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都留在宮裡了?”意濃不由得驚詫。
“是啊,都留下了。”落珍不解的看着意濃和花顏面上表情的變化。
“好,我知道了。”意濃也慌忙的掩住了臉上的異色說道。
落珍點點頭,跟意濃告了別。
意濃和花顏進了屋去,“姐姐放心吧,聽說是因爲太子爺的婚事而起,又是把全部的人都留下了,應當是沒有事情的。”意濃輕聲的安慰道。
花顏點點頭,沉了一天的面色總算是好了一些了。
意濃又笑着起身,說道:“我去給姐姐那些點心,中午都一直沒有吃東西。”
花顏點頭,意濃才帶着笑推門出去了,可是出了門意濃的臉上又染上了憂色,剛剛那麼說不過是爲了安撫已經那耐不住了的花顏的,若是真的只是平常的議事,那麼齊王和楚徹白又何須讓人特意的保護她們兩個又不讓她們兩個出府呢。
果然,晚上王爺和楚徹白都沒有回來,意濃一直的安慰自己說,既然王爺和程天浩都在宮裡那麼互相也會有個照應定然是沒有事情的,可是意濃還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這樣的焦急一直到了第二日接近中午的時候。
意濃還在耐心的安撫花顏焦急的情緒,門外傳來了阿月大喊的聲音:“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
意濃和花顏在屋裡立馬的就站了起來,急急的就推開了門,果然見到楚徹白已經進來了,而身後跟着的是齊王和任先生還有一個公公。
意濃歡喜的朝着楚徹白奔過去。
“讓你擔心了。”楚徹白笑着看着意濃那驚喜若狂的模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意濃只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話。
“啪”意濃和楚徹白這邊親熱的說着話,就聽到身後有一身鞭響,於是兩人都齊齊的轉頭過去。
只見花顏一手掐腰,一手握着火紅的鞭子,正橫眉冷眼的看着剛剛進門的齊王。
齊王見狀就急忙笑着朝着花顏走來,可是花顏卻是冷哼了一聲,直接的把手裡火紅的鞭子揚了起來,站在齊王身邊的公公,連忙的抱着頭閃到了一邊去。
竟然敢一個人進宮去應付,把她一個人強送來了意濃這裡,花顏實在是生氣,她要的是風雨同舟,共同面對。
她,花顏用不着保護!
花顏冷眼的朝着齊王不停的揮鞭,齊王也不還手卻只是不停的笑着躲,倒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花顏見到齊王這樣子,不由得下手更狠,可是齊王卻依舊是應付自如的樣子。
意濃和楚徹白在一旁看熱鬧,可是把抱着頭躲的公公終於是等不了的湊了過來,行禮說道:“世子爺、世子妃還是快勸勸吧,這傷了哪一個都不好啊,而且老奴還要大廳去宣旨呢!”
楚徹白和意濃自然不會去管的,花顏和齊王兩個人打情罵俏他們攙和什麼,雖然這個打情罵俏的方法意濃也覺得略殘暴了一些。
不過聽到了公公說還要宣旨,齊王的神情卻是嚴肅了起來,突然地停住了身子不躲了,只是放肆的笑着看着花顏,可是見到齊王不躲了,花顏面色變了,急急的收住了手上的力道,而齊王則是一把的握住了花顏那火紅的鞭子。
“幹嘛不躲,你想死啊!”花顏依舊還是氣哼哼
的。
齊王握着鞭子一扯,把花顏拉倒了身前,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捨得下手的。”
花顏的耳朵騰的一下子紅了,不過花顏還是冷眼的瞪了齊王一眼,猛地把自己的鞭子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氣哼哼的背過了身子去。
意濃和楚徹白笑着對視了一眼,花顏就是這樣,性格潑辣又爽快,刀子嘴豆腐心,看看她對齊王招招狠辣,但是又都留了餘地。
見到齊王和花顏總算是消停下來了,那宣旨的公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急忙的賠笑這說道:“請各位主子移步大廳吧,老奴要宣旨了。”
意濃點頭,推着楚徹白往門口走去,纔看到原來任先生也站在門口,正一臉嫌棄和不耐的看着他們。
是的,任先生傲嬌又不愛等人,不過雖然任先生臉臭卻一直都沒有出聲,意濃不由得覺得難得,不過任先生皺眉冷睨說話的樣子當真可謂是冰凍三尺。
到了大廳,王爺已經帶着衆人在等着了,意濃看過去只見王爺是帶着笑意,看來這聖旨多半宣佈的是好事情。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宣王的多年以來累心公事,貴而能儉,朕心深感愛卿之勞,遂特賜爲親王,同賜其嫡長子楚徹白爲世子,賜封號恭謙,並特命神醫前來診脈,望其日後協助其父共同爲國效力,欽此!”公公合上了聖旨。
“多謝皇上!”衆人連忙的跪謝聖恩。
“恭喜宣親王了,也恭喜世子了!”宣旨公公笑着把聖旨遞給了王爺。
王爺握着聖旨甚爲高興,前兩個封賞倒是沒有什麼已經知曉了,但是最後一點讓任先生給出楚徹白診脈,王爺卻是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了。
“公公這邊請。”王爺收了聖旨又招呼着宣旨公公。
花顏和齊王也都是說着恭喜的話,而意卻是皺着眉有些不解,楚徹白雖然沒有之前沒有皇上的封賞但是這世子之位卻已經有了,可是皇上也這樣特意的下了聖旨,在沒有王位之前就先賜了封號,這可是莫大的榮寵,又特意派了任先生來給楚徹白看病,這是又是爲了什麼?
