股兒的水就淌了出來,流蘇大半的身子都是溼的。
“這是怎麼弄得?”意濃連忙的震驚的問道。
“不小心跌到水裡了。”流蘇低着頭輕聲的說道些功夫的,飛檐走壁尚且都不在話下,又怎麼會走着路就跌進水裡呢,可是還不等意濃開口問就見着阿月氣憤的走了進來。
“那時候是摔倒,分明是那些壞心眼兒的婆子推的!”阿月生氣的說着。
意濃皺眉,阿月又接着說道:“剛剛我帶着新來的小丫頭熟悉府裡的路,剛好看到那王妃院子裡的嬤嬤攬着流蘇,不讓進就不讓進吧,何必這樣羞辱人!”
流蘇低着頭,也有些委屈。
意濃心疼的看着流蘇,只能說到:“好了阿月,先別說了快陪着流蘇去換換衣裳吧,不要着了涼。”
意濃催促了阿月帶着流蘇去換衣裳,坐在那裡有些無奈,只怕現在王妃是連意濃身邊的所有人都一起厭惡上了。
既然流蘇去送東西王妃不見,意濃乾脆就自己去了,早早的讓廚房把東西給燉上了,意濃端着東西往王妃那裡走去,也只映雲一個丫頭跟着。
可是意濃過去了在外院的時候也被攔了下來,“世子妃,王妃說了不讓世子妃進的。”門口守門的丫頭有些爲難。
“我只是把東西送進去就好了。”意濃笑着輕聲的說道,映雲更是上前退了自己手上的鐲子給到那個小丫頭的手上。
冰涼又沉甸甸的東西在手腕上,那麼丫頭連忙的驚恐的褪下了剛剛戴上的鐲子,說道:“世子妃莫要爲難婢子了,婢子不過只是守門的,這是王妃的說的話,婢子也沒有辦法。”
“這也不爲別的,你就收着吧,爲母親做事以後盡心就好。”意濃笑着說道。
可是那丫頭拿着鐲子還是一副握着燙手山芋的模樣。
“既然是世子妃賞你的你就收下吧!”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意濃擡頭竟然是側王妃帶着奚婉瑤從王妃的院子裡走了出來,意濃不由得有些驚詫。
“世子妃怎麼不進吶?”側王妃笑着看着意濃,一旁的奚婉瑤看着意濃更是滿眼要上天的了得意和嘲笑。
意濃心頭一跳,死死的捏緊了食盒的提手,面上冷笑,繞了側王妃的話題問道:“側王妃怎麼在這裡?”
“聽說王妃姐姐最近火氣大,所以特意送了些東西降火的東西過來。”側王妃雖然是帶着親和的笑意,可是說着話卻是比奚婉瑤眼睛了的譏諷意味還要重。
意濃冷笑的點了點頭,目光在側王妃和奚婉瑤身上流轉了一番,這婆媳兩個都愛豔色的衣裳,而今天更是都穿的銀紅色的衣裙。
意濃頓了頓說道:“側王妃和二弟妹這衣裳真是好看。”
側王妃和
奚婉瑤面露得意,可是意濃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不過今天穿着這樣出來招搖卻是不合適了,畢竟今天是素雪的三七,旁人無所謂,側王妃和二弟妹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意濃笑意淺淺的看着兩個人,只見側王妃的臉色當真是變了變,看着自己身上衣裳的眼神彷彿是上面染着毒藥似的,而奚婉瑤只是一直怨毒的看着意濃。
側王妃越來越不安,意濃見狀立馬的側讓了半個身子,笑着說道:“原是意濃擋了側王妃的路了。”
側王妃猶豫的看了意濃一眼,但是還是徑自的快步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意濃得意的看向了奚婉瑤說道:“二弟妹也還是快些去換衣裳吧。”
奚婉瑤陰冷的看着意濃說道:“要我爲了那個賤人換衣裳,好笑,有本事她就來找我,我定然是要帶着她一塊兒去找你,那件事你也跑不掉!”
“你不要再這裡血口噴人!”映雲立馬上前朝着奚婉瑤喊道。
奚婉瑤瞥了一眼映雲譏笑這看着意濃,抖了抖自己銀紅的豔麗裙襬,施施然的拎着東西進了王妃的院子。
意濃面色陰陰的站在原地,映雲見意濃如此,擔心的喊道:“世子妃。”
意濃卻是擡手示意了映雲不要說說了,然後拎着食盒轉身也離開了,一直沉默不語。
“世子妃你看時辰也還早,咱們在園子裡逛逛可好?”映雲在一旁小聲的說着,意濃中這幾日都是悶在自己屋子裡的,連帶着這個人都是悶悶的。
意濃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早上瑞瑞說要吃荷花糕,還要回去準備。”
提起了荷花糕,映雲眼光一閃急忙的又說道:“吳媽媽帶着小世子還有小郡主在園子的荷塘裡說是要採寫和花蕊做荷花糕,世子妃可要去看看?”映雲這是想着辦法讓意濃寬寬心,今日在王妃院門口的事情連她這個丫頭都覺得王妃實在是羞辱人,更何況意濃還是身份尊貴的世子妃。
果然聽說瑞瑞和落珍也在的時候意濃不由的往荷塘的方向看了看,一旁的映雲又急忙的說道:“世子妃你聽,在這裡都能聽到小世子和小郡主的笑聲呢!”
