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就在禮部張侍郎和沈長卿沈宰相還有吏部王大人那也密談之後不就,大將軍果真就遭到了皇上的痛斥,並且在皇上一怒之下被貶了職。
大將軍被貶職成了四品文官,在朝廷中的地位便和從前大大的不同了。
京城的勢力開始了新一輪的洗牌,這邊張侍郎、沈宰相和王大人又湊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商討什麼。
“沈大人,恭喜恭喜。”吏部王大人腳剛邁進沈宰相家中的大廳,嘴裡就這般說道。
沈宰相謙虛的站起身,嘴上笑着附和道:“王大人說笑了,我有什麼好符合的,請坐請坐。”
“來人吶,給王大人看茶。”
“沈大人莫要謙虛,這次事件沈大人功不可沒。”王大人看了看私下沒人,又上前偷偷說道:“要不是沈大人機智勸住了皇上,沒準現在皇上還被那許起大將軍迷惑矇在鼓裡呢。現在整個朝堂之上全憑沈大人一人做主,可謂是無限風光啊。”
“哈哈王兄客氣了,要不是有你們兩個相助我又怎麼能做到今日之事,我沈某就是再風光也不會忘本的,不像那許起。”
“就是說呢……”
吏部王尚書坐回了位子上品了品茶,過了半刻開口道:“我聽說那許起真是瘋了,自己差事沒有做好就去回皇上的話,這也就算了,他竟還和皇上在大殿之上公然對峙,給皇上氣得不行,不僅削了他的職位還罰他在府中閉門思過一個月不用上朝了。”
“哼,這是他的報應。王兄你看這就是老天有眼要懲罰他了,仗着他是大將軍就獨斷專行,誰能忍受的了他, 你我都不能更何況是皇上了。”
“就是啊,皇上是什麼人,那是九五至尊,這些年這許起也真是美夠了。”
早在之前沈長卿就對這許起恨之入骨,都是皇族世家爲什麼他許起就能不用費吹灰之力就青雲直上,不就是帶兵打了幾場仗麼,全都是以多勝少的戰役壓根就不值得一提。
還有前年,聖上的新兵營換防,許起偏偏要死死的抓在自己手中。
哼,他手中的兵權早就讓皇上忌憚了,還想掌握得更多?
就算是自己沒有帶過兵又如何,這許起竟公然在大殿上接自己的短處,列舉了一系列自己不適合掌控新兵營的原因。
難道全世界就你許起一個人適合嗎?
果然皇上心中是有分辨的,他已經得意的太久了,再多就過分了。
還有去年,維護帝都的治安原本就是他的職責,街上殺人案件竟然就那樣被掩蓋了下去,還不是他許起在背後做的手腳。
今日許起被貶真是大幸,不過還是沒有達到沈長卿的目標,他要讓許起粉身碎骨,才能報那日在朝堂上被羞辱的仇。
就在這時禮部的張侍郎也到了,三人齊坐在大廳。
張侍郎並沒有像王尚書那樣恭喜着進門,依舊保持着他一貫的態度坐在那裡靜靜的品茶。
倒是王尚書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張侍郎,你怎麼進了屋也不說話呢。”
“誒,張兄一貫是這個樣子王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兩人是自己這麼多年費盡心思拉攏的人,沈長卿自明自己眼光很高,一般的人輕易還是看不上的。
這張侍郎雖然只是禮部的一個小小侍郎,可是胸中雄才大略絕不少,有對禮部管轄的各種宮廷禮儀瞭然於胸。
沈長卿最喜歡他的地方就在於如此,不僅熟知禮儀還明白皇上的新。
逢年過節應該送什麼禮物他都瞭然於胸。
不過這也是他一直是個侍郎的原因,家境貧寒打不通人脈就沒有辦法接着往上升,所以原本自命清高的張侍郎只能做出選擇,那就是站隊。
他深知有人提拔才能往上升,所以這想法便和沈長卿不謀而合。
他動腦筋沈長卿出錢出力,總歸把皇上哄開心了好處不少他的就行。
至於這王尚書,王尚書年齡偏大,家中輩輩都是六部中的重要人才。
他仗着自己官階比張侍郎高並不把他放在眼中,可是自己卻又沒什麼主意,所以每每到了出謀劃策的時候還是得問張侍郎。
至於他呢,因爲在朝中位高權重,在皇上跟前也遞得上話,所以沈長卿每每有事都要叫上他。
不是爲了讓他替自己出主意,而是爲了讓她聽懂之後好在皇上面前幫自己,畢竟這很多話都不能沈長卿一個人說,那會壞事的。
三人都到齊了又開始討論關於許起的事,因爲畢竟皇上是單獨召見的許起,自那次召見之後就下了旨降了他的職,還有一個月美名其曰的休息。
皇上的旨意倒是每兩天就傳遍了說上面並沒有斥責大將軍辦事不力或者其他,只是說大將軍年邁需要休息,特賜他回家休息一個月並且官職變成了四品文官。
