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少芬的口中,簡可諳也算是將外面的情形摸索了個七七八八。就算猜不出莫振清的全盤計劃,倒也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更何況,莫振清背後站了一個神秘人。
就現狀看來,這個人,還在做着一些準備工作。
“朵芬,安排我跟子清見一面。我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跟他討論。”簡可諳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對着言少芬直白的說出心中所想。
“Ann,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高調見面。只是,提前跟他打個招呼做些安排。一來,你們可以面談,二來,可以讓他的計劃進行下去!”言少芬眨了眨眼,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好。”簡可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一個鐘頭之後,言少芬的身影,出現在西夏大廈的門口。
“小白鼠,我跟Ann已經商量過了。具體安排,由你自己來定。”言少芬將簡可諳跟自己的想法,由頭至尾跟莫子清講了一遍。
“好,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你這邊,自己看着辦!”莫子清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在一邊,衝言少芬神秘一笑。
“嗯,我懂了。小白鼠,我就知道你會照顧我的!”言少芬拍了拍莫子清的肩膀,忍不住喜笑顏開。她當然懂了,有這種機會,又怎麼可能去放過樑書呢!
“哈尼,說你想我了!”莫子清前腳才走,言少芬就如蛇般纏上了梁書。她柔軟的身軀貼在他背上,讓他在瞬間紅了臉,只差沒有爆血管了。
“別鬧,我在忙。”梁書慌亂的推開言少芬,卻不小心觸摸到她胸前的那一抹暖軟,這讓他的臉色更是羞紅到了極點。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忙呢。要知道,現在這一刻的曖昧時間,可是你的莫總裁賞賜的呢!”言少芬輕笑着,對梁書刻意的拒絕並不反感。
她跟他之間,也有冷戰一段時日了。
梁書沒有給言少芬任何理由,卻是故意疏遠了。這種毫不掩飾的避開,就是再眼拙的人也都看出來了。
“你先回去吧,晚點我給你電話。”梁書垂下眼簾,不敢再去看言少芬。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擁抱她,控制不了別人的時候,他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好吧,不算差,至少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失望。言少芬這樣安慰着自己,臉上還是掛着明媚的笑容。她突然湊過去,在梁書脣邊留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好的,我等你電話。”言少芬臉上的笑容,將她心底的那一抹憂傷掩蓋得恰到好處。梁書並不是沒看出來,只是不想太過親近。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梁書毫不客氣並一針見血的說:“言小姐,感情是我玩不起的遊戲。您請回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該死,剛剛就不應該說要給她電話這句話!梁書在心底暗暗罵着自己,怎麼能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呢。他是很想聯繫言少芬,也喜歡聽到她黃鶯一般的聲音。可是……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孃不玩兒了,行了吧?”言少芬突然的吼了出來,繼而蹬着七釐米的高跟鞋“蹬蹬蹬”的離開。
梁書的話讓言少芬很是不舒服,她的
感情,在他眼裡,爲什麼只是一場遊戲的籌碼?
他的話讓她很憤然,言少芬甚至很想對他說,梁書,我看到你這逃避感情的樣子就想拿錘子對着你的臉狠狠的砸下去。
只可惜,言少芬始終還是沒能將話講出來。
在走出幾步之後,她還是沒忍住,從拐角處的牆壁旁偷偷去看梁書盯住資料死活不再擡頭的樣子。而這一刻,言少芬的腦海中也終於憤然的出現打地鼠的畫面。
在那畫面裡,她拿着錘子狠狠的砸那不斷冒出來的腦袋,只是那被砸的不是地鼠的腦袋,而是梁書的。
“討厭的男人,爲什麼,我偏偏就這麼喜歡你呢!”言少芬微微揚起腦袋,不想讓淚水跌落。她多麼難得才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梁書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避開。
聽着停頓片刻後,又再次響起的高跟鞋聲,梁書這才緩緩擡起頭。他的目光,追隨着早已看不見身影的言少芬,神情有些落寞。
還沒等梁書發完呆,莫子清的電話就追了進來。
“有事給我電話,我今天不回公司。”莫子清淡淡的說了一句,還沒等梁書回答,便掛了電話。
莫子清扯下耳機丟在一旁,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到站在路邊的莫振清。他將車速放慢,最後停在了不遠處。看這老傢伙的樣子,像是在等人。他倒要看看,來人會是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莫振清也終於惱羞成怒的攔了出租車離開。莫子清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看着這老東西進了那個纔剛剛入手不久的地址。