意濃皺眉,細細的思索着,可是卻被自己的想到了結論嚇了一跳,難道皇上是在逼王爺和楚徹白一同站在齊王這邊?那麼皇上支持的就是齊王了!
滿屋子都是恭喜的話,唯獨任先生面上是一絲的笑意都沒有,一雙狹長的鳳目在衆人的臉上流轉了一圈之後,不耐的開口說道:“你們若是不想診脈我便要走了!”
任先生最討厭等人了和看着人客套寒暄了!
話音一落,王爺和王妃都連忙的過來,齊齊的說道:“有勞任神醫了。”
任先生眉頭不耐的皺了皺,然後轉身出了屋子,王爺和王妃連忙的跟了上去,意濃推着楚徹白同花顏和齊王也一同的跟了上去。
屋子裡站了滿滿的人,楚徹白坐在輪椅上帶着笑,而意濃卻是有些緊張,楚徹白是的腿是沒有問題的,萬一真的診治了起來,王爺和王妃便回察覺的。
任先生接過了身後小童遞過來的藥箱放到了桌子上,也不着急診脈而是坐了下來,皺眉冷眼的看着王妃和王爺,說道:“王爺和王妃請出去吧,這屋裡人太多了!”
王爺和王妃都是一愣,且不論王爺和王妃身份尊卑,就單單是楚徹白父母這樣的關係就不應當被趕出去,王爺看了一眼靠着軟榻上坐着的齊王,皺了眉。
即便是人多,也應當是讓花顏和齊王這兩個外人出去的。
“王爺,王妃不願嗎?”任先生作勢就要起身拿着藥箱離開。
王爺連忙的上前制止,連聲的說道:“聽先生的便是,聽先生的
便是!”然後就和王妃一同的出去了。
意濃連忙的過去掩好了門。
楚徹白無病,意濃知曉,並且這屋裡的衆人都應當是知曉的,所以,意濃都以爲這所謂的治病不過是個讓楚徹白從新站起來,再行走朝堂的幌子罷了,可是任先生卻認真的打開了藥箱,取出了一掛銀針和一柄小小的尖刀。
意濃和花顏都是錯愕了,不是隻是走個過場嗎?
“把人扶起來!”任先生一邊取出了三支銀針一邊沉聲說道。
意濃和花顏皺眉不解,楚徹白卻是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大步上前,把靠在軟枕上的齊王扶了起來。
頓時濃重的血腥味兒就飄了出來,意濃和花顏才發現,齊王剛剛靠着的粉色錦緞軟枕上已經盡是鮮紅,那是鮮血!大家這才發現齊王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了很多,那背後的傷應當是一直就有的,只是齊王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所以看不出來血跡,他竟然是一直忍到了現在!
花顏驚呼了一聲撲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
任先生擡起捏着銀針的手擋住了花顏,冷睨着她說道:“你要是不想讓他死,就乖乖的閉嘴去一邊兒呆着去!”
任先生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於是花顏立即乖乖的讓到了一邊。
楚徹白把齊王扶着趴到了榻子上,任先生在齊王的脖頸、頭上和手上各下了一針。
齊王皺着的眉頭,舒緩了一些,任先生撕開了齊王后背的衣裳,一截已經被削掉了箭尾的斷箭就露了出來,傷口周圍結滿了黑色的血痂,任先生不由得皺了眉,用指甲輕輕的挑開了傷口周邊的一小塊兒血痂,黑色的血又涌了出來,連意濃這個不懂醫的人都看出來了,齊王中毒了。
任先生抹了用指頭抹了一點毒血,在皺着眉頭在鼻前慢慢的嗅着,花顏又撲了過去,眼睛紅紅的,她不應該一見到他就朝着他發脾氣的,讓他受傷了還要去躲自己的鞭子,再傷上加傷。
“是中毒了!”花顏焦急的說着。
“我知道,你坐回去!”任先生一邊皺眉眉頭的問着毒血,一邊冷聲的說道。
“我也是會醫術的!”花顏焦急的說道。
花顏確實會醫術的,並且意濃是見識過的。
任先生卻是懶得理花顏,只是一手攔着她,一手捻開了毒血細細的看着,花顏瞪着任先生卻是一直不敢動手。
這倒是讓意濃不由得小小吃驚了,花顏可是見了不爽就會直接打得性格。
分辨出了血裡裡面的毒,任先生睨了花顏一眼,說道:“對於毒你會比我瞭解?拿筆墨去。”
花顏猶豫了一下,又急忙的推開門吩咐,不一會兒丫頭就送了筆墨過來,花顏急忙的拿了進來。
任先生握着筆沾滿了墨,洋洋灑灑一口氣的寫下了一張方子,隨手的就一扔,花顏急忙的接住了。
“去拿藥!”乾淨利落的吩咐。
可是花顏抱着方子,看着躺着的齊王猶豫了,她想讓人去抓藥的。
“顏顏。”齊王費力的擡起了頭,面色很是蒼白又滿是汗水,花顏急忙顫抖的伸手給他擦汗。
“你去抓藥吧,我只放心你。”齊王聲音喑啞的說道,看着花顏使勁兒的揚起了一個笑。
花顏還是有些猶豫,“既然王爺這麼說了,那姐姐就快去吧。”意濃也說道。
花顏這才又看了一眼齊王,抱着藥方跑了出去。
花顏出去了,齊王強行撐起的身子又一下子的軟了下來,緊咬着牙,額上豆大汗不住的滑下來,手死死的抓着身子的榻子,手背上青筋爆出。
那一箭可是從肩胛穿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