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蘇哲知道她是說不出口了的,便對着關內侯世子蘇錦明道:“世子可有什麼想說的?”
蘇錦明臉色有些陰沉,道:“回太子殿下,我在席間喝了幾杯酒便有些不勝酒力,於是便去休息了。因着這閩安侯世子府我熟悉,便也沒讓人帶我過去。本想去東園休息,結果走的過程中越發地昏昏沉沉,到後來幾乎是遵循這本能去的。誰知等我清醒過來,便已經如此了。”
這話他自己說起來都覺得像是在狡辯,但沒辦法,事實果真是如此。
葉晗穆趁機冷笑道:“呵!世子說這話,難道不是再狡辯嗎?昏昏沉沉這四字就想將毀我大姐清白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
葉晗穆其實知道這蘇錦明八成是被下了藥,纔會如此。但她爲了葉家,必須把真相掩藏。
關內侯世子蘇錦明有些惱怒,道:“我說的是實話,並沒有想推卸責任!”
“那麼世子的意思是會迎娶我家大姐了?”
蘇錦明臉色十分地精彩,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你……”
不過,他轉而向太子蘇哲道:“殿下,我的酒力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但我剛剛卻只喝了三杯酒。試問這閩安侯府的酒是有多烈,才能讓我三杯便醉得昏昏沉沉?”
他本想以此說明自己可能被人下了藥,纔會如此。
但他如此一說葉晗穆立刻便道:“世子是想說明什麼?說你自己在做這下流事的時候究竟是有意爲之、見色起意,還是酩酊大醉、無意識所做?”
“你……”蘇錦明再次被堵得啞口無言,額間青筋盡顯,一張俊臉都被氣扭曲了。
好一張利嘴!難怪前世的葉晗楓能夠順利嫁給關內侯世子,而且還是側妃。不得不說,葉晗楓的確是賭對了,她賭對了葉晗穆會爲了葉家的名聲而幫她。
“殿下,我只是想說明我可能是被人下了藥。”
葉晗穆再次冷笑,道:“呵!下藥?世子可真會推卸責任!這是閩安侯世子府,你是想說是閩安侯世子對你下藥了,故意讓你昏昏沉沉在衆人面前出醜嗎?”
她內心其實也是緊張不已的,但是她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弱勢或者心虛,不然大姐的這一生就此毀了。她雖不喜自己這個庶姐的性子,也不屑於她的這些陰私手段,但畢竟是姐妹。
另一方面,她自然也是爲了葉家的名聲。此事若傳揚出去,若是關內侯世子心甘情願娶了庶姐,葉家的名聲倒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若是關內侯執意不娶,或是找到了什麼庶姐陷害他的證據,那大姐的這一生就此完了,葉家的名聲也會受損。
蘇錦明終於忍不住了,他對着蘇哲道:“殿下,請麻煩先讓葉家二小姐暫時閉嘴,讓我爲自己申辯幾句。”
太子蘇哲想了下,便應允地點了點頭。
葉晗穆雖然內心有些着急,但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一副惱怒的樣子,恨恨地轉過頭。
蘇錦明對着閩安侯世子道:“子彥,你今日招待衆人的酒,都是什麼酒?”
李子彥遲疑了下,道:“驚鴻酒。”
“可還有別的什麼酒?”
“沒有了。”李子彥就是爲了防止出事,纔拿了口感上佳和溫和的驚鴻酒,女子喝了也是不易醉的,誰承想竟還是出事了。
“大家都知道,驚鴻酒雖然口感上佳,但百杯之內不足以醉人。而在場之人也都多少知曉我的酒量,怎可能三杯便醉了?所以,我懷疑我是被人下藥了,請太子殿下徹查此事!”
葉晗穆不由得有些緊張,但臉上卻是十分鎮定道:“太子殿下請容民女說幾句話。”
蘇哲本也不好直接應了蘇錦明的要求,便點頭道:“葉姑娘請講。”
“此事若真有蹊蹺,關內侯世子要徹查此事民女並無意見。可尚且不論世子講此事的真假,此事若真查了,於民女的姐姐而言委實太不公平。我姐姐現如今清白已毀,若世子非但不表態負責,反要徹查此事,於我姐姐而言太不公平。”
“流言蜚語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何等的殘忍,尤其是這種關於貞潔的流言更是催命的符咒。我姐姐身軀嬌弱,又自小軟弱,如何能承受這等風言風語?世子如此做,是要逼死我姐姐嗎?”