看樣子,莫振清是沒等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莫子清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漸漸淡去的身影,然後驅車離開。這個時候,他需要一杯酒。也只有酒精,才能讓他鎮定下來憤怒的情緒。
深夜的酒吧街蒙上一層特有的氣息,時間愈發晚,氣息便愈發濃厚,溢滿了紅男綠女的各懷鬼胎。
在一家叫“尚品”的PUB,夏輕歌用拇指跟食指捏住高腳酒杯,緩緩送到嘴邊呷了一口。很快,她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夏輕歌坐在正對門口的吧檯,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陸繪珊,她怎麼自己跑來了?”夏輕歌有些疑惑的朝着陸繪珊的身後看了看,但並未再見到第二個眼熟的,或是跟着她的人。嗯,林暮遠不在呢。
“冰雪皇后,謝謝。”陸繪珊要了一杯雞尾酒,然後抱住腦袋坐在了吧檯前。
“一句在路上,曾讓我荒廢了整個青春去做這麼一件事情。我始終認爲沒有錯,選擇是人決定的,生活亦是自己的。”夏輕歌故意走去陸繪珊身邊,並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捏個,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其實,夏輕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麼一句話。可能,是因爲看到她,讓自己想起了林暮遠,還有小洛吧。
只是,夏輕歌沒想到的,是陸繪珊竟然對她這話有些感興趣。
夏輕歌沒有回答,反倒是衝着陸繪珊淡淡一笑,然後換了個位置。
陸繪珊看着夏輕歌獨自坐到角落靠窗的位置,神情寂寥。從坐下開始,她的目光始終沒移開窗外的霓
虹,旁邊的椅子上,堆了一隻大大的揹包。
而揹包的側面口袋裡,插着一把向日葵。
只是那麼一瞬間,內心中好像被什麼撩撥了一下,一種被人抓住心臟,欲放不放的調戲籌碼。這讓陸繪珊一陣呼吸緊促,只覺得,自己是應該去結識這個女人的,哪怕只是午夜酒吧裡一場無關風月的閒談。
“如果你是對我好奇的話,就不用坐在這裡了,我喜歡獨處。”
當她站在夏輕歌對面,拉開座椅的那一刻。她擡頭看了陸繪珊一眼,然後便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讓陸繪珊瞬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帶着幾分尷尬站在那裡。
而這一幕,也是莫子清進酒吧後入眼的第一幕。陸繪珊的身影,就這麼闖入了眼睛,彷彿四周的人羣跟擺設,都成了多餘的。
“這個蠢女人在這裡做什麼?”莫子清微微皺起眉頭,在吧檯選了個能看清的角度坐下,然後要了一杯威士忌。
陸繪珊穿着棉布及踝長裙,站在午夜的酒吧裡。她這清純的模樣,與這裡頓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起來。莫子清認得這身衣服,這是她年少時候的裙子。
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會跟在自己身後喊“子清哥哥”的小女生,眼裡心裡也都只有他。
“坐吧。”夏輕歌伸出手,指了一下對面的紅木座椅。她並不想針對陸繪珊,更何況,自己跟她本來就是舊相識。如果說爲了林暮遠而討厭她的話,夏輕歌會覺得自己太過分。
夏輕歌從桌面取了一隻酒杯,倒了杯酒給陸繪珊。
“要加冰嗎?”她一邊問話,一邊自顧自地給陸繪珊加了冰塊。
“不用了,我有酒。”陸繪珊微微紅了臉,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這個女人的面前,就像她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穿着這條舊裙子跑來酒吧。
林暮遠將她送回家之後,跟陸惟恩之間的談話,着實讓陸繪珊有些慌亂。這是對莫子清不能講的話,更是她自己要堅強面對的。可是,是人總會有脆弱的時候吧!
“來,我們喝一杯吧。”陸繪珊舉起酒杯湊過去與夏輕歌碰杯,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響被隱在喧鬧的音樂中。陸繪珊收回手,一口飲盡。
酒精濃烈的味道刺激着口腔裡所有味覺,胃與臉一起燃燒起來。杯子裡只剩下冰塊,陸繪珊還在回味這一口酒帶給她的新鮮感,夏輕歌就已經把剛剛替她倒的酒遞了過來。
喝了酒,陸繪珊覺得有點小興奮,不自禁站起身對夏輕歌說:“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陸繪珊大聲笑了起來,眼角帶了一點淚。夏輕歌伸手去幫她擦拭,指尖碰上她冰涼的臉,不由得渾身一震。
她這是怎麼了,跟林暮遠之間鬧不愉快了,還是關於莫子清呢?夏輕歌正想着的時候,便看到身材欣長,妖孽般完美臉孔相結合的莫子清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的身上,帶着與身居來的王者氣息。呵呵,他們果然是鬧矛盾了吧!夏輕歌看着莫子清那臭到極點的臉色,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看來,她跟林暮遠還是有戲的。
起碼,陸繪珊會因爲跟莫子清之間不愉快了,便自己跑來酒吧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