意濃側耳細細的一聽,倒真的是能聽到些聲音,映雲連忙又收到:“世子妃快也過去看看吧,肯定是有什麼有趣兒的事情呢!”
意濃捏了捏手裡的食盒提手,眼光瞥了它一眼,然後扔到了樹下,映雲驚了一下,壓着嗓子沒有發出聲音。
意濃卻是沒有未變,只說到:“走,咱們去看看。”然後自己就往那個方向走去了,映雲也急忙的跟了上去。
距離荷塘越來越近耳邊的笑聲也逐漸的清晰了,當真是瑞瑞和落珍得聲音,意濃和映雲過去了,岸邊卻是沒有見到人,兩個人都在荷塘的中心的船上呢!
吳媽媽一邊撐着船一邊看了過來,瑞瑞和落珍也又是朝着意濃喊又是朝着意濃揮手,意濃也朝着他們揮了揮手就在岸邊坐了下來,看着他們。
意濃
含着微微的淺笑,眼前的一幕彷彿又交疊到了過去,從前在莊子的時候,每到了夏天和秋天,吳媽媽也總是這樣撐着進荷塘不過那時候再船上的是意濃和阿月。
瑞瑞和落珍都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新鮮的很,胸前掛着一個小布袋,手裡拿着一把小剪刀小心的站了起來攀着一支荷花剪下了其中的花蕊,小小的金色花蕊落在手掌有絨絨又蓬鬆的觸感讓落珍驚奇不已。
而瑞瑞則是完全沒有了落珍的小心翼翼,直接的就站了起來,掰彎了一枝花,用手就扯下了花蕊然後直接的要塞進胸前的布袋裡。
意濃看着瑞瑞的動作不由得笑了起來,自己採花蕊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粗暴事情,只是那花蕊被手一捏就糊在了指頭上了。
果然正看着瑞瑞趴在牀邊伸長了小肉胳膊要夠荷塘裡的水洗手,意濃看瑞瑞的動作笑個不停。
可是卻突然的那趴在船邊的軟軟娃娃一下子翻到了水裡,衆人都是驚呼二來一聲,意濃立馬站了起來,笑意變成了嚴肅,一邊焦急的看着瑞瑞在水裡撲騰,一邊要下水去。
不過意濃還未走下去,吳媽媽就把瑞瑞給撈了上來了,這荷塘裡的水不深也不過是到一個大人的腰的告訴,但是對於瑞瑞還是有些危險的。
瑞瑞被撈了上來先是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副濛濛的模樣,自己摸了摸身上溼淋淋的衣裳,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怎麼掉到水裡去了?”
衆人一愣,然後大笑不止。
意濃和映雲坐在岸上笑個不行,一個曼妙的人兒走了過來,一身白裙抱了幾枝荷花。
“世子妃還在這裡坐得住當真是好興致。”那人走到了過來,嬌笑着說道。
意濃回頭,來人竟然是含伊,一身白裙素淨脫俗,全然沒有了那一日來找意濃時候的落魄,懷抱着的荷花更是襯得她嬌俏。
意濃打量了一下含伊,然後落在了她懷裡的粉嫩和荷花上,笑着說道:“你也是興致極好的。”
含伊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荷花,素白的手擡起來撫了撫,花瓣就不由得顫了顫,含伊輕聲地道:“今天是素雪的三七,她平常最喜歡的就是荷花了,有一身荷花的衣裙穿起來好似荷花仙子一般。”
含伊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荷花,神情關注好似看到了素雪一般,這府裡唯一的一個記着素雪的人就是含伊了,一同被買,一同被打,一同被調教,一同被當成禮物送進了王府。
意濃微微一笑,說道:“素雪也定然是希望你能過的安穩,過的好的。”
“我定然會過的好!”含伊突然的提高了聲音,“而且只會有我一個人過的好!”
“你何必要一直放不下,素雪她也定然是不願意……”意濃苦口婆心的勸着含伊。
而含伊卻是眼光突然的尖銳了,看着意濃冷聲的說道:“世子妃不願意幫我,我也不強求,但是我的事情也不勞世子妃操心,我會有我自己的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