不過最可怕的也就是這溫柔刀了,刀刀致命還無從反駁。
王尚書道:“我聽說那天兩人卻是吵了起來,皇上生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推倒了。”
“嗯,我也聽說了,這麼多年了許起眼中能有誰啊,說好聽了他這是固執,實際上我看他還不是瞧不起人外帶自以爲是,現在放肆到敢跟皇上吵架了,當然沒人能容他了。”
“可是如果真是如我們所說這樣,那他也算是有本事,皇上如此動怒竟都沒有把這根心頭刺拔掉。”
一旁靜靜品茶的張侍郎搖了搖頭道:“依我看這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
“張兄有什麼見解?”沈長卿聽到了他最想聽到的話,急切的問道。
“皇上貶值了大將軍的頭像,可是這大將軍是在衆人心裡的,根深蒂固的,這點他很快就會意識到的,也很快就會發現其實自己是奈何不了的。”
“那又怎樣呢,別的不說就說在這帝都,你就去問吧誰還不知道許起大將軍。”
“哼,不就大了兩場勝仗麼。”
“誒,沈兄說對了,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哎呀張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我說對什麼了。”
“我猜測,皇上心中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哼,不就打贏了兩場仗麼,這天下都是朕的,誰會在乎那兩場戰役呢。”
“可是既然皇上都這麼想了,爲什麼還不直接拔掉他這跟心頭刺?”
“因爲他是皇上,皇上是要面子的,而且他的行事舉動絕對不能讓天下人非議,他不能讓別人說他錯殺功臣的。”
“僅僅是因爲面子?”
“不,我原先覺得可能僅僅是因爲面子,可是現在我覺得不是了,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不全是了。”
“還因爲什麼?”
“剖析皇上的做法,我覺得他想給大將軍留一個念想,或者說可能皇上在某些方面還需要大將軍。”
“這裡就要分爲兩點來說了:一、皇上即使在盛怒之下,也沒有即可下旨,而是等許起回到了府中再下的旨。這說明什麼,他們已經當面起過沖突了,皇上定是沒有想到許起現在敢公然這樣跟他對質了,可是人都是這樣,他越是敢皇上就越害怕,皇上越害怕,就越不敢當面對她做什麼,不然皇上爲什麼會另外在旨意裡說讓他一個月不用來上朝?”
“張兄你心中很許起恨不得他趕緊上朝讓衆人去笑話他,皇上未必不想,只不過是爲了顧全大局不敢做罷了。”
“這是第一點,其二呢,你看皇上雖然如此憤怒卻沒有受了大將軍全部的兵權,新兵營還在他手裡,城牆佈局和城市巡防也沒有提到要換人。這裡面一點原因是上面說到的皇上不敢直接將他打入谷底,還有一點原因是,皇上現在不信任許起了沒錯,可是他難道要來信任你我麼?他何嘗不知這周圍哪一個沒有浪子野心,他又何嘗不知可怕的還不僅僅是狼子野心,還有得就是能力不夠。”
“反正就算現在皇上親自找人去收拾許起留下的爛攤子,我像是沒人願意跟。”
“爲什麼,那可是兵權啊,誰不願意掌握在自己手裡。”
“誒,沈兄你是不能這麼想的,如果召你這樣想,許起就是你的先見之明,皇上之所以現在收拾許起不也是爲了殺雞儆猴的麼。要知道,兵權只能皇上調培,在皇上手中皇上纔會有安全感的。”
“張兄你接着說。”
“所以說,皇上短時間內是找不到頂替許起的人的,而且沒準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地方皇上決定還得用到許起,所以這樣說貶職卻沒有全貶值,手上的權利說奪走也沒有全奪走的,這纔是皇上的計謀。就是要給許起希望,單純的認爲皇上只是生氣,總歸會把自己官復原職的。”
“張兄見解果然精闢!”
“誒,過獎過獎,只是張某一些心得體會和二位分享。”
許久沒有出聲的王尚書道:“那事到如今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怎麼做嘛……如果我們再給徐大將軍制造一些不可饒恕的錯誤的話,那他就必死無疑了。到時候皇上對他的全部希望都會消失殆盡的。”
三人心領神會